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個月開始,我就覺得我女兒有些怪怪的,」烏谷蘭在君承宗和朱迪對面拿了個馬扎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她經常從外面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鎖在屋子裡,叫都叫不出來,就連吃飯也不出來。」
聽著烏谷蘭的講述,君承宗點了點頭。
青春期的孩子經常出現這種情況,喜歡自己一個人獨處,拒絕和家裡人,尤其是父母溝通,想要把自己封閉起來也是正常情況。
這只能說明她們母子兩個平時缺乏溝通,並不能說明什麼具體的問題。
於是君承宗進一步問道:「其實單憑這一點並不能說明您的女兒就有問題的,你們或許只是缺乏溝通,坐下來談談心就會有所好轉。」
「不,不止這樣,」君承宗的話引起了烏谷蘭強烈的反應,她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滿臉的幽怨難以平息,「後來又一次,我進了她的房間,發現她當時正在畫一些特別怪異的東西!」
「特別怪異的東西?」君承宗一愣,連忙問道。
「對,」烏谷蘭點點頭,旋即從桌子下面拿出了幾張塗得花花綠綠的畫,遞給君承宗,說道,「就是這些。」
君承宗接過那幾張畫,而朱迪也湊了上來,準備看一下那些詭異的畫究竟是什麼。
結果,君承宗接過畫,第一眼就怔住了。
第一張畫上面畫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看上去像是有一團黑色的霧氣漂浮在空中,而那團黑色霧氣中心位置,有幾個模糊的,看上去好像是五官一樣的東西。
而在那團黑色的東西的腳邊,則是一個正在跪著哭泣的女人。
這是……
要知道,惡魔脫離身體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就是類似畫上這種的一團黑霧。
君承宗轉過頭看了一眼朱迪,卻發現朱迪也在看著自己。
他們兩個人對於惡魔的本體都不算陌生,當時發生在辛蕾彤和她孩子身上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而最後惡魔暴露本體,跟君承宗他們正面相對的情形也還時不時的會出現在君承宗的夢中,那一團沒有邊緣的霧氣,那一張隨意變換的面孔,跟此時君承宗手裡的畫幾乎一模一樣。
這難道還能用青春期叛逆,亦或是巧合來解釋嗎?
君承宗又往下翻了幾張,除了最上面這一張畫之外,其他的都沒有什麼太過顯眼的東西,無非是一些神神怪怪,亦或是一些類似怪物一樣的畫。
因為畫的比較簡單,所以君承宗也認不出其他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第一張畫上面疑似惡魔的那一團東西也已經足夠引起君承宗的注意了。
君承宗將那些畫暫時放到一旁,轉而對烏谷蘭問道:「您還記得這些異常出現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按道理講,惡魔是屬於有思考能力的高等靈體,與那種邊緣靈不同,它們會自主選擇有價值的宿主,比如說靈媒協會跟驅魔廷。
但是,為什麼惡魔會選擇一個區區只有十二歲的小女孩呢?
想不通,著實想不通。
如果不是惡魔主動找上的孩子,那麼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了這一切。
所以君承宗準備從源頭上查起,首先要查的,就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君承宗這樣問,烏谷蘭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笑笑她當時去報名參加了一個籃球俱樂部!」
「籃球俱樂部?」君承宗不解。
「對!」烏谷蘭連忙點頭,說道,「她當時去報名參加了那個籃球俱樂部,回來就這樣了。」
君承宗還是有些不解,習慣性的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骰子,進一步問道:「會不會是在路上發生了些什麼?」
「不可能!」一聽君承宗這樣問,烏谷蘭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我們家孩子無論是去任何地方,都由我親自接送,路上絕對不會出問題!」
「就是那個籃球俱樂部,是那個籃球俱樂部讓我家孩子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們可千萬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啊!」
說著說著,烏谷蘭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一下子就跪在了君承宗的面前,作勢就要給君承宗磕頭。
君承宗連忙站起來,將烏谷蘭攔了下來,說道:「你先別著急,帶我們先去看看孩子什麼情況。」
烏谷蘭連忙答應了一聲,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帶著君承宗和朱迪就往緊閉的那扇房門走去。
推開房門,君承宗本以為會看到一個不人不鬼的小孩站在房間裡,一開門就會看到一張惡魔的臉衝著他們笑。
但是,實際上卻不然。
一推開門,他們眼前的房間充滿了明媚的陽光,從上到下幾乎可以說是一塵不染,與外面堆得滿滿當當的客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果不是房間裡瀰漫著的一股詭異刺鼻的味道,恐怕君承宗都會忘了這房間裡還有一個被惡魔纏身的孩子。
「我女兒,汪欣笑。」烏谷蘭示意君承宗往房間裡的床上看去,介紹道。
隨著烏谷蘭的介紹,君承宗自然也注意到了躺在床上,被厚實的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
因為懷疑是惡魔作祟,所以君承宗不敢有任何馬虎,從進門的那一刻就將鐵鉤十字架握在了手上,而朱迪則是拿出了一小瓶鹽,隨時做好了應對惡魔襲擊的準備。
然而,當君承宗靠近汪欣笑,這才發現,這個孩子看上去非但沒有攻擊性,反而連眼中的生命氣息都快要走到盡頭了。
汪欣笑看到君承宗和朱迪,非常害怕,下意識的就往床裡面縮,好像君承宗和朱迪是會吃人的野獸一般。
「別怕,我們是來幫助你的。」君承宗輕聲對汪欣笑說道。
但是,汪欣笑非但沒有放輕鬆,反而更加緊張了。
隨著汪欣笑害怕的動作,君承宗卻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就在汪欣笑的身上,有一些淤青,還有一些類似燒傷的痕跡,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現這些傷痕幾乎遍布了她的全身,甚至臉上也有不少。
「這是怎麼回事?」君承宗指著汪欣笑身上的傷痕,對烏谷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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