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毛子同時一驚,連忙分別往相反的兩個方向各自滾了出去,躲開了那張血紅色的巨大蜘蛛網,接著我又抬頭往頭頂上望了一眼,頓時頭皮直發麻。只見我們的頭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了那種血紅色蜘蛛網。一張連著一張。若是它們都從那上面掉下來,我和二毛子只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陡然間我想起一個一直被我們給忽略了的問題。
這種奇特的蜘蛛,能夠抓到一對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絕對不可能一口氣養這麼多,所以那些稍小一點的鬼臉蜘蛛,應該是在這個山洞裡出生並且被孵化的。這樣一來,這裡應該有一公一母兩隻蜘蛛才對。
剛才被清代女屍滅掉的那一隻,應該是其中雌的那隻,而現在盯上我們的則是雄的。
自然界裡,雄性一般比雌性厲害,只怕這隻巨型鬼臉蜘蛛不好對付啊。
這個想法剛從我的腦海中閃過,分別懸在我和二毛子頭頂上的那兩張蜘蛛網恰好在這個時候掉了下來,逼得我和二毛子不得不又再次各自往各自的那一邊又退開了好幾步。
這一下,我和二毛子最少相距了有十來米。可這還不算完。我們剛剛站定,頭頂上的蜘蛛網又繼續掉了下來。頓時我覺得有些不對了。難道這些蜘蛛網還能長了眼睛不成?
蜘蛛網是絕對不可能長眼睛的,所以應該是以我們為目標的那隻巨大的雄蜘蛛在控制著這些網。但那雄蜘蛛就在我們的身後追著我們跑,怎麼能夠控制得了那麼遠的蜘蛛網?
想到這裡,我不禁回頭朝身後的蜘蛛望了一眼。這一望,我才知道那蜘蛛的腳上,竟然纏著無數根細到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的透明狀蜘蛛絲。每當它弄斷一根的時候,我們的頭上就會有一張網掉下來。看來,它就是通過那些比較細的透明絲線來控制我們頭上的那些網的。
不過令我覺得奇怪的是,那隻巨大的鬼臉蜘蛛一直沒有攻擊小一。
我和二毛子被鬼臉蜘蛛逼得越隔越遠,等我們想要會合的時候,那隻鬼臉蜘蛛正好已經夾在了我和二毛子中間。
我和二毛子頓時同時愣了一下,都停了下來。
不對。這鬼臉蜘蛛若是要對付我們,應該讓上面的網一起掉下來,這樣的話,不管我們往哪裡躲,都絕對躲不掉。它根本就不必追我們,只需要靜靜地享用它的美餐就行了。
可它為什麼偏要追著我們,並且迫使我和二毛子分開呢?
難道是這血紅色的蜘蛛絲,跟剛才那隻蜘蛛吐的白色蛛絲不同?
這樣一想,我立刻停了下來,拿起桃木劍便往幾秒鐘前才剛剛掉落下來的那張蜘蛛網上使勁的一挑。這一挑,我頓時愣了。
之前的那隻蜘蛛吐出來的絲都是一束一束,每一束至少都有水桶那麼粗,只要是被粘上一點,那麼無論如何都掙不脫。可是現在的這張蛛網被我這麼一挑,大拇指粗的蛛絲立刻斷成了兩截,看來這網並不像我們以為的那麼厲害。
難道這隻蜘蛛,厲害的其實是別的地方?
我剛這麼想,那隻雄性巨型鬼臉蜘蛛立刻一轉身,「哧溜」一下朝著我撲了過來,抬起最前端的那兩隻蜘蛛腳當中的一隻,朝著我猛地刺了過來。
我連忙抬起桃木劍,朝著它刺過來的蜘蛛腳用力地擋了上去。可是我的桃木劍才剛接觸到蜘蛛腳,我立刻覺得虎口一麻,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頓時我明白那蜘蛛之前一直只扔下一隻網的原因了。這隻雄性的巨型鬼臉蜘蛛,厲害的並不是它的絲,而是它本身的戰鬥力。這力氣,可不是剛才的那隻雌性巨型鬼臉蜘蛛可比的。看樣子它之前一直都只是在嚇唬我們,目的是將我和二毛子分開,好個個擊破。
二毛子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立刻朝著我靠攏過來,想合二人之力來對付這隻雄性巨型鬼臉蜘蛛。
不過他還沒有走到我們距離的一半,那隻雄巨型鬼臉蜘蛛已經再度飛快地閃到我的面前,再度一腳狠狠地朝著我的胸口狠狠地刺了過來。
那速度,快如閃電,別說我力道沒那麼大,就算我的力道能擋得住這隻雄性巨型鬼臉蜘蛛的這一擊,只怕我也來不及阻擋。
我頓時心裡直發涼,心道這下可是真的徹底玩完了。
可就在那雄性巨型鬼臉蜘蛛的腳尖即將刺穿我的有瞬間,一隻纖細的手忽然握住了那隻巨大的蜘蛛腳,使勁地一折,竟然將那隻蜘蛛腳給折了下來。
那隻雄性巨型鬼臉蜘蛛被折斷了腿,立刻疼得「吱吱」亂叫了幾聲,又迅速地舉起了最前面的那兩隻腳當中的另外一隻。
不過這一次它的腳還沒有落下,小一已經迅速躥了上去,將它的那隻腳也一併地折斷了。
不僅如此,小一還跳到了雄性巨型鬼臉蜘蛛的背上,雙手抱著那顆足足比她大了好幾倍的蜘蛛頭用力一扭,只聽見「喀嚓」一聲,雄性巨型鬼臉蜘蛛的頭,立刻被她扭了下來,提在了手上。
我頓時一驚,小一雖然是鬼母,但因為死的年月並不太長,修為不高。後來雖然遇上我成為鬼屍的,但實力並不怎麼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二毛子這個時候終於趕到了來,剛巧看到小一扭斷巨型雄性鬼臉蜘蛛的頭的那一段,立刻又再度嚇得結巴了起來。
「兄……兄弟,你養的這個東……東西,可真厲害啊!」
我瞟了他一眼,沒有出聲。不對,這不是小一。至少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一。
難道在她失蹤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不過怕二毛子擔心,我並沒有多說,只是望著那隻被擰斷了頭正在地上抽蓄的雄性巨型鬼臉蜘蛛沉思了起來。
我們雖然沒有看過鬼臉蜘蛛突然出現的情形,但我們鬼臉蜘蛛突然消失的情形卻看到過很多次了。這出現和消失的原理應該是一樣,難道這牆壁上有鬼臉蜘蛛偽裝的通道洞口。
這麼一想,我立刻憑著記憶,回到了當初鬼臉蜘蛛突然出現的地方,伸手仔細地摸著牆壁。
大約摸了十幾分鐘,感覺手掌下面的觸感發生了變化後,我立刻拿起桃木劍,用劍柄使勁地往牆上敲了幾下。
果然被我這麼一敲,牆上的石頭立刻掉了下來,露出一個非常大的洞。
那個洞,高度大約有四五米,寬度大約有六七米,哪怕就是十個人並排著走,都不嫌擠。深度,不知道。只知道這洞穴彎彎曲曲,不像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二毛子瞟了我一眼,連忙鑽了進去。
雖然我並不贊同去不了解的地方,但鬼臉蜘蛛除了逃掉的那一隻以外,都已經死了,我們就算是想走回頭路,也同樣找不到出路,只能就這麼摸索著前進了。
我們在這山洞裡走了大約十來分鐘,發覺這山洞漸漸變得窄了一些。開始我們還以為是錯覺,但當我們又朝前走了將近三十分鐘後,我們才非常地肯定我們並沒有看錯。因為這個山洞,是一個像葫蘆一樣的死胡同。
「走不出去了。」二毛子不死心地在這山洞的最裡面,仔細地摸了一個遍,這才回過頭髮愁地望著我。
我也嘆了一口氣。
「哎呀,看來我們的運氣不好啊。」
說完,我乾脆靠在石壁上坐了下來。
說實在話,我的體力一向不好,早就已經累得不行。如果不是求生的意志激發了我全部的潛能,只怕剛才那巨型鬼臉蜘蛛追著我們的時候,我早就癱倒在地上跑不動了。
二毛子雖然是做這個營生,體力還是有一些,但他畢竟受了傷,而且中的鼠毒也比我深,狀況也並不比我好。
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他整個人也頓時萎靡了下來,靠在我旁邊坐下,摸出兩塊餅乾和一瓶礦泉水扔給我。
「我們的乾糧,就剩下這麼多了。恐怕吃完了以後,我們就只能等死了。」
我沒說話,抓起一塊餅乾便吃了起來。
小一跟我們進來後,見我們突然坐在這裡,立刻呆在離我們大約有四五米的地方。
想到剛才小一的情形,我也不想讓她靠近,乾脆裝作沒看見,啃完了餅乾又喝了一點水後,便將頭靠在了石壁上休息。
忽然,我聽到了一個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喜訊的聲音。在這個已經沒有了路的石壁後面,竟然有水在流動。
「二毛子,你快聽聽這是什麼聲音?」我連忙一個筋斗翻了起來,衝著二毛子喊道。
二毛子詫異地望了我一眼,嘀咕道:「這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能聽到什麼聲音?」
不過他說歸說,人還是站了起來,將耳朵貼在了牆上。
他聽了一會,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流動的水?難道說這石壁的後面是一條生路?」
我朝著二毛子點了點頭,可是視線落在二毛子那條因為被系得死緊,已經發青並且不能動彈了的手臂上,頓時又冷靜了下來。
「哎呀。這生路是生路,可是這石壁是實實在在的石頭,厚度也不清楚,我們兩個現在又都沒有力氣,只怕我們未必能進到這條生路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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