老頭嘿嘿一笑,擺了擺手道:「嘿,我亂說的。」
「反正都上不去,還不讓我發發牢騷了?」
李觀棋心神震顫!!
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劍靈和陌生人說話,並且這個人還不是自己爺爺!!
劍靈的氣息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李觀棋有些無奈,他不知道九霄和蓬蘿要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李觀棋抬頭看了一眼老者,他到底是誰!!!
渡劫怕是有點想低了啊難道是傳說中早就可以飛升仙界的飛升境?
嘶
李觀棋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老者隨後笑道:「你的理想是什麼?」
「變強?長生?成仙?」
李觀棋一時間被老者問的啞口無言。
自己從一開始修道的時候就準備成仙嗎?
好像並不是
自從一開始修道就準備變強嗎?
自己好像對於長生之時從未當回事兒,也從未覺得歲月流逝,生機暗淡又如何。
這次閉關兩年多給他的感覺非常不一樣,醒來之後得知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他也是十分感慨。
但舊人依舊,他感觸並沒有那麼深刻。
一想到許多強者一閉關便是千百年,醒來只是身旁舊人成骨,還是異常淒涼。
李觀棋延伸防控,想了很多東西,突然腦海中蹦出兩個字!!
「宿命!」
老者仿佛知曉很多事情,笑著點頭道:「你察覺到了?」
李觀棋沒有說話,一路回想自己的人生,好像都是從他和劍靈相遇之後開始。
自己的人生就在被迫的往前走,一路上發生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人。
但他不覺得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操控著發生,更像是劍棺的出現就是一個引子。
推著他不得不往前走。
因為自己得到了劍棺,有了劍靈的幫助,自己實力飛快提升。
與此同時也不得不面對仙界有人對劍靈的覬覦,他只當這些
是自己得到劍棺必須要承受的東西。
李觀棋輕聲道:「這是我自己選擇的。」
「後悔麼?」
「不後悔。」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那你想過自己想要什麼嗎?」
李觀棋想了想,看向老者輕聲道:「和你一樣,自由。」
可話音剛落,李觀棋便苦笑著搖頭獨自呢喃道。
「但人活著就始終不會自由。」
老者似乎也很有感觸,輕聲道:「所有人都拼盡全力的編織著自由的羽翼,可言語之中卻全是枷鎖。」
李觀棋又問:「那您自由麼?」
老者沉吟了半晌:「一半。」
「為何?」
「人世間七情六慾終難割捨,我也只是遵從我的內心,走出來看看。」
老者說完之後,笑看著李觀棋問了最後一句話。
「你信命麼?要不要老夫給你看看手相?」
李觀棋笑了笑,雙手未動,依舊放在雙膝之上。
目光直視老者的雙眼,輕聲道:「我從不信半點掌心紋路就能代表我的『命』。」
老者饒有興趣的看著李觀棋,雙眼明亮的開口道。
「為何?」
李觀棋指著自己的雙眼,聲音平靜的開口道。
「我八歲之前,對命深信不疑。」
「我終日祈禱,日日心誠。」
「但似乎沒有人能回應我。」
「直到我修道之後,當我握劍殺人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
「我的命,從不在掌心紋路,而在於握劍的力量!」
老者笑了,笑聲爽朗開懷。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好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的大自由,就在你的劍里!」
李觀棋緩緩起身,準備與老者告別,躬身抱拳執晚輩禮輕笑道。
「晚輩今日與前輩交談甚歡,多謝點撥。」
老者擺了擺手,輕聲道:「我沒點撥你,與其這麼說,還不如說是你自己在開解自己。」
李觀棋笑了笑,問了一個問題。
「那我現在該如何?」
老者的聲音平和無比的輕聲開口。
「給時間時間、讓過去過去、讓開始開始。」
李觀棋口中低聲重複著這句話,隨後抱拳離去。
老者看著李觀棋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緩緩躺在地上,看著手裡的酒葫蘆笑道:「羨子年少正得路,有如扶桑初日升!!」
抬手一揮,酒葫蘆掛在李觀棋的腰間,而那酒葫蘆的側面被人刻了一行小字。
李觀棋拿起酒葫蘆,看著那一行小字陷入了沉思之中。
口中輕輕復誦出聲:「蟬活八日,向死而生!」
老者這是在告訴他,人的一生終其短暫,要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而活!
明知未來的某天都會死,那就活的熱烈一些!!
李觀棋一步出城,仰天大笑。
拔開瓶塞灌下烈酒,酒水從嘴角溢出,大袖擦去酒水。
李觀棋整個人的氣質倒是多了幾分灑脫之意。
李觀棋沒有刻意震散酒氣,任憑自己醉眼朦朧,手指枯枝於蒼穹亂劍出手!!
而這一天起,玄門東域多了一個酒劍仙醉酒舞劍的傳說。
據傳不少人於這場醉劍之中頓悟精妙絕倫的劍法,後世聞名。
而離去的李觀棋雖然並沒有和老者聊到什麼修煉心得,卻在看過了老者之後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可以活的更加豁達灑脫一些。
老者在李觀棋離去之後也沒走,依舊和往常一樣醉臥在街邊呼呼大睡。
仿佛李觀棋的出現只是一個意外而已,至於到底是不是意外,誰也不知道。
老者是誰,仿佛在這次相遇之中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縹緲仙域之中的某個超級大族之中。
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異樣之處,可某個神秘的密室之中此時卻有兩個人對坐而立。
「你來幹什麼?」
男人目光銳利無比。
可張豈煊卻絲毫無懼。
「呵呵,聊一個大事兒。」
男人冷笑出聲。
「有話就說,我沒心思和你打啞謎。」
張豈煊笑了笑,轉動著面前的茶杯輕聲道:「我來,就是想和俞家合作,找一條上去的路!」
坐在對面的男人豁然暴起,一把扼住張豈煊的脖子將他提至半空,雙眼虛眯寒聲道。
「張豈煊,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俞家老祖身死,我們余家就沒落了?」
「上門來羞辱我麼?」
張豈煊這個人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一般,眼前的身著華服的男人全身涌動著恐怖的雷霆之力,鬚髮皆張!!
整個人猶如暴怒的獅子一般,張豈煊絲毫無懼,冷笑道。
「俞長伯,別告訴我你不想上去!」
「現在路我給你指了,敢不敢隨你!」
「我也會參與其中,風險肯定有,可若是成了好處絕對超乎你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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