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八雲慢慢睜開眼睛,身邊的幾個山匪已全躺在地上,每人胸口各有一支利箭,除了角度不同都是一箭貫穿身體,直挺挺的躺著死得不能再死。
八雲看了看山匪身上的利箭又看了看飛馬將手上的長弓,確定他就是射死山匪並救下自己的人,可這位飛馬將的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大力——
好像快要被砍中之前,腦子曾經閃過這個名字,雖然只是一下卻那麼熟悉,就像自己失散多年的親人,但又想不起他究竟是誰。
而這位將軍正巧也叫大力,八雲愣望著,難道是巧合,還是臨死一刻聽到他的聲音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稟告將軍敵寇已盡數殲滅,獲救和倖存村民正在統計中。」這時一名士兵走到飛馬將身邊,稟報道。
飛馬將輕輕點頭,剛毅的臉龐,英挺的鼻樑,濃濃的眉毛加重他身上的陽剛氣息,坐在馬上自然散發出一股強橫霸氣,雙腳一蹬騎馬慢慢來到八雲身邊,用銳利的目光定定盯望著。
「你叫什麼名字?」
「八雲、雷八雲。」
「雷八雲,名氣挺有氣勢,這個人是你殺的?」飛馬將指著八雲腳邊被劈成兩半的山匪。
因為很不甘心,在面對死亡的時刻八雲還緊緊握著半截柴刀,刀口處留有一條還沒凝固的血漬。
「嗯。」八雲點了點頭,或許是太過驚駭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剛才若不是這位飛馬將軍自己早已成為刀下亡魂。
「你的刀很快,你練過武嗎?」
從被砍成兩半的山匪,從八雲持刀的手,從他柴刀上的痕跡血漬,飛馬將可以確定八雲的刀法很快,只有這樣才能用半截柴刀將一個完整的活人劈開,只有這樣才能在粗糙的柴刀上不留下太多血漬。
「沒、沒有,我是砍柴的。」八雲吱唔回答仍緊緊握著半截柴刀,因為驚駭讓他暫時忘記要找尋楓葉和段大叔的事,等回答完才回過神,把頭轉向楓葉家的方向拔腿就跑,完全不顧身後的飛馬將。
「楓葉、段大叔——」八雲不留餘力的大叫,來到楓葉家門前卻遲遲未見楓葉跟段大叔的回應,而楓葉家早已經被大火吞噬殆盡。
「怎麼會……怎麼會……」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八雲撲通一聲跪在地面,早上還跟楓葉說著話,怎麼轉眼……
就在這時從身後傳來個熟悉的聲音,只見楓葉光著腳丫從遠處跑來,還沒到近前就飛撲進八雲的懷裡:「八雲哥……」
「楓葉……」
八雲緊緊抱著楓葉,鼻尖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到她胸口劇烈起伏的心跳,整顆心一下放了下來,那感覺就像在地獄和天堂中來迴蕩了好幾次,劫後餘生,失而復得的喜悅。
「楓葉你怎麼……」相擁了會八雲扶著楓葉的雙臂疑惑問道,之前他還以為楓葉已經慘遭不幸。
「我……,我幫爹爹拿衣服到小河邊去洗,八雲哥你看見我爹了沒有?」
楓葉的話像一把大錘重重敲在八雲的胸口,楓葉因為去洗衣服躲過一劫,那段大叔呢?
兩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向還在燃著的房子,楓葉忍不住又淚水直流:「爹——」
「別去、別去!」八雲用勁抱著楓葉,若不是這樣她早就衝到火海中,而自己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在自己懷中放聲哭泣。
這時飛馬將早已來到兩人身邊,縱身一躍從馬上跳了下來,一塊望著還在燃燒中的房子,淡淡道:「我不知道裡邊有沒有人,如果有一定早就化為灰燼。但是你們放心,死者的鮮血一定不會白流,他們會化作星辰永遠守護你們。」
進村的時候沒有看見段大叔,在院子裡也沒看見他,想來真的凶多吉少。八雲努力強壓下心頭悲痛,自己要堅強,因為自己倒下,楓葉就徹底沒有了依靠。
不過飛馬將說的沒錯,這裡的人死後用不了十多天就自動會化成一團銀燼,連屍身都不會留下,又用不了多久銀灰又會完全融入到泥土之中,老人說這是死者變成了星辰去往了天國。
大火燒得很快,當火燒完慢慢冷卻下來,八雲就拿著根棍子挑開坍塌下來的梁木,全力尋找段大叔的屍身,而心裡並不希望看到這一幕的出現。
可是當八雲找到裡屋的時候,還是在地面看到了段大叔的屍體,雖然已經被燒成一塊黑炭,但能從身高體型大致辨認出來。
「哎~~,節哀吧,死者已逝也不希望你們過份悲傷。」飛馬將再次來到八雲身邊,伸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頭,兩人默默站著就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那種感覺非常的奇怪。
「謝謝將軍。」八雲回身拱手謝道,只是一句話把心裡所有的感激全表答出來。
「不用這麼客氣,你媳婦還在外邊等著,好好開導下,作為男人千萬不能讓女人難過,否則就不是男人。我會在村邊紮營一天,晚些你去找我,我希望你能加入我的隊伍。」
飛馬將說完轉身走了,給八雲留下一個很奇怪又很熟悉的背影,因為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得知父親的死訊,楓葉悲痛欲絕,在八雲的懷中哭了好半天,哭累了就直接在八雲懷中沉沉睡去。
沒有了家八雲也不知道該把她安頓在哪,想起飛馬將的話竟然抱著楓葉一塊去到飛馬將臨時紮下的營地。
「來了。」飛馬將看了眼八雲又看了眼他雙手抱著的楓葉。「你是個好男人,你很愛你媳婦。」
愛——
八雲低頭看了眼懷中的楓葉,兩人從小一塊長大又早已訂親,自然很愛她。
可是在臨死前的一刻,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心底里跳出來,似乎心中還有另外兩個女人,兩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女人,對她們的感覺似乎要比懷中的楓葉還重。
「對不起將軍,我不知道該帶她去哪,她沒有了親人,我們沒有了家,所以我只能帶著她在身邊。」八雲答道。
飛將軍淡淡一笑,輕揚的嘴角有一種特殊的魅力,那是能迷倒很多女人的笑容,對八雲來說既陌生又熟悉,一種非常矛盾的感覺。
「將軍我們見過嗎?」雖然很唐突,但八雲還是問了出來。
「是啊我們見過嗎?」飛將軍反問,同樣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八云:「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同樣的感覺從對方口中說出,八雲呆呆的愣了好一會,為什麼對方會和自己有同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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