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女的速度非常的快。二毛子他們倒下的情形只在我眼前一閃,接著狐狸女已經將我甩到了背上,背出了這間墓室,沿著我們來時的那條路,飛快地往回跑。
我是又急、又氣、又不甘心。只覺得喉嚨一甜,眼前一黑,接著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過來,映入我眼裡的是黃色底花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燈,發著刺眼的白光。顯然,這是某個旅館的房間。
我下意識里眨了幾下眼睛,這才想起在氣極攻心之前,我所見到的最後一幕。
狐狸女就坐在床邊,低垂著頭,臉上沒什麼表情。我也猜不到她在想什麼。
大概是感應我到醒了,她忽然抬起了頭,朝著我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我只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就將視線移向旁邊,盯著窗戶,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當初珍姬俯在我耳邊,逼我娶她的情形。雖然理智上明知道狐狸女沒有做錯,如果那個時候我們不跑的話,可能我們現在也一起死了,可是心裡卻怎麼都無法原諒狐狸女。
狐狸女倒是非常冷靜,根本就沒在意我的情緒,只冷冷地掃了我一眼,道:「我去買點吃的,你留在這裡不要到處亂跑。」
她很明白我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對她扔下兄弟和珍姬自己逃跑很不滿,所以她根本就沒等我回答她,徑自走了。
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床上躺了多久,狐狸女一走,我立刻覺得漸身不舒服,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
就在我剛移到床邊,從床上站起來的時候,一個東西從我身上掉了下來,我撿起來一看,整個人都愣了。
這東西,是珍姬的羅盤。
可能當初看著珍姬就那麼死了,連魂魄都沒有出現,我接受不了那個事實發懵的時候,順手就將那羅盤給順到了懷裡
拿著那羅盤,我心裡又是一陣脹得人發疼,很不好受。我仔細地想了一下,珍姬原本本事就不小,如果不是遇上我,她基本上不會有事。就算她遇上了我,如果不是我拾掇她們跟我一起去找什么九王墓,要用九王墓里得到的東西尋找那具失蹤的屍體破什么九鬼托王陣,珍姬也好,哥遮天和二毛子也好,都不可能會死。歸根究底,這一切都是九嬰和九鬼托王陣的錯。
想到九鬼托王陣,我就想起珍姬臨死前說的那句讓我不要去破九鬼托王陣的話。越想,我越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應該明白,如果我破不了九鬼托王陣,不但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古人不會放過我的父母,而且我一死就會變成厲鬼王,永世不得超生。怎麼看,我都不能不破這個陣。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說這句話?
我又想到了珍姬在見到中山裝以後,那一系列古怪的反應,越想,我越覺得不對頭,手不由自主地將那個托盤託了起來,從懷裡摸出了我偷偷從那間奇怪的木屋裡順出來的那個紙鎮,學著珍姬的樣子,一邊將靈力注入到托盤當中,一邊將紙鎮放到了羅盤中心的水晶球上方。
我原本只是想著試試,並沒有對成功驅動手裡的羅盤抱太大的希望。可是就在我將紙鎮放上去的那一瞬間,水晶球上立刻出現了圖案。
這個圖案,相當奇怪。它竟然不是九鬼托王陣當中的任何一口棺材的影象,而是一棟房子。那棟房子,只消一眼,我便立刻認出來那是我家的房子。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用這個紙鎮找這個紙鎮的主人——那個原本應該躺在水晶山洞中的那具屍體,這裡出現的卻是我家?
難道……那個詭異的墓就是我們要找的墓,那具失蹤了的屍體其實是在我家?
我現在還不能像珍姬那樣自由地操縱這個羅盤,所以我只能調出這一個畫面。不過有這個畫面,足夠我弄明白一些事了。
恰好這個時候狐狸女拎著兩個飯盒進來,我連忙收起羅盤,衝著她說了一聲「走」,便衝出了旅館。
狐狸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連忙去退了房,跟在我身後問道:「怎麼了?難道那個中山裝追上來了?」
我心情萬分複雜地瞟了她一眼,說道:「我有可能找到那具失蹤的屍體,可以破除九鬼托王陣了。」
狐狸女眼神閃了閃,猶豫地問我:「珍姬不是說讓我們不要去破壞那個九鬼托王陣嗎?」
顯然,因為珍姬的死亡,狐狸女對她的懷疑也消失了。
我朝著狐狸女搖了搖頭,「我答應過鬼母要破除掉九鬼托王陣,而且我也不想死了以後變厲鬼入不了地府投不了胎,所以我這個鬼王命,我非破不可。」
狐狸女想了想,也覺得讓我放棄破除九鬼托王陣不可能,也沒再說什麼,問了一句我要去哪裡後,乾脆為了節約時間,將我背在了背上。
我們很快到了火車站,買了兩張票,重新坐上了回家鄉的火車。
一到村子口,望了一眼因為村民都失蹤了,空了的房子沒人住而非快破敗的村子,我又想起了我的父母,以及父母在這村子裡生活的情形,眼睛又是一酸,差點沒掉下淚來。
「走,先去我家。」我很快穩住情緒,往自己家裡趕。
回到家,我先找了兩把鐵鍬,一把自己拿著,另一把扔給了狐狸女,然後我才仔細地將我家裡里外外翻了一個遍。
可是我翻了半天,什麼都沒有翻出來,倒是把自己給累得癱在地上不想動了。
茫然間,我又從懷裡摸出了珍姬的羅盤。
狐狸女站在旁邊,盯著我手裡的羅盤望了好半天,突然問我:「你這羅盤是從哪裡來的?」
我愣了一下,才轉過頭去看她。
「大概是珍姬倒在我懷裡死去的時候,我當時無意間摸過來,塞在懷裡的。」
狐狸女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地古怪,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對,當時你被珍姬的死給刺激得有點瘋狂,根本就沒有拿珍姬的羅盤。」
我猛地從地上坐起,驚疑地望著狐狸女。不對。如果這羅盤如果不是那個時候我順手從珍姬身上摸過來的,那它是怎麼到我身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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