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瑟這是要去哪裡?」
奈瑟這一次出行並沒有隱藏軌跡,因此也有著人跟著過來了。
卡倫家本就打算不顧一切殺死奈瑟,這一次看到奈瑟出門,自然是更加的欣喜,尤其是奈瑟在出門時,雖然有著掩飾,但是他們經過對方的探查,還是看到了奈瑟臉上帶著病容。
「力量集合的怎麼樣了?」羅利·卡倫開口問道,上一次他們僱傭米爾頓出手,結果沒有了音訊,只能僱傭人去探查信息,得出奈瑟可能重傷的信息。
而這一次他們商量了許久,還是決定雙管齊下,他們秘密召集家族的力量,連同這位紋章繼承者也準備著,同時邀請了一些膽大包天的亡命之徒。
「力量集合的差不多了,只是奈瑟去往的地方有些奇怪,似乎是貧民窟的方向。」
羅利的心中有些隱隱不安,他們對於奈瑟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這一次出擊也顯得十分的匆忙。
「父親,要不我們撤退吧。」阿內爾開口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羅利心中的不安,就這樣消失了,反而瞪了阿內爾一眼後,對其他人吩咐道:「都準備好,有機會就直接出手,我們已經請人利用公務拖住塔爾了,下一次就絕對沒有這種機會了。」
羅利是那種以自我為中心的性子,逆反心極重。
一件事正處於模稜兩可時,這個時候有人來勸他該怎麼做,那麼他反而會不舒服,尤其是那個勸他的人,令他不喜的時候。
這樣的人只會信奉自己,盲目的相信自身是對的,總認為自己比其他人更厲害,做出的決策更正確。
因此有時候明明覺得自己的決策錯了,一旦有人質疑,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也會咬著牙走下去。
得到羅利的回答,周圍的人都略帶譏笑的看了眼阿內爾便不太在意了。
這麼多年,這傢伙還不明白家主的脾氣,或者說明白,但還是要對著幹,難怪會到現在還混成這樣。
羅利成為卡倫家家主這麼多年,他們這些人早就明白了和羅利相處的規則,那就是干好自己的事,有問題讓家主大人思考就行了,和他對著幹是沒好處的。
因此這麼多年來,家族會議雖然經常召開,但是每次其他人討論半天之後,只要羅利定下基調,那麼所有的討論,都會順著羅利的意志而改變。
羅利反駁了阿內爾的提議之後,內心卻開始有些惶恐。
在早些年的時候,他的精力和能力還足夠支撐家族的發展,然而這段時間,隨著不斷侵占羅尼家族的利益,家族逐漸做大之後,他已經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能力開始不足了。
之前的時候,阿內爾的能力不錯,有著他在前面不斷努力,自己還能穩當一點。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嫉妒阿內爾,因為阿內爾擁有著他所沒有的東西。
他年輕,有能力,在當時被所有人認為是卡倫家最為合適的繼承人。
這就讓羅利產生了一種,阿內爾的出現就是為了否定他的感覺,並且隨著阿內爾取得的成功越多,他就越是嫉妒。
因此才會有著後面的事情發生,你越是出色,我就越是想要侵占你的東西,將其掃入塵土裡。
不過少了阿內爾的幫助,羅利便越是感覺難以支撐,幾次發展其他的生意線,都遭受了打斷。
之後為了應付這種情況,他現在才經常家族議會召開,他需要其他人的討論,來作為自己判斷的依據。
看似是有著自己的主意,來進行判斷,實際上是在聽誰說的靠譜,然後便選擇對方的判斷。
他一直在掩飾,掩飾自己已經無力帶著卡倫家繼續進步的事實。
然而越是如此,他就越不可能放手,讓出自身的權力。
「我錯了麼?我不可能錯!」羅利在內心之中自問自答,然後發覺自己看向周圍的風景似乎陌生又熟悉。
多少年前,他被卡倫家成立者不喜,成年之後便被踢了出家族。
似乎便是在這一片貧民窟闖蕩,他憑藉著自己的能力混出名頭,在卡倫家的成立者死後,帶領著一群人回到了卡倫家,和其他兄弟爭奪紋章,最終憑藉著出色的個人能力,戰勝了那些兄弟,成為了卡倫男爵。
當初的他,十分的自信,自信自己能夠獲得成功,自信自己能夠處理好任何的事情。
只是前半生看來是如此,後半生……
莫里斯遠遠的觀察著卡倫家的步伐,不由得笑了起來,可惜隨後有開始沉思。
貴族的許多人都相信宿命,因為紋章的存在,宿命似乎是一直追隨著貴族而存在的東西。
先祖是什麼樣的命運,其繼承者就會以類似的方式走上一邊。
卡倫家的創始者也是如此,其無疑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沒有能力的人也沒辦法凝聚功績。
問題在於取得成功之後,卡倫家的創始者便將自己的家族當做了自己的一言堂,對於優秀的後輩不斷的排擠,滿心都是嫉妒。
其子嗣越是出色,死的就越快,其完全不像要後輩來繼承自己的位置,到了老年的時候,將新誕生的幾個子嗣丟出了家族,越是出色丟的越遠。
然後一心追求延長壽命的方法,但是最後終究儀式出現偏差,死的老難看了。
現在羅利似乎也走上了他父親當年的路子,限於能力,開始排擠自己的後輩,越是老朽,越是昏招頻出。
這一點甚至在阿內爾的身上也開始表現出來,阿內爾的優秀是不用言說的,然而如果時間向前多跳動一段,就會發現阿內爾和那個時候羅利的沒有多少差別。
對於這種宿命論,莫里斯以前是不信的,然而到了他這個地步,卻不得不信,因為貴族有太多的例子在證實其存在了。
莫里斯是格倫家族的開創者,他自己是源頭,他目前一百多歲,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生活的極限,身為返階段的騎士,理論上他還能活兩到三百多年。
但是那只是理論上,他總有一天,需要將紋章交給自己的後代,原本孤身一個人的時候,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去為其他人付出些什麼,然而隨著家族一步步在自己手中建立壯大,那種自豪和歸屬,已經不知不覺間,將他的心占據了。
「所以我必須要贏,一直贏到死去。」
對於將卡倫家坑進土裡的喜悅,隨著那種宿命感一出,便已經消失在了莫里斯的心中。
他必須要贏,贏到死去,格拉家族,才會在他的後代帶領下,一直贏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互不干擾的兩場戰鬥,徹底攪合在了一起。
那活化法陣,隨著激活了自然環境中的惡爪魔的生命力,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在進一步撬動更多的東西,令其活化過來。
阿吉納加雖然貪婪,但是身為法爾家的一員,基本素養是沒有問題的。
不可能什麼事都一直要被惡爪魔牽著鼻子走,他們有著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身為不能完全代表法爾家,不可能一到那裡,就能輕輕鬆鬆的將賬本拿到手,然後將其他貴族壓服。
並且只是身為其中的一脈,他們也不能調動法爾家過多的力量,因為法爾家主脈下達了命令,不要管這件事。
阿吉納加雖然想要超越主脈獲得更多的權利,但是也不會明目張胆的去違反主脈的命令。
只單靠阿吉納加少數人的話,很有可能失手,不但吃不到肉,反而惹一身騷。
因此看似作為惡爪魔冤大頭的阿吉納加男爵,卻在法陣之中留了一手,等到形勢清楚的時候,他操控活化法陣開始干擾惡爪魔的功績凝聚起來。
然後一邊艱難的抵抗著薩里子爵的進攻,一邊向聖者教會的人發起了談判。
貴族的藝術是利益交換的藝術,這一點阿吉納加男爵可沒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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