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野在徐勝家已經住了三天,這三天裡他和雲菲找到了五行宗的田知遠。
將近半年沒來,田知遠對於雲菲的修煉很是滿意,將承諾的後續功法一次性拿出兩脈秘法,再次叮囑雲菲要好好修煉。
等事情辦好,蘇野就將雲菲送回去了,關閉了異界之門。
在關閉異界之門的那一刻,蘇野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獨。
不知道有人體會過這種感覺沒有,整個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
但不管怎麼樣,蘇野還是收拾心情為未來謀劃,只是還沒有頭緒。
渭城的冬天其實蠻冷的,徐勝排了小廝,喊他小六子,據說在家排行老六。
將手中的雪水揉搓掉,蘇野喊上小六子出門了。
今天沒有準備馬車,蘇野和小六子就是走走。
徐勝家所在的宅院算是渭城的富豪區,各種大宅連成一片,看到天上下雪,自然有些女眷和孩子出來看景。
一路上倒是熱熱鬧鬧的,蘇野一邊走,小六子一邊介紹,這裡是桂花巷,那邊是平安坊,前面是和安里,後面是清平街。
「小六子,看樣子這渭城令還是不錯的,我看這渭城家家戶戶都是安居樂業啊」蘇野笑著說道。
小六子今年不過十六歲,在徐勝家已經做了四年了,他聽到蘇野這麼說,愣了一下,馬上又笑起來回道。
「大爺說的是」說完又彎下腰去。
蘇野倒是沒覺著什麼,這封建社會的產物他又不能改變,隨他去吧。
走著走著,天就黑了,小六子請蘇野回家,雖然渭城沒有所謂的宵禁,但總歸晚上還是有些不安全。
但蘇野遊性正濃,再說徐勝也帶他去過天香閣之類的地方,他知道渭城的夜生活也是很豐富的。
正好自己還在調整離開家的感覺,不如再走走。
小六子看勸說無效,也就隨他了。
兩人隨意找了家食肆,雖然沒有徐勝帶他去的那麼高檔,但也算乾淨。
點了幾個下酒菜,一壺老酒,蘇野和小六子就坐下吃飯,本來小六子是不願意坐下的,只是蘇野非讓他坐下,強拽不過才坐下。
剛到這家店的時候,還沒什麼人,過了一會人漸漸多了起來,小店生意不錯,一會就滿了,很快再來人就只能拼桌了。
不過看大家都是熟客,對拼桌大部分都不反對,所以蘇野這邊也拼上了。
那是兩個書生,長相都很普通,不過畢竟的讀書人,還是知禮的,問過蘇野後才坐下來。
蘇野來得早,菜自然上得快些,很快幾個葷素搭配的小菜就上來了,小六子連忙起身給蘇野斟了一杯酒。
蘇野喝下,酒水清冽,意外的不難喝。
對面的兩個書生看著蘇野喝酒吃菜,自己的菜還沒上來,估計是餓了,口水吞咽的聲音止不住的發出來。
蘇野看見了,覺得很有意思。
「兩位,雖然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有緣,要不也用一些,等一會,你們的菜上來,我也嘗嘗?」蘇野最終還是發出了邀請。
「不用」年長一些的書生說。
「好啊」年輕的書生說。
小六子沒憋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兩個書生倒是大方人,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乾脆也不矯情,拿起筷子就吃起來。
吃了幾口填了一下肚子,年長的書生才介紹起來。
「這位前輩,我姓張名棟樑,是渭城書院的學生,這是我同窗林有才」
張棟樑指著還是大吃特吃的林有才,林有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施禮。
「在下蘇野,虛長一些年歲」蘇野從第一次到渭城時就改變了樣貌,倒是不怕被別人認出來,畢竟同名同姓的人還是很多的。
「恕在下冒昧,前輩是不是武者」張棟樑喝了杯酒,身子暖和起來,也就放開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蘇野也喝了杯酒。
「倒也沒什麼,看前輩謙和的樣子,我以為與我們一樣是學文的」張棟樑看著蘇野坦然的說道。
「哦?難道武者就得飛揚跋扈嗎?」
「那倒也不是,只是武者難免帶些傲氣,對待我們這些學文的還好,畢竟現在朝廷還是挺重視文教的,但是對那些普通人可就不行了」
說到這裡,張棟樑仿佛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
蘇野倒是沒問下去,不過也能猜到,在武國這樣的國家,武者必然是特權階級。
「兩位這晚上怎麼還在外面,沒有回書院」蘇野問道。
「前輩有所不知,今天天氣轉寒,學院教授讓我們去買些米麵,防止雪下大了物資緊張,我和有才和糧店談好了交易,天已經晚了,索性就在這小店吃一些再回去」
「物資很緊張嗎」蘇野挑了挑眉頭。
「前輩,你有所不知,咱渭城物資哪有不緊張的時候啊?」這時林有才邊吃邊接話了,張棟樑倒是沒阻止。
「哦?」
「前輩看樣子真是武者了」林有才仿佛肯定了什麼,接著說道:
前輩是武者,當然不會感覺到物資緊張,因為不管怎麼樣武者都是優先供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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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是我們這些讀書人,商賈,城中居民,最後才是那些農戶。
豐年之時還好,遇到災年可就麻煩咯,像今天晚上下雪,還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呢?
林有才滿不在乎的話讓蘇野心中一驚,這在聯邦已經多少年沒聽過凍死的人了,除了那些酒鬼,看林有才的意思這事情很正常嗎?
蘇野沒有繼續問下去,再問的話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大家又聊了一些武國的風土人情,酒喝完了,菜也吃完了,林有才還幹了兩碗飯。
最後,約定有時間一定去看望他們,這才散了,當然所謂的有時間就不好說是什麼時候了。
從小店出來,外面的風雪變得更大了,地上都有了積雪,蘇野想著剛才林有才的話。
「小六子,渭城冬天會凍死人嗎?」
小六子臉色變得很差,低著頭回道:
大老爺,不是渭城每年凍死人,武國的哪座城冬天不凍死人呢?我爹娘就是被凍死了,還是徐老爺救下了我,不然我也凍死了。
「什麼!」蘇野其實對封建的武國是有準備的,但靈氣時代,各種作物成長應該都快些,再加上人的體質受靈氣滋養會更好,為什麼還是這樣。
聯邦在古代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但確實沒想到武國也是如此,徐勝帶著蘇野去的那些地方都是高檔場所,讓蘇野一時轉不過彎了。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這樣,只要沒有親眼見到,靠文字描述是很難感同身受的。
「大老爺,小六子不敢騙您,您要是不急,小六子帶你走走就知道了」
「好,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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