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深秋,一陣陣寒風吹過,一片落葉打著旋兒慢慢飄落,向著一名十六七歲,面色微黑,相貌普通的少年肩膀上落去。
那少年一身勁裝,看起來精神幹練,眉宇間是淡定的神色,卻又隱隱透著一絲興奮,正將目光投向前方。在這少年周圍則聚集著上千名煉體士,也是一個個神情緊張,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前方。
最前面凌空懸停著煉體堂的堂主,一名高大威猛的仙師,在他左右則佇立著兩名教頭,其中之一正是方教頭。
只見那煉體堂主目光威嚴,來回掃視著面前的這批煉體士,似乎正要訓話。
那片落葉並未覺察到周圍肅穆緊張的氣氛,依然晃晃悠悠地飄落,即將落在那少年的肩頭上時,他眉頭微微一皺,兩指飛快伸出將之夾住,然後注視著枯黃的落葉,眉宇間閃過一絲寂寥之色,心道:「唉,不知不覺已是年底,距離那郝仁回來只有大半年而已了,時間緊迫啊……」
原來這少年便是張地,經過了數月艱辛的準備,終於迎來了煉體外堂的試煉。
此時此刻,在這後山的入口處,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都是來自整個青岳派的外門弟子,大部分都是煉體堂的外堂弟子,小部分則是來自靈谷堂、煉器堂,都為了那價值不菲的獎勵,還有野心勃勃者為了爭奪那30個進入內門的名額,蜂擁而來。
在這仙魔大戰一觸即發的情形下,沒有誰不想削尖了腦袋,拼命往上鑽營,須知只要進入內門,生存機會就會大大提升,總好過在外門充當炮灰。
那煉體堂主掃視了一番,覺得時刻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喉嚨大聲道:「時辰到!所有參與試煉的外門弟子即刻進入後山,最遲要在三個月內出來,憑藉斬殺妖獸的材料高低排列名次,前30名直接收入內門。逾期不歸者,或是死於山內的,統統淘汰!出發!」
隨著他大手一揮,黑壓壓的煉體士們蜂擁而上,紛紛越過後山的界碑,順著入山的數條小路小跑進入。
此時此刻,距離此地的天空高處,一座氣勢不凡的飛天舟正隱匿在法術禁制下的重重迷霧中,青岳掌門洪明軒一身黃袍,雙手背負,站在飛天舟的船首,低頭向下望去,灌注了法術的雙眼炯炯發亮,將下面發生的情形全都收入眼中。
當他看到小若螞蟻的煉體士們一窩蜂地散開,形成十幾條黑線,慢慢蠕動地進入後山,終於微微點了一下頭,不動聲色地下令道:「執法堂出動,隱匿於後山中,不得干擾這些煉體士的試煉,你們的目標是發現並跟蹤天魔派出的魔體士,尋找那天外流星的線索,發現異常隨時向我稟告。」
「是!」在他身後是幾十名勁裝待發的青衣人,此時齊齊行禮,然後紛紛跳出飛天舟,各自駕起遁光四散而去,融入了後山茫茫的密林中。
這時緩緩從飛天舟的艙內步出白須白髮的譚師兄,也就是當初對張地進行靈根檢測的那位金丹修士,看著洪明軒,面有憂色地道:「掌門師兄,那天魔的魔體士早就滲透潛入了本門,在這批試煉的煉體士中就潛伏了不少,黃埔老祖真要放任不管,任由他們肆意刺探本門,搜尋那神秘流星的下落?」
洪明軒把臉一沉,說道:「譚師兄,你糊塗了?老祖之事豈是你我能妄自評議的?老祖說怎麼辦,那就是怎麼辦!哼,就算這些煉體士統統死在後山,也不過是些螻蟻罷了,豈能比得了那神秘流星的下落?
須知那可是來自天外,惹得無數魔尊瘋狂之寶,我們替老祖辦事,真要是能獲取那寶貝的下落,老祖身上隨便拔下一根毛獎賞與你我,那也比咱們的大腿粗,你說是不是?」
譚師兄無奈,知道這位掌門師兄向來唯利是圖,雖然不忍於低階煉體士在此次行動中充當誘餌的殘酷,卻也無力反駁,只好長嘆一聲,黯然無語。
與此同時,十幾名身著普通煉體士衣服的弟子,隨著蜂擁的人群跑進了後山,一進來之後,立刻站定了腳步,兩眼微微閃動著紅光,四下逡巡著,似乎正在施展某種秘術,刺探著什麼。
很快,他們就紛紛鎖定了一個大致的方向,然後一齊躍起,面無表情地向著那個方向追去……
就在這個方向上,張地和石堅、韓寶寶三人成品字形,避開了大股的人流,站在一處僻靜的山崖下。
石堅看著張地,神色複雜地道:「張地,你真要獨自進入內山,修煉那套殺人技麼?」
張地向著遠處山丘望了一眼,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道:「沒錯,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三個月的時間很緊,若是我不能按時出來,你們就不用等我了,速速出山,執行第二套計劃好了。」
石堅嘆息一聲,上前拍了拍張地的肩頭,眼神中滿是讚佩地道:「不多說了,祝你好運,兄弟保重!」
張地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說道:「你也是,記得按計劃行事,咱們三兄弟此次要大幹一場!」
韓寶寶一直在旁邊看著,此時眯眯眼中閃爍著瑩光,上前掏出一個包裹塞到張地懷裡,低聲道:「石頭哥,你要的暴雨梨花針打造好了,還有一些你要的別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多餘的話兄弟就不多說了,你……你千萬小心啊!」
張地大喜,接過那包裹,掂了掂重量,就覺沉甸甸的,心裡不禁湧起了一絲激動,暗道:「有了這暴雨梨花針,勝算可就更大了!」當即感激地拍了拍小胖的手,重重點了一下頭。
於是三人不在多言,紛紛用眼神彼此互道珍重,張地就獨自向著內山的方向奔去,而石韓二人則一起,向著另一個方向奔去,那邊遠遠地站著方玫,正期盼地向這邊望來。
就在距離張地一百多丈的一處山丘上,郝逑和那名叫阿明的貼身護衛站在一起,郝逑眯著眼睛,望著張地獨自離去,而石韓二人奔向了方玫。
嘩啦一聲搖開了摺扇,噗嗤噗嗤扇動了幾下,陰著嗓子道:「這三個臭小子搞什麼鬼?喂!阿明你說要不要借這機會,乾脆把那討厭的張地給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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