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不知何時側睡在房子裡的床鋪上,好在是側睡,外邊那個東西並沒有發現我醒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我不是在玉床上,而是一個人躺在這個恐怖院子的床上,還不確定仁杞是不是在屋子裡。
這個倒霉男人,到底在搞什麼play,不會把我當誘餌吧淦!
如此想著,背脊一涼,應是藤蔓襲向我,黏黏糊糊的觸感瞬時在我全身游縈,游得我頭皮發麻……
原以為這死東西摸摸也就算了,特麼摸著摸著伸我嘴裡也忒過分了,受不了!
「去死吧!!」
我尖叫著彈起來,一腳跺上那該死的藤蔓。
窗邊那個花臉東西吃痛,吱呀一聲尖叫,它原本看不清的臉瞬時炸開了,炸開了五瓣,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獠牙,我還來得及反應,它蠕喏著張嘴就朝我咬來。
說時遲那時快,在它要來嚼了我腦袋時,我當即一個側撲,直接擦向地去,顧不得痛,我撈上了鋤頭,準備反擊,一個巨型鐮刀閃現我眼前,直接給五瓣臉劈出了第六瓣。
「莫奈?」
我扛著鋤頭一臉懵逼。
「你咋在?」
「守株待兔。」
他喃喃著,頭都沒轉,又給了即將癒合的花臉怪一鐮刀,這怪物終於嘶鳴起來,抽回藤蔓轉身逃進了夜色里。
「快走,它們一會兒就聚集過來了。」
我剛歇口氣,莫奈急呼著,轉身一把逮住我胳膊,帶著我跳出窗口的同時,又連忙喚了西纖出來。
四周到處都是蟲子爬動聲音,我二臉懵逼:「什麼情況啊你們?」
西纖顯身,也瑟瑟發抖,當即使了鬼術,我們三周身瞬時瀰漫出煙霧。
西纖彼時驕傲起來:「我在玉冊內修煉,鬼術可讓我們隱身。」
「牛啊,你修了隱身術!快教教我!」
兩鬼一聽,有些噎住,我想了想,是有點強鬼所難,還是先去找仁杞吧。
我還沒出口,莫奈已會意,提著我快步朝前奔去,與此同時,我身後大量的花臉東西瘋狂湧進那院子。
那鬼魅的身影嚇得我直哆嗦,不敢想像我一個人會被那麼多花瓣臉咬成什麼樣。
向宏德不是說只是怪象嗎?怎麼來真的?!
我們直直奔去了村口,黑夜籠罩著村子,一陣悽厲的小孩兒啼哭劃破上空,我們三剛到村檔口,就來了個急剎。
村口一片亮堂堂,一個穿粉長裙的女人正抓住一個孩子,那孩子悽厲哭著,拼命掙扎,想往我們這個方向跑。
這不細看,以為是年輕母親拉不住哭鬧的孩子,我剛想出口問她們怎麼了?不經意瞥見那女人身後猶如開花,花之大,一村裝不下,一共五瓣,紅光散發,立在她身後一扇一扇,就像給村子修了個燈花巨無霸。
我們三默不作聲退去牆角躲著。
雖然莫奈跟西纖是兩個鬼,但對面那麼巨大,況且前面那個花臉怪被莫奈劈了還能癒合,這要打起來貌似撈不著好。
我壓低聲音:「話說仁杞呢?跟你們商量什麼計劃了,也不知道叫醒我一起?」
「他怕打草驚蛇,說在這裡匯合。」
「我不要你,你是怪物……」
小孩還在悽厲哭著,那背後開花的女人死死將他拉住,拉著拉著,小孩兒一口咬著她胳膊上。
女人怒了,下一刻,臉瞬時也開了花,就如剛剛院子裡的花臉怪一般無二,她張著獠牙巨口,一口將小孩咬了個稀碎,而後野性大發,狼吞虎咽起來。
我直接傻眼了,一邊反胃一邊冒眼淚水,看來這女人真是妖物啊,這孩子,這孩子,仁杞在的話,是不是能救啊?
「吾在也救不了!」
月白衣衫降落在身旁,仁杞表情略帶慌張,髮絲也有些凌亂,一看就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急急低問他:「仁杞大人你怎麼了?」
他手中冰刃握緊,警惕的看向身後。
「吾的過,差點讓你陷入危險,村口人吃人的確實是幻象,村內的怪物才是真的。」
「好在吾留了莫奈。」
我眼凸凸:「不然我就噶了?要不要這麼草率?」
他略微有些抱歉:「噶了不至於,就是可能會受傷。」
「那沒事……」我歇了口氣:「所以現在怎麼辦?」
仁杞眼眸凌厲:
「向宏德是故意的,怪物只會襲擊沒有光的院子,讓我們單獨住一個院子,是為了讓怪物不動聲色的吃掉我們。」
順著仁杞目光看去,兩排房子,向宏德和他旁邊那個院子有光,還有幾個遠一點的有光,我跟仁杞住的院子沒光。
「可惡,他,他演得真像那麼回事兒,我感覺他有古怪,沒想到他是純壞!!」
「我要去砍了他!」
我氣沖沖,仁杞一把拉住我:「吾去找過了,他沒在家,只有他鄰居在,威脅了一下,他招了,向宏德隔天就會領人到村上,而當天晚上,他就不在家。」
我嚇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院子,想起他在張肅林院門外躊躇的樣子,現在回憶起來,有沒有可能,那是直勾勾的忌憚。
我咽了咽口水:「仁杞,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就不是人……」
仁杞眸子一沉,看向張宏德院子,渾身散發殺氣:「若非要引出幕後最大的,吾隨時讓他四分五裂!」
我還是頭一次見仁杞如此生氣,他渾身殺氣一出,莫奈跟西纖立馬瑟瑟發抖的鑽回了玉冊。
那妖怪女人吃完小孩,已經開始在村子遊走,我一轉頭,她溫婉的臉就這樣立在我跟前,我一把捂住嘴跌進仁杞懷裡。
然而,這女人怪物好像只是例行慣例,東走走,西瞧瞧,當真是個幻象。
我疑問:「仁杞大人,這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仁杞收回凌厲的眸子,看了看背著大花瓣到處亂走的女人,若有所思。
「吾之前猜測周晴身上可能是跟子花幽類似的一種東西,但這個女人身上的東西明顯很兇險,子花幽,自古就不害人。」
「周晴頭上是那個樹根子,與這個女人的花瓣不像,倒跟院子裡面那個花臉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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