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棋院有著很濃厚的國學氣息,環境優雅,池塘上綠光倒影,繞行過去後能看到一片假山迴廊。
葉小晴上一次就是在這裡遇見張老漢的。
這片池塘邊的迴廊並不是走道,而且棋道迴廊,一排過去都是對旗座位。在這裡能更加貼近自然,增加意境,也很輕鬆寫意,只是我這樣的大老粗不懂得欣賞。
葉小晴坐了下來,示意我也入座。
她拿抓了些棋子讓我猜子,我完全不懂就隨便猜了,讓我先手。
要引一隻鬼出來最好是用他最喜歡的事情。
他可能藏匿在某處,也沒有發現我們到來,就算叫他,他也未必聽得到,可要傳出下棋落子的聲音再遠他都能聽到。
我倆就裝模作樣的下了起來。
圍棋很深奧,據說深藏各種學問,還能大大的培養人的大局觀。是智者將領必修的課題。
但我小時候不玩這個,玩的是軍旗,象棋。就算是象棋玩的也是瞎翻棋。
不過裝樣子我還是可以的,劍指夾住棋子重重落下,目光則左右顧盼,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突然。隔著池塘的假山上坐著一個人,我敢保證,剛才從那邊過來時絕沒有這個人。
這人穿著勁裝,年齡四十左右,一臉冷酷。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好像並不是鬼。身上沒有陰氣。
但也不對,此人一看就不是易與之輩,一臉戲虐的望著我們。
葉小晴也發現了,劍指夾著一刻黑子沒動。
我冷聲道:「是人,是鬼。」
那人答道:「是人也是鬼,我在這裡等了你們很久了,你們是不是找一個姓張的老頭。」
我道:「沒錯,他在哪裡?」
那人道:「被我們抓了。」
看到張老漢的墳墓被挖時我就意識到,有人會通過張老漢來對付我們,所以,他現在說出這話,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我道:「你抓他做什麼,他是無辜的。」
那人聞言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道:「我應該知道什麼?」
那人道:「看來。張老漢什麼都沒有跟你們說,也對,知道的越少活得就越久。」
聽著人話里的語氣,我隱約的感覺到他所說的事情關乎著我爸,葉文強,還有張老漢的一個秘密,而他們有奇特遭遇的證據就是我爸成了殭屍。
再仔細看這人,坐在那裡,搖杆挺的筆直,身姿端端正正的,他的身體動作都很拘謹,或者說自我約束,這人應該是一個軍人,只有軍人才會有這種特徵。
我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道:「我是什麼人?就算說了,你也不會信,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說。你們只用記住我的名字叫做姬仲。」
姬仲!
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問道:「你跟張老漢有何恩怨,你為什麼要抓他。」
姬仲道:「二十五年前,他們進了不該進的地方,拿了不該拿的地方,我只是想拿回了,但他卻不願意還給我,那我只能把他抓了起來。」
我問道:「屍體是你挖的。」
他沒有否認,看樣子他想追回失去的東西,對張老漢應該使勁了手段,甚至連挖屍都做出來了,但現在看來,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要不然他不會在這裡等我們。
我又問道:「他到底拿了你什麼東西。」
姬仲道:「一口棺槨。」說著手掌攤出,「不過手掌大小。」
我跟葉小晴聞言都是一驚。
難不成他要的是我的小棺材,不由的向葉小晴望去,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小棺材是葉小晴的,也以為只是普通之物,經過獻祭而變得有所不同。
葉小晴沖我輕輕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葉小晴獻祭給我的事情是發生在她死之後,小棺材的事情她不記得了。
我道:「只是一口棺槨而已。」
姬仲聞言嗤笑了一聲:「從我那處地方出來的東西,豈能是普通東西,我規勸你們,如果知道,儘早還回來,以免丟了性命。」
要是普通東西還了就還了,可小棺材是獻祭之物,關係著我,葉小晴,還有鬼了鬼。
怎麼能給他。
看來他並不認為張老漢會把小棺材交到我們的手裡,問道:「你到底來自哪裡?」
姬仲道:「既然你們的長輩沒有告訴你們,你們最好不要知道。」
我道:「他們三人之中其中有一人變成了殭屍,是不是跟你有關。」二十五年前,我跟葉小晴都還沒出生,是這事後三年我們才生人,但我隱隱覺的,這件事應該跟我爸成為殭屍有關。
姬仲聞言一愣,然後才說道:「那是他第二次來才發生的事情,這是他咎由自取,他們不該拿走東西,更加不該拿走小棺槨。」
雖然我的心中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他肯定的答案心中還是一驚。
我爸是殭屍王,那麼咬他的就是殭屍真祖,難道眼前這人就是。
身旁的葉小晴的嬌軀也是一顫,她也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再看向眼前這人之時,感覺截然不同,一股壓力油然而生,再也沒辦法輕鬆面對,甚至不由自主的重新的仔細打量眼前這人,不像啊,此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軍人。
我心中突生一計,說道:「棺槨應該在名戰跟葉文強的手裡。」
他道:「我就是在這裡等他們,沒等到他們,卻把你們等來了,你們知道他們的下落嗎?」
我點了點頭道:「在豐城鬼都!」
姬仲聞言疑竇的說道:「你說的可是真話,你應該知道欺騙我的下場。」
我道:「千真萬確,名戰跟葉文強就在豐城鬼都。」我並沒有撒謊,事實上名站跟葉文強確實是在鬼都,只不過小棺材在我的手裡而已。
此去鬼都,他要是把鬼都智醇風一干人都殺了,那我把小棺材交還給他也無妨。
他轉身就要走,我大聲叫住:「把張老漢放了。」
眨眼的功夫他就走到了棋院的門口,聲音遙遙傳來:「人暫時留在我這,如果追回棺槨,我自然會放了他。」
葉小晴擔憂的道:「大叔,你這樣會不會太冒險。」
我深吸了一口氣,怎麼看殭屍真祖都比智醇風要危險的多,說道:「是有點冒險,但我感覺他不是嗜殺之人,他的目的只是追回小棺材,只要智醇風跟鬼了鬼一死,我們就把獻祭解除了,把小棺材還給他。」
葉小晴道:「當年我們父親跟張伯既偷了小棺材出來,肯定是有什麼目的或者原因的,而後我又把自己通過小棺材獻祭給你,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我聞言心中一沉,是啊,還是這個小丫頭考慮事情周全。
葉小晴嘆了口氣道:「都怪我,怪我失去了記憶,要不然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她所謂的麻煩不僅是這些事,還包括情蠱的事情。
如果她沒有失憶就能清楚知道情蠱的事情,說實在的,連她自己也不清楚,連她自己恐怕都懷疑,她突然道:「聽說,鬼獻祭給人後,人可以通過赦令對鬼下達命令,吾不敢從。」
我道:「什麼意思?」
葉小晴搖頭沒說話,目光卻變的複雜了起來。
過了一會我才明白。
我可以通過赦令控制她,而她則通過情蠱反控制我,兩人互相制約,正因為她想通了這一點,她的心開始動搖,這無疑增加了她對我下情蠱控制利用我的可能性。
我的心情煩躁了起來,說道:「走,我們也去鬼都,有姬仲為我們開路,就不用那麼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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