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梨花巷裡的人都聚集在蘇野的院子前。
昨天受傷的七個人的傷都好了不少,至少不需要人扶著了,蘇野站在他們前面的台階上,地上擺著一口箱子。
胡遠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經過蘇野同意後開口道:「昨天惡狼幫來襲,下面這七個人為了保護大家都受了傷,蘇里長非常欣慰,特意發下獎賞」
說完打開了箱子,裡面一排排碼好的銀錠在清晨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嚯」人群里一陣喧譁,梨花巷的人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銀子。
還沒等他們說話,胡遠已經在叫人了。
「牛強」
牛強昨天還不知道斷了多少骨頭,今天早上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當然是蘇野派人昨晚給他送去了傷藥,不然憑醫館的手藝,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現在雖然還有些虛弱,但養個幾天就差不多了。
牛強走上前去,低頭鞠了一躬。
胡遠看著蘇野,蘇野笑著示意。
「牛強不顧生死,營救胡遠,賞銀一百兩」
十錠白銀塞進了牛強的手裡,差點抓不住,好不容易才用衣服兜住,牛強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
「里長大人,您救了我的二丫,老牛怎麼報答你都不為過,昨天只是我的本份,只是我武力不行,不然。。。」
「不急」蘇野打斷了他的話,示意胡遠繼續,牛強恭敬的退了下去。
「王貴」胡遠再次喊道。
王貴也是同樣激動的跑上去,自從爹娘都死後,他一直都是飽一頓餓一頓的,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錢,這得買多少糙米啊,夠自己吃好幾年的吧,要是當年有這麼多錢,自己的爹娘是不是就不會餓死了,想到這裡,他是又高興又傷感。
「劉寶、趙歡、吳九、於蛋、金髮財」
隨著胡遠的叫聲,一個個受傷的人都走上了台階,抱著銀子喜滋滋的下來,連身上的傷都感覺有好了幾分。
「趙三」最後胡遠喊了聲趙三,趙三卻有些不好意思。
「趙三,昨天雖然你沒有與惡狼幫廝打,但也是不遺餘力想要救人,里長大人特批給你也獎勵」
趙三緊張的捏著自己的鬍鬚,捂著自己腫脹的臉走上台,拿著銀子的手都抖了起來。
「里長大人,我無能啊」老頭子眼淚流了出來。
「好了,我都知道的」蘇野拍了拍他的肩膀。
「誒!以後老頭子就算死也會護著巷子裡的人的」說完趙三匆匆下去了。
至於剩下人,只能把羨慕放到心底,誰讓昨天自己害怕呢,誰讓昨天不敢拼命呢,特別是年輕人更是如此,要是昨天表現好,今天是不是也能拿到銀子了,說不定就可以娶親了,一聲聲的懊悔在心裡盪起。
「另外」蘇野的聲音響起,雖然不大卻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此七人為了保護梨花巷受傷,除了銀子外,本里長認為是他們都沒有武力,因此,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成立梨花巷保安團,他們七人就是保安團成員,由全里供養,同時我會供應他們學武」
「哄!」
如果說剛才的賞銀讓大家只是羨慕,現在就不是羨慕了,而是嫉妒,是恨。
人群一陣騷動,即使胡遠在大聲喊著也無濟於事。
要知道只要能夠練皮成功,就能夠當個護院之類的,一個月十兩八兩銀子,比幹什麼都好。
還能去鏢局之類的當個探子,給官府當個差役,即使是不在編的那也勝過普通百姓無數了。
可是在武國學武難啊,那些宗派最看資質,而此時資質就要百兩紋銀,等你湊齊了早就過了練武的年限了。
宗門是別想了,那就武館吧,可是要知道渭城裡最差的武館一個月學費都要二十兩銀子,再加上練武需要的丹藥,那就沒底了,窮文富武可不是說說而已,那是普通百姓一輩子都夠不上的。
聽著地下的騷動越來越大,蘇野卻無動於衷,讓王貴搬了把椅子,施施然的坐下了。
果然,騷動持續了一會,一個癩頭中年人不知道是自己有想法,還是被別人推出來的,三兩步就來到了蘇野的面前。
「蘇里長」
癩頭還算知道蘇野的厲害,低著頭行了一禮。
蘇野沒有開口,但是胡遠已經忍不住了大聲呵斥起來。
「癩頭張,你想幹什麼!」
誰知這癩頭張卻根本不理會胡遠,抬頭帶著諂媚的笑容對著蘇野說道。
「里長大人,胡管事,昨天惡狼幫來了,咱癩頭張雖然沒有和人拼命,但也是搖旗吶喊了,怎麼也要賞賜一些吧,不要多,就讓我家娃娃練武就行!」
「嘿!好個不要臉的!」
蘇野還沒說話,胡遠已經氣急,這癩頭張怎麼有臉說出這話的,那天黑虎幫來的時候,他就帶著自家兒子先跑了,這次惡狼幫來的時候,他又躲在屋裡壓根沒出來,現在有賞賜了,竟然還舔著臉出來要。
「胡管事!做事可不能不公平啊,咱就是要個公平,咱們的娃娃也要學武,憑什麼就這幾個人行啊,還保安團,咱還要供著他們,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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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地下又是一片喧譁,法不責眾嘛,喊兩聲也沒什麼。
胡遠氣得直發抖,要知道這些人前些天還在瀕死邊緣,是蘇野給他們吃的喝的,擋住了黑虎幫,他們才活下來,結果因為一些賞賜,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如果從蘇野的角度去看,大部分人只是嫉妒,保持了沉默,並沒有被癩頭張鼓動,畢竟還是有些良心的。
而這時,牛強已經撲了過來,一腳將癩頭張踢倒在地。
「你這個混賬東西,要不是里長大人,你現在跟你那兒子早就餓死了,還有臉在這要東要西」
然後又轉過頭看著梨花巷裡的眾人說道:「咱們這些人都依靠著里長大人才能活下來,大夥可不要糊塗啊」
牛強急得眼淚都下來了,這時候其他被賞賜的六個人也都紛紛罵道。
石耀華則是護在蘇野面前,雖然他知道蘇野完全不需要他,但他還是這麼做了,這是一種本能。
「好了」
蘇野推開了石耀華,站了起來,聲音傳到所有人的耳朵里,人群騷亂漸漸歇了,連癩頭張也低著頭跪在了地上。
「我是梨花巷的里長,這裡的規矩由我定,我說誰有賞賜的,誰就有,我說誰可以習武誰就可以習武,當然,我說誰死誰就應該死」
當說道死的時候,即使是大冬天眾人的心底都是一涼,他們終於想起那天蘇野殺人的樣子,一個個都跪了下來,而這次蘇野沒有阻攔他們。
「癩頭張反對我的決定,所以他現在就不是我梨花巷的人了」
聽到這話,胡耀華立刻帶著牛強幾人將癩頭張拖起來,癩頭張拼命哭喊,但蘇野無動於衷。
幾人將癩頭張的家裡所有的東西打了個包,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兩人一路哭喊著被趕了出去。
至於他們會到哪裡,沒有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完了,死可能是最好的結局。
「現在都明白了嗎?」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梨花巷這個冬日的無比寒冷的清晨讓人記了很久很久。
如同蘇野那冰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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