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已經是第三天傍晚,周圍是病床、病人、醫生和護士。
牆上的電視機正播放新聞,本市化工區一座鋼鐵冶煉廠突然發生爆炸,初步調查原因是工人操作不當,目前傷者正在搶救。
徐向陽打了一瓶熱水,回到床邊。
「你醒了?」
他趕緊湊上來,摸摸額頭,不燒了,再檢查精神狀況,還不錯。
「感覺怎麼樣?」
「脖子疼。」越欣欣伸手去摸頸動脈。
「別動!」徐向陽連忙阻止她。
那處傷特別嚴重,費了好大勁才止住血,周圍又潰爛得厲害,到現在也沒有完全痊癒。
「肚子餓嗎?想吃什麼?」
越欣欣搖頭,只是口渴。
徐向陽倒出熱水瓶里的水,想要把茶杯遞過來,忽然停在一半,期待似的看著越欣欣。
越欣欣不解。「幹嘛?給我啊!」
徐向陽看了看周圍,鄰床的人都在各忙各的,沒有人注意這邊。
他壓低聲音,透出一股興奮。
「你不能隔空取水嗎?」
什麼?越欣欣懷疑自己聽錯了。
「就是手一抓,杯子自己就飛過去到你手裡了,或者類似那種能力?」
越欣欣滿頭黑線。
「不能。」
「預測未來或者回到過去呢?」
「不能!」
「瞬間移動到很遠的地方呢?」
「不能!」
「分身成為好幾個你,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呢?」
「不能!」
「起死回生呢,哦不,你自己差點死了!」
徐向陽有點失望,還以為她有超能力,無所不能呢!
越欣欣看著他端了半天的茶杯,無可奈何道:「可以給我了嗎?」
徐向陽回過神來,趕緊把茶杯湊到旁邊,吸管塞進她嘴裡。
越欣欣如遇甘霖,一口氣喝完。
再喝第二杯的時候,味道就差了一些,開始嘆氣。
「不如奶茶好喝!」
「這一個月都不能喝奶茶!醫生說的!替你省下好大一筆錢呢!」
越欣欣鬱悶,這錢可不想省!
說到錢,徐向陽忽然想到一個疑問。
「對了,那你能不能開保險柜?或者銀行金庫?或者珠寶行庫房的門?」
越欣欣咬著吸管,嘴裡含糊不清。
「那你是要我去開,還是要把我抓起來?」
徐向陽眨巴眨巴眼睛,對哦,我是一個警察!在農田那會兒,還這麼義正詞嚴來著!
越欣欣見他不好意思地撓頭,便道:「我只有二件事不能做,這也不能,那也不能!」
「那你能幹什麼?」
越欣欣突然抬起手指,戳了一下徐向陽的眉心!
「我能幹這個呀!」
徐向陽愣住,後退半步指著越欣欣,氣得結巴起來。
「你、你不講信用!你說好了的!」
但是看看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變化,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什麼動靜,或者失去什麼記憶,頓時明白越欣欣在拿他開涮,氣哼哼道:「你給我等著!」
護士走進來測量體溫,更換鹽水瓶,並囑咐徐向陽。
「從現在開始,病人可以進食一些白粥、小米粥、果汁之類,當然也可以吃流食。」
越欣欣一聽很興奮,果汁好啊!
「還是吃流食吧!」徐向陽搶過話頭。
護士點點頭,這樣對病人也好。
「那行,我就給你們預訂流食。」
說完,帶著空鹽水瓶走了,只剩下越欣欣欲哭無淚。
「徐向陽!我已經好了,我要回家!」
剛要從床上支起來,脖子一股鑽心的痛,徐向陽順勢把她重新按在床上。
「乖乖聽話,治好了再走!不然我給所里領導打報告,說你傷勢嚴重,不適合上班,替你申請長病假,或者停薪留職!」
越欣欣驚呆了,徐向陽你夠狠!
氣呼呼地吃完護士送來的流食,其實就是米湯水,一粒米都看不見,她命令徐向陽拉上帘子,不許任何人打攪。
她必須要儘快拔除脖子傷口內部的殘餘法力。
「你也出去,不要進來!」
徐向陽不肯,露出賤兮兮的表情。
「你要修煉什麼神功?讓我看看嘛!」
「不行!咳咳!」
越欣欣一急就咳嗽起來,徐向陽連忙投降,一邊往外走,一邊嘴裡還是忍不住咕噥。
「不會是見不得人的那種神功吧?辟邪劍譜、葵花寶殿什麼的!」
越欣欣起不來,只能平躺著,十指捏訣,閉目凝神。
唉,總覺得這姿勢怪怪的,不得勁!算了,湊合吧!
東極靈力自太虛生發,一道又一道青光鑽入頸動脈的傷口,探察到那股法力還在繼續造成破壞,猶如一根魚刺扎在肉里並不斷攪動。
現在她雖然還是虛弱,但相對於冶煉廠那個時候已經好太多了,對付這股殘餘法力不難。
但傷口內腐壞的膿肉和新長出的肉芽粘在一起,簡直是一團糟!
她嘆口氣,只能刮骨療毒了。以靈力為刀,剜去爛肉,清除膿血,然後再運行真炁訣,同時輔以生機和滋養。
只是,要是有麻醉就好了,真特麼疼!
正當越欣欣一點一滴修補傷口的時候,帘子外面的手機響了。
徐向陽連忙抓起來,是陳默。
那個老家親戚?
但那個人看越欣欣的目光,似乎不大像是一個親戚。
觀察是徐向陽的職業習慣,通過幾次見面之後的感覺,他認為老家親戚是個幌子。
再憑藉第六感,他潛意識裡把陳默劃入不友好之人的行列。
於是,以越欣欣「不許任何人打攪」之名,果斷掛掉了電話。
陳默連續撥了好幾個都被按掉,氣得差點沒摔了手機。
迅速發了一條簡訊過去。
「幾天不回家,你在幹嘛!」
徐向陽打開一看,頓時驚掉下巴。
什麼意思?住在越欣欣家裡?真是親戚!
想了想,既然這樣那就要有禮貌一點,於是回撥過去。「餵?」
陳默一愣,怎麼是個男的?
「你是誰?越欣欣在哪兒?」
「我是她朋友,她現在不方便聽電話,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行!」
電話那頭沉默半天,陳默其實是打不開熱水器。
因為越欣欣離家的時候把總閥關了,這是她的習慣。
剛開始他就只是想問問怎麼打開,但越欣欣好幾天都不接電話,把他給鬱悶壞了。
邀請別人來住,主人卻幾天幾夜不著家?
再說了,一個女孩子不著家,她在哪兒過夜?!
「她怎麼不方便了?」
徐向陽把帘子掀開一條縫,看到越欣欣躺在床上,四肢僵硬,渾身暗暗用力,脖頸傷口處隱隱有青光閃現,雙眼閉得很緊,眉頭皺成川字,表情似在忍受極大痛苦。
他見越欣欣這副模樣,不由得擔心起來。
她這樣給自己療傷,能行嗎?真的不需要現代醫學?
陳默等了半天沒聽見回話,不免催促幾聲,這讓徐向陽更加心煩不已,嗓門不由得大起來。
「哎呀你就別管了!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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