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馬車在接近奧德的時候,便開始堵車。
大量的人流出入奧德。
帶有貴族標誌的馬車也有不少,但是上面坐著的並不一定是貴族。
奧德據統計一共有著近八十三位貴族,這是一個相對來說十分驚人的數字。
這自然是因為三次北詢之戰打了個低,加上在北詢之戰之前,國家開疆擴土到這裡,也造就了一批貴族。
羅尼家的先祖,拉爾夫便是一位開闢了羅德的戰士,他成功站在了當時一片荒蕪的地方,凝聚了伯爵級的功績,呼喊出了『追尋著我拉爾夫·羅尼·特林德爾的足跡走下去吧』這一句成為特林德爾家家訓的話語。
只可惜的是,或許是因為身為異種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拉爾夫生在壯年時期並沒有生下子嗣,而是到了晚年才留下三個繼承血脈的後代。
然後形成了現有的特林德爾家族。
奧德建立五百多年,羅尼之名便已經在奧德流傳,只是現如今公認的特林德爾家族,卻在百多年前才形成。
這才造成了特林德爾家是奧德古老的家族,但是人丁卻不算旺盛的現狀。
對於大家族來說,特林德爾確實不算人丁旺盛,比如奈瑟現在要去的法爾家。
奈瑟回想起今早吃飯之時,莫娜給他普及的貴族知識,那是一個和羅尼差不多同時期建立的家族,並且直到今天,那位凝聚了功績的騎士都還沒有逝去,被人稱之為最初的法爾。
而那位最初的法爾也被認為是奧德的史詩級存在,有著奧德之光、流光支柱等稱號。
族內凝聚功績的人並不算少數,他們聚集在法爾之名下,形成一個龐大的家族。
而這也必然造成了血脈外流的情況,現在去奧德街上,隨便拉一個本地居民,都有可能監察出法爾家的血脈。
甚至姓維拉里爾的人都不在少數,而維拉里爾是最初法爾的姓。
這個姓氏只能被法爾的前三子繼承,然後每一任長子除了自身這一支可以流傳下去,還可以分裂兩支姓維拉里爾的支脈,分裂的一支中次子那一支還可以繼續分裂。
次子一脈能夠穩定傳承長子這一支維拉里爾的姓,分裂一支可傳承,但不能分裂的支脈。
三子一脈無法分裂,只能自身一支流傳下去。
這樣一支支分裂下來,維拉里爾家族變得格外龐大,五百多年來,一共分裂了差不多百多支姓維拉里爾的家族支脈,其中有一些甚至已經斷絕,又或是成為了街上和普通平民差不多的家庭。
更別說沒有繼承姓,單單是傳承下去的血脈了。
單單是最初的法爾一人,他活了五百多年,有著差不多近三十多名子女,子女年齡相差達到四百多的都有,其中除了前三子有著維拉里爾之名外,其他的都只能被賜名,成為附屬家族。
當然最初的法爾要高興的,也能賜下維拉里爾,只是幾乎沒有人有過這樣的榮譽。
因此血脈不值錢,姓也不算值錢,值錢的是貴族名。
有血脈,沒有貴族名,就算有紋章空出來,也遠遠輪不到你繼承。
貴族先祖活得久,想要多少子嗣其實都沒太大問題,特林德爾家其實也分裂出了一些在外的血脈,問題是維拉里爾這個家族支撐起了其中幾個主要的分支,這幾個主要分支中都有著功績形成。
也有一些貴族先祖活了下來,但是後代不爭氣,凝聚不出新的功績,老先祖又沒死去,無法繼承紋章,這些家族自然便只能變成一盤散沙,因為養不起。
家族內部不可能只靠著一個先祖來賺錢養家,無法形成良性循環,獲得越來越多的功績,形成超級貴族,那麼哪怕有著未死的先祖,也只能保住家族的主脈,然後發展一兩個分家而已。
爵位一共分為男爵、子爵、伯爵、侯爵、公爵,再往上就是王爵,或者稱之為皇室,是得有著立國偉業才能成就的爵位。
普通人建立功績,最高便是伯爵,但凡能夠一次性成就伯爵功績的人,都是能在歷史之中留名的人傑。
法爾家族最初的法爾也是成就了伯爵,但是活到現在,誰也不清楚,他凝聚的功績到底變成了什麼樣。
因為還活著沒有傳承下來,因此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清楚,最初的法爾到底是成就了侯爵還是成就了公爵。
因此大多都是稱呼他為最初的爵位,伯爵,但是實際上法爾家族便是奧德地區最大的貴族,也是無冕之王。
就算是面對每段時間就會舉辦一次的法爾晚宴,也沒有多少人敢怠慢。
所以也就造成了今天的奧德格外的繁華。
大量原本居住在其他地區的貴族也驅車前來,城內各個階層的人,都在趁著這個機會開始活動起來。
馬車在進城前,還能看到不少人提著箱子在路邊叫賣,裡面是各種風味小吃,甚至是各種品牌的酒。
除此之外還有提著小刷子的帶著水和抹布的擦鞋工和馬車清潔工。
經過一路的奔馳,馬車都積攢了不少的灰塵,而參加宴會,你將滿是灰塵的馬車停在法爾家的門前,本質上便是一種對對方的侮辱。
曾經許多人年輕氣盛,我行我素,認為怎麼方便怎麼來,於是哪怕是受邀參加宴會,也一副平日裡的樣子。
作為邀請方的法爾家族不會說些什麼,但是有些事情便已經註定了,因為他不僅侮辱了法爾家,還侮辱了其他同樣來參加宴會的人,甚至對貴族的規矩進行了挑釁。
然後他就再也摸不到宴會的邊了。
一個不懂禮儀的傢伙,他今後無論做什麼,都會受到來自各種勢力的針對,幾乎沒有任何人會再去資助他。
體面這個詞是許多貴族死撐面子都要辦到的事情,因為那是貴族規矩的另一種體現。
奈瑟自然叫了一個擦車工來清潔馬車,反正現在也在進城排隊,前進的速度如同龜速。
奈瑟看著那些販賣東西的人,像是在看那個提著醃菜餅到處販賣的自己,不過他並沒有去買那些食物。
還是那句話,體面。
他現在代表的是特林德爾家族,是貴族羅尼家族,是金之名,是塔爾之主,很多事情他不能正大光明的做。
一旦做了,那就會讓那些被他代表的事物蒙羞。
這才是貴族這個群體的力量,他們雖然為了各自的利益作戰,然而他們的利益卻是存在於名為貴族規矩這個基本盤之上,因此他們會或主動或被動的維護這個貴族規矩。
起碼奈瑟看過去,那些印著貴族標誌的馬車上,叫擦洗車服務的有,但是叫吃食的是真沒有。
給奈瑟他們擦車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年紀和奈瑟類似,但是無論從任何方面去比較,兩人都難以說是同齡人。
對方甚至比剛下雪山修道院的奈瑟還要顯得瘦弱,不過幹活倒是十分的勤快。
奈瑟此刻身高似乎又拔高了一些,大約達到了一米七五的樣子,這個身高已經到達了這個世界大部分人的平均身高了,恩,這種平均身高計算了巨人混血類的人。
大部分平民的營養稱不上充分,極少會有身材高大的孩子,包括奈瑟,他在雪山上雖然不用向苦修士那般苦修,但是吃的也不可能太好,他又沒修行,所以原本早就該挺拔的身姿,在這段時間才開始發育。
那個瘦弱的少年,極為熟練的接過錢,然後便立馬找到一個空隙,向著其他地方跑去,遠處還有著人盯著少年,不過在奈瑟的車走之前,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馬車略微頓了頓,奈瑟揉著自己的眉心,才下令說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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