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不知不覺來到了當空,烘烤著大地,使得大堂之內的溫度格外的涼爽。
一眾弟子盤坐在大堂之內,在唐子鈺的指導下,開始尋找那所謂的靈力之本。
萬物皆有根源,靈力亦是如此,只是它太過虛幻,以至於莊邪靜下心來細細尋覓,也皆是無法摸清靈力的根源究竟在哪兒。
忽而一聲興奮嘹亮的聲音傳了出來,一面古銅色皮膚的壯碩弟子忽然兩眼一亮,凝視著他掌心中央,屢屢升騰而出的點點星芒,只見那道星芒在他的掌心之中不斷放大,忽然又緊縮了起來,最終凝結成一根竹子。
「啊!怎麼是竹子?」那弟子的眼神頓時落寞了下來,全然沒有了先前的興奮,而在他身旁也是有著一雙雙眼睛看來,很顯然對於他覺醒而出的靈源,這些人的眼中沒有絲毫的興奮,反倒還多了幾分嘲笑。
「這三年的修行!卻換來一根竹子!」那了黑沉著臉,靈源為竹這個實力對他打擊也是極大的。正如他所言,這三年以來,他不斷找尋覺醒靈源的方法,眼下終於覺醒了靈源,但這靈源,還不如沒有呢。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啊。」莊邪也是有些同情他。一根竹子,確實算不上好的靈源。
「竹靈源,很不錯了。」唐子鈺忽然輕聲說著,旋即也是微微彎下腰來,在那光澤碧綠的竹子上細細看去:「嗯,你若修行些植物類的靈訣,可就厲害了。」
「是嗎?真的嗎?」那人瞪大了眼睛,眼波流動,再次看向自己掌心之中飄浮的小小竹子,又多了一分希望。
「好了,你已覺醒靈源,可以出去了。」唐子鈺直起身來,揚手向門。那人連忙點了點頭,也是道謝了聲,便步出了門去。
而伴隨這人的離開,所有人的眼中也是有著疑惑。
「子鈺師姐,莫非要覺醒靈源,才可以從這門裡離開?」忽然也是有著弟子問道。
「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頓如重石一般壓在所有人的心中。
「你等都已在九重靈力境界徘徊多年,對於靈訣覺醒,只缺一個方法罷了。」唐子鈺背手而立,淡然而道。
而她這一言也是令得莊邪大為不服,這些弟子尚且可說是達到九重境界幾個年頭了,而自己才不過幾日的功夫啊!
四下也是開始傳出低低的議論之聲,而這些議論之中也夾雜不少埋怨。
「若想直接從這道門出去也行,要麼戰勝我,要麼從此離開宗門。」唐子鈺毫不容情地道著,讓得那些不滿的目光一個個的低了下去,乖巧的重回修煉的狀態之中。
良久良久,門外已近暮色,弟子之中忽然又是一聲驚呼,所有的弟子都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看去,但見灰褐色的光芒緩緩將一個弟子的身形籠罩,其中有著斑駁的光點,密密麻麻的爬上了他的手臂與腳踝。
旋即,光芒散去,那個人除了一顆面露驚愕的頭外,四肢竟是長出了灰褐色的絨毛。
伴隨他雙眼越睜越大,一根俏皮的猴尾也是從他身後竄了出來。
「猴靈源!獸系,真是少見啊!」他身旁坐著個弟子,已是長大了口,眼中竟是神往。而其餘在座的弟子,也是看得瞠目結舌,紛紛暗嘆不已。
他們所有的人都知道,王朝之中有著數不清的靈源,而這種獸系靈源,乃是極為少見的。只因為有些靈源的決定於他們所修煉靈訣的單一性,就像向前那弟子的竹靈源一般,也許他這輩子都只能修煉植物類靈訣。但獸系卻是不同,他可承襲各類的靈訣!
「真是厲害啊...」莊邪也是讚嘆不已。他完全能夠想像,假以時日,他將靈源運用到純熟之境,想必就能擁有猴子一般敏捷的身法了。這種靈訣毫無疑問,將成為今日的亮點。
在眾弟子驚嘆的目光之中,他望著自己布滿絨毛的手掌,也是興奮地笑著,最後跳躍而起,雙腳一勁間竟是讓他手指觸碰到丈許之高的頂梁之上。
「恭喜,猴靈源。你也可以離開了。」唐子鈺微微笑著。
「謝過子鈺師姐!」那人嘴上帶著笑容,步子略有頑性,出門時還不禁哼起了小曲兒。
「哎,又是一個離開了。」弟子之中也是傳來了一絲絲落寞的聲音。
伴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天色暗沉下來的時候,大堂之內的氣氛也是變得有些焦躁起來,一名接著一名弟子覺醒了靈源,他們有的興高采烈,有的抑鬱不安,有的滿面愁容。但自從那猴靈源出現之後,接下來覺醒的靈源似是都有些黯然失色。
伴隨一個個弟子的離開,本就空曠的大堂之中,已留下不過十名弟子,靈源覺醒者已然離開了大半。
耳邊不斷有著一些抱怨的聲音傳來,但莊邪絲毫沒有被其打擾,兀自沉下心神,靜靜感悟那其中的奧義。他心裡清楚,尋找靈源,絕非大海撈針,一切皆有它的論理與規矩。只要順其道,行其法,定能一舉讓得靈源覺醒。
他感知著體內流動地靈力,仿佛置身在冰冷的湖底當中,耳邊有著潺潺的水聲,水波的流動散發出陣陣若隱若現的光芒。
「到底在哪裡,靈源之本究竟在什麼地方?」
莊邪環顧著周遭,忽然也是在心湖之中,發現一枚泛著黝黑光澤的小珠子。他蹙起眉頭,劃手遊了過去,撥開遮擋在面前的水藻,將那枚珠子握入掌心之中。
忽然!他眉頭一皺,眼瞳猛地睜大:「對!靈力之本一定是來自那龍源之中!」
他頓然一陣欣喜。細想自己一路走來,皆是靠這龍源相助才能有如此快速的進展,而自己初生靈力也正是來自這龍源。
如此想來,他心下也是一陣肯定,旋即雙手將那龍源牢牢握入掌心之中,抖轉體內的靈力在水波蕩漾之間匯聚到這龍源之中。
「來吧,我的靈源!」
驟然間,他猛地睜開雙眼,大喝了一聲,安靜的大堂之中頓時惹來一道道驚異的目光。但見一縷縷的黑氣開始從莊邪體內迸發而出,仿佛蠶絲一般將他層層裹上。旋即那黑絲便開始散發淡淡的光芒,幾乎將整個大堂都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
轉眼之間,那黑光逐漸收縮,莊邪盤坐的身軀也從黑絲之中脫身而出。但見那縷縷黑絲開始集結而起,匯聚在他胸膛之前形成一個高速旋轉的圓球,詭異的黑光依舊綻放得令人無法直視。
此時此刻,不僅是莊邪,在場的所有的弟子,甚至包括唐子鈺,都鼻息凝視,靜靜地觀察著那顆黑球的變化。
但,這顆黑球越來越小,從缸口縮減到碗口,但它的速度絲毫沒有減弱下來,足足半個時辰,依舊保持著急速的轉動。
「究竟是什麼呢?」莊邪的神經緊繃著,目不轉睛地盯看著胸前的黑色小球,眼中也是有著一抹難掩的期待。
忽然間,一聲撕裂的響動從那黑球中傳了出來,一道光束也是從那裂痕之中竄出,所有的弟子皆是從地上站起,緩緩圍上前來,但見那黑色的小球猶如抽絲剝繭一般,伴隨它不斷的旋轉,那周身的黑絲也是抽射而出,消散而去。
也就在下一刻,當所有的黑絲全數消散之後,赫然飄浮在莊邪胸前的,乃是一個長著鋒利稜角,烏光耀眼的黑蛋!
黑蛋似如仙人掌般有著鋒利的稜角小刺,每一根小刺都彎曲如倒鉤一般。通體的烏黑光澤屢屢閃動著異彩。
它終於是停了下來,而它不過也就是個長得奇怪點的——蛋!
嗤!
一時寂靜無聲的大堂忽然也是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很快整片空間都迴蕩著鬨堂的大笑,其中有三兩個弟子更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完全肆無忌憚。
「呵,呵呵。」莊邪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僵,最後越來越假,整個頭都垂了下來,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自己的靈源,它或許是柄鋒利的劍,亦有可能是柄斧頭,至少這都是男孩子夢寐以求的。
他從不奢望自己擁有自然元素,像是司空星河那樣至高無上的雷靈源,但至少,也不會是個蛋吧?
望著飄浮在胸前烏黑光亮的蛋,莊邪恨不得一掌劈開了它。但咬了咬牙,他將氣息回收,那蛋也是消逝而去。
「不管怎麼說,我也已經靈源覺醒了。哎。」他低下了頭,安慰著自己。雖然距離胎源期還有一些距離,但能夠覺醒靈源,已經是朝胎源期邁進一大步了。款且,至少已經知道自己的靈源是什麼,就不必苛求那麼多了。
一道道嘲笑的目光匯聚而來,讓得他也儘是無奈,隱約之間,他似乎瞧見唐子鈺,也捂面而笑,只是她笑得並不明顯。
「我說師弟,你可以啊,這靈源真給勁,應該也挺稀有的吧?啊?哈哈哈。」一隻大手搭在了他的肩頭,那弟子笑得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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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莊邪的靈源竟然是個蛋!會孵出什麼呢?鐵桿胸弟肯定能猜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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