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姬臉色一變,轉身飛快地朝著那個黑色的發繭沖了過去,並且迅速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了那發繭之上。
一股看不見的氣流,在發繭周圍猛地震動了一下,接著那發繭上面忽然間抽出一根根的發頭,伸進滲出來的那些血液里。隨即,那些滲出來的血液,漸漸地減少了。同時,整個繭,包括那些垂下來的髮絲,全部都變成了血紅色。
看那樣子,這些頭髮竟然將血嬰的那些血液都吸收了。
我轉過頭,驚訝地盯著珍姬。她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她的頭髮,看上去就像是妖怪一般?
那些頭髮纏向血嬰的時候,哥遮天就已經從樹上掉了下來。不過他本來就是倒著掉在樹上,所以掉下來時候,剛好是頭著地,直接就給摔暈了。現在睜開眼睛,突然看到那顆血紅色的球就在自己旁邊吸著血,立刻嚇得連滾帶爬地滾了過來。
等發現珍姬就站在那顆血球的旁邊時,他才愣了一下神,叫喚了一聲,「哎呀媽呀,可嚇死我了。」
珍姬白了他一眼,繼續靜靜地望著那個血紅色的發繭。等到發繭外面再沒有一絲的血液,整個發繭都變成一顆血球,珍姬伸手摘下了那張符紙,並且並指成劍順手在發繭上比劃了一下。那顆發繭,瞬間散開,露出了裡面的血嬰。
此時的血嬰,身上顏色非常地黯淡,血紅色的嬰兒臉孔也隱隱泛著血液乾涸後的醬紫色,虛弱地坐在地上。敗獨壹下嘿!言!哥
珍姬走了過去,拎著血嬰仔細地看了一下,忽然皺緊了眉頭,轉過頭詭異地盯著笑著。
「呵呵,原來你已經被人劫糊了啊!」
我一方面被珍姬竟然不怕血嬰的血毒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另一方面又對她的話非常的疑惑。
什麼叫做我被人劫糊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愣了好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急忙地追問。
珍姬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我。接著,她又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了血嬰的額頭上。
血嬰本來還眥著牙,死死地盯著珍姬,但是當那張符紙被貼到它的額頭上後,它的眼神立刻變得非常地呆滯,僵硬地站了起來,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珍姬眯了一下眼睛,跟我們說道:「走,跟上去。」
此時,天早就黑了。我們走的又是比較偏的山間小路,所以也並不擔心被人發現。
走了大約一里多山路後,我忽然覺得身後好像有人在盯著我,連忙回頭,往身後望去。
只見我的身後,除了在冰冷的月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各種光怪陸離的黑影的野草和樹枝外,就只有無數細小的飛蟲。
我愣了一下,難道是我的錯覺?
我疑惑地皺了一下眉頭,又望了望狐狸女和珍姬。只見狐狸女和珍姬始終盯著血嬰,我頓時自嘲地笑了。連狐狸女和珍姬都沒有發覺身後有什麼,憑我這個普通人,我又能發現什麼呢?剛才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肯定是錯覺沒有錯。
心裡這麼想著,我連忙又跟了上去。
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種被人盯著的錯覺,始終沒有消失。
「你怎麼了?」走了一段路之後,狐狸女發現我頻頻地回頭往後望,立刻站定,等著我走過去。
我連忙擺了擺手,說了一聲「沒事」,加快了腳步,走到了狐狸女和珍姬的身後。
我們在山路上走了一晚上,等到天快亮的時候,珍姬忽然停了下來,拿出一個塑膠袋子將血嬰裝了進去,又拐了一個彎,從山路上下來上了國道。
這處國道,雖然不寬,但車不少。珍姬很快攔下了一輛空貨車,將我們載到了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城鎮,找了一家酒店,訂了三間房讓我們休息。
看她的樣子,是打算日夜顛倒,等天黑了我們再繼續上路。
鬼母們是鬼物,狐狸女又是妖怪,珍姬雖然是人,但也不是一般的人,根本就感覺不到累。可我和哥遮天,早就累得半步都挪不動,現在一見可以休息,立刻各自挑了一間房,衝進去倒在床上就不想動了。
鬼母們因為認我作了主人,也跟著我進了房間。狐狸女不大相信珍姬,又見我有鬼母們護身,並沒有堅持要跟我住在一起,反倒跟珍姬住到了隔壁的房間。
我倒在床上沒過幾分鐘,立刻沉沉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感覺有點冷,連忙伸手往旁邊摸了摸,便想找床被子蓋上。
哪知道這一摸,我立刻摸到一手的冰涼和濕潤。這床,竟然是濕的!
奇怪,我睡著的時候,這床上明明還是乾的,怎麼睡到一半,這床就濕了?我愣了一下神,連忙睜開眼。
就在我睜開眼的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了我身上,令我動彈不得。可是屋子裡除了黑,幾乎什麼都沒有。
我頓時納悶了。難道又是我的錯覺?
想了想,我決定再摸摸旁邊的床面。可就在我想伸出手的時候,我陡然間發現我竟然不能動了。我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各種鬼壓床的故事,我的心又一沉,難道我現在是被鬼壓床了?
我連忙運氣,打開天眼。這一看,我嚇得臉都綠了。
果然在我的身上,坐著一個全身顯透的黑衣女鬼。此時,她正用雙手壓住我的雙手,臀部則直接坐在我的雙腿之上。難怪我不能動,任誰被這麼壓著,都不能動。
吸了一口氣,我鎮定了下來,假裝沒看見這女鬼,轉頭朝著鬼母們看過去。這一看,我又嚇了一大跳。鬼母們竟然都在房間裡。
只不過每個鬼母們的額頭上都貼著一張黃符,像一個個木頭人一樣動也不動。
我心裡一驚。看鬼母們的樣子,應該是遭了暗算,被人用符紙給鎮住了。
可我們來這個鎮上,純屬偶然,誰又會特意地埋伏在這裡,暗算我們呢?
現在,我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知道那個既然連鬼母們都能暗算,我若是亂來肯定沒好果子吃,乾脆一裝到底,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見,又閉上了眼睛。
我剛閉上眼,立刻感覺到那女鬼的舌頭,舔在了我的脖子上。剎那間,我頭皮直發麻。
不過,我愣是沒睜眼。
那女鬼舔了半天,見我沒反應,從我身上爬了下來。
我一看這是機會呀,連忙睜開眼。這一睜眼,我才知道自己中計了。那女鬼,壓根就沒離開,而是趴在我的床頭,在距離我不到半尺的地方跟我臉對著臉。
我一睜開眼,立刻看見了她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和露出嘴巴大半截的獠牙。
剎那間,我的心狠狠地跳動了一下。也顧不了自己對不對付得了這隻女鬼,一拳頭狠狠地砸在那個女鬼的臉上,跳下床抓住了我睡前放在旁邊床頭柜上的鞭子,拔腿就往外跑。
按照我睡著之前的記憶,狐狸女和珍姬就住在我旁邊,我想也沒想,連忙去推她們的門。
等手抓著門把轉了半圈,我才陡然想起雖然她們不是正常人,但應該也不會敞著門睡覺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門竟然開了。
我心中一喜,連忙推開門衝著裡面大喊道:「蘇芷月、珍姬,快起來,有鬼啊!」
不過,當我推開門後,呈現在我眼前的即不是床也不是珍姬和狐狸女,而是一道和我之前房門外一模一樣的走道。
倒抽了一口冷氣,轉過頭往身後望過去。只見我的身後,也是一條走道,兩旁無限地延伸,不知道伸到什麼地方。
最要命的是那隻渾身濕透的女鬼,就在我的身後,正趴在我的肩膀上。
我猛地伸出一隻手彎到背後,抓著那隻女鬼使勁地一拖,將她從身上拖下來,同時一鞭子就朝著那女鬼抽了過去。
那女鬼被我抽得慘叫了一聲,接著整張臉都變得猙獰起來。
我一看這一鞭子的效果不怎麼樣,心裡明白這應該是比鬼化了之後的無皮女屍和海參女還要厲害的東西,連忙推開了面前的門閃了進去,並且飛快地關上了門鎖上反鎖。
身後,傳來那女鬼猛烈地敲門聲。看著那門被敲得震動得厲害,我心裡很明白這門遲早會被那女鬼給敲開,頓時不敢多停留,隨便挑了個方向便沿著走廊跑了起來。
邊跑我還邊疑惑,這珍姬先放在一邊不說,狐狸女跟我同命,絕對不會放著我不管,可現在她們怎麼都不見了?
因為是走廊,這裡的門挺多,我也沒傻到會一直順著這走廊跑,所以很快我又順手打開了一扇門。
這道門一開,我又愣了一下。這門後面,依然是一條橫著的走道,就像我又站在房間往外走。
聽到門被撞破的聲音,我想也沒想,衝進了門裡。
我也不知道我重複地打開了多少門,走了多久,只知道等我聽不到那隻女鬼的動靜的時候,我正站在一條沒有盡頭的走廊上。不管我往哪個門裡走,呈現在眼前的都是一條同樣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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