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哥遮天疑惑,其實我比他更想不通。這鬼害人,那是天津地義,但這鬼要救人,沒有個理由,好像怎麼也說不過去。
我朝著長舌女鬼走了幾步,正準備問她上次為什麼要救我們,哥遮天已經將我往旁邊一推,腆著臉湊了上去。
「姑娘,請問貴姓?有男朋友沒有?你看我怎麼樣?」
我被他這麼一推,本來就有些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行,聽他這麼一問,立刻腳下一滑,差點直接跌了個狗吃屎。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真的看上這女鬼了吧?
那女鬼,顯然也跟我一樣,被哥遮天的這話嚇了一大跳,一連飄了好幾米。看那女鬼,驚嚇得好像隨時都會飄不見,我立刻一把拉住了哥遮天,衝著長舌女鬼尷尬地笑了笑,道:「大姐,你別見怪,他就是開個玩笑。」
這女鬼,可是我們從這裡出去的唯一救星,他要是真把這女鬼嚇走了,我們被堵在這裡出不去,回頭那鬼嬰再跟上來,我們可就是真的死定了。
哥遮天非常哀怨地瞪了我一眼,「誰說我是開玩笑來著?我是認真的。」
那女鬼聽哥遮天這麼一聲明,又飄遠了許多,並且連身形也變得淡了,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我心裡奇怪地多看了那女鬼幾眼。原來她跟無皮女屍不一樣,不是那種有形體的死物,而是一縷陰魂。敗獨壹下嘿!言!哥
不過我現在也沒空去計較她到底是死物還是陰魂,急急地轉頭瞪向哥遮天。
「我說大哥,你一個大活人,就算要找女朋友,也該去菜市場,在這說什麼胡話呢?」
哥遮天非常不滿地瞟了我一眼,「去去去,你知道什麼?你當這挑女朋友是買菜呢?去菜市場?虧你說得出來。難道你家女朋友是菜市場裡挑的?」
我心裡頓時那個憋屈。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有口誤也很正常,而且跟哥遮天剛才的行為比起來,去菜市場找女朋友,似乎還更靠譜一些。
哥遮見我語塞,直接將我一推,又追著那長舌頭女鬼去了。我頓時一個頭,三個大,急急忙忙地追在哥遮天的後面。
「我說大哥,你要找女朋友,能不能等我們出去了再說?」
哥遮天聽了我這話,總算是停了下來。那女鬼見哥遮天不再追她,也跟著停了下來。原本虛淡的影子,也稍微凝實了一些,指了指前面的那個十字石道口,示意我們過去。
我怕哥遮天再驚著那女鬼,便伸手攥住了哥遮天,緊緊地跟在一女鬼的身後。
哥遮天對我的行為,非常地不滿,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地跟我商量道:「兄弟啊,你看你都有蘇芷月那個狐狸精了,這女鬼能不能讓給我?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回頭我若是娶了她做老婆,做哥哥的我一定不虧待你。」
走在前面的女鬼一聽,渾身一僵,「刷」地一下再度飄出好幾米,眼睛還不時地朝著我們望過來。顯然,她是怕哥遮天再湊上去。
我頓時哭笑不得,拉著哥遮天小聲地問道:「你為什麼非要找一個不是人的女人做老婆?」
哥遮天嘿嘿笑了一聲,俯在我的耳邊上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女鬼若是肯變化,不管是什麼樣的女鬼,都能變成美人。而且是那種很漂亮的美人。就連古時候的四大美人,你只要給她們畫像,她們都可以變得出來,而且……」
說到而且,哥遮天的眼神,立刻猥瑣起來,瞟向長舌女鬼的眼睛,更是閃著精光。
「而且這女鬼其實比女人好。就比如說你要是看誰不順眼,想教訓教訓他,讓老婆出馬,一定能整得對方哭爹喊娘,還不犯法。最重要的是,不用遵守一夫一妻制,可以多來幾個。」
我被哥遮天的話,驚得目瞪口呆。這娶老婆,還能這麼算的?
長舌女鬼,顯然耳力極好。哥遮天的話音剛落,她又飄出去好幾丈。若不是這個地方石壁上的燈比較多,我們幾乎就要看不見她了。
長舌女鬼,飄到十字石道口便頓了一下,指了指其中的一條,自己先飄了進去。
我怕跟丟了長舌女鬼,連忙甩下哥遮天,快走了幾步。跟到轉角處,才發現那個長舌女鬼,正死死地盯著一塊牆面。
哥遮天死性不敢,一看那長舌女鬼不跑了,立刻嘻嘻一笑,像個老痞子,一把朝著長舌女鬼撲過去。
那女鬼,臉上神色一慌,「刷」地一下,便從原地消失了。
哥遮天撲了一個空,非常地不滿,轉頭瞪向我。他大概是覺得如果當初我不拉著他,他現在應該已經將那隻長舌女鬼給留下了。
我現在對哥遮天的那套審美理論,是徹底地無語,乾脆不理他,轉頭去望剛才長舌女鬼看過的那塊石壁,又拿手敲了敲。
從那石壁里傳出來的聲音判斷,這後面應該是空的,只是不知道進去的機關在什麼地方。
哥遮天見我盯著石壁瞧了半天,「嘿嘿」冷笑了一聲,將我推開,伸手在石壁上摸了幾把便一腳踹了上去。
他這一腳,非常地迅速,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石壁猛然地翻了一下。哥遮天迅速拉著我,順著那石壁往後一靠,我們立刻翻到了石壁的後面。
在我翻下石壁的那一瞬間,我回頭往石道上望了一眼,這一眼,驚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之前看到過的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此刻正站在石道外,手捏著長舌女鬼的脖了,冷冰冰地盯著我。從他的神情來看,他似乎並不知道這裡還有一道機關,而且對我們能從這裡出去,非常地不高興。
我扯了扯哥遮天的衣角,想將那個男人指給哥遮天看,但是哥遮天還沒有回頭,石壁機關已經閉合,所以等哥遮天回頭瞪著我問「什麼事」的時候,我只能鬱悶地翻了一個白眼,道了一聲:「沒事。」
這石壁機關後面,跟我當初觸動的機關差不多,非常地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哥遮天連忙拿出手電筒,「啪」地一聲打開。
他打開手電筒之後,我才發現這石壁的後面,竟然也是一條非常冗長的通道,只不過沒有石道那麼寬。
哥遮天望了那通道一眼,想也沒想,抬腳便往前走。我也連忙拿出手電,跟在了哥遮天的身後。
這條通道,我們足足走了快半個小時,等我們走到通道的盡頭的時候,看到的竟然只是一面不規則的牆壁。這個通道,竟然不是通的。
我的心一寒,難道我們得走回頭路,回到那個石道里去?
就在我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哥遮天突然朝前走了幾步,又朝著我招手,示意我過去。我心裡頓時納悶了。前面都到底了,他叫我過去又有什麼意思?
我正想問,可是往前走了幾步後,我在哥遮天的腳旁,看到了一個向下挖的洞口。那洞口,只有五六十厘米方圓,就像是水泥筒子,剛剛好夠一個鑽進去。
我頓時愣了一下,心裡對挖這個洞的人的思維,讚嘆不已。
這個洞,就算是被人發現了,對方也會因為看到盡頭而轉回去,誰又會想到只要再往前走那麼一兩步,便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也虧哥遮天能發現這樣的洞口。
「兄弟,這洞看起來挺深,也不知道有底沒底,我們是下去呢,還是回去?」
石道機關外,有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從他抓著長舌女鬼的架式來看,他應該非常地厲害。上次他沒發現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是敵是友,但是我非常地不想面對他,所以我抬頭望了哥遮天一眼,毫不猶豫地跳進了那個圓形的洞裡。
果然這個洞,也跟我之前所掉下去的那個洞差不多。剛開始的時候,是筆直往下的,但到了一定的地方,便開始有了一定和傾斜度,人頓時便會沿著這個洞滑下去。
我順著那個圓形的洞,一順溜地滑了十來分鐘,突然眼前一亮,我頓時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濕答答的東西,舔在我的臉上。
我心裡一驚,也不管眼睛是否適應了黑暗,連忙睜開眼往面前一瞧,還沒來得及瞧清楚那個濕答答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身後的洞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接著哥遮天從我身後的洞裡滑了出來,一腳便踹在了我的腰上。
我猛地朝前一撲,跌在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一道女人「呵呵」的笑聲。
「誰?」我猛地抬頭,往身後一看,只見一個將近兩米高,水缸粗棒槌一樣的東西立在我們的面前。
顯然,這就是水潭裡那隻喉嚨里卡著一張女人臉的無刺海參。
哥遮天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問我:「兄弟,這又是個什麼東西?」
我還沒來得及回他的話,那隻海參已經張開了它那張巨大鮮紅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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