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再不敢遲疑,吞吞吐吐地說:「就是叫我們殺光所有的霧城人民,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聖術師。」說完以後,他們眼帶恐懼望著夜凌新,他們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是免不了一死的,可是在這裡等待死亡的感覺實在太難熬。
夜凌新並沒有任何表示,他繼續問道:「索蘭蒂呢?」
那人答道:「主要是風暴師們在追蹤索蘭蒂。」
「風城也有份啊?」夜凌新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不安的表情,他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那傢伙有沒有參戰呢。」他觸動著那枚戒指,眨眼之間,亡靈血狼便現身在他身旁。
看到這傳說中的神獸,暗夜師們既驚恐又激動,他們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幸看到這隻本屬於死神坐騎的狼,就連那些僅剩的還敢透過窗欞偷看的人也在心裡驚呼不已。這一個畫面,在幾十年以後,他們面對自己的子孫時,也會驕傲地說:「我曾經親眼看見過那匹狼呢,以及那個傲視天下的神一般的聖術師。」只不過那時候,那匹狼已是魂歸地獄,那個傳奇般的人物,又在何處呢。
看著亡靈血狼,夜凌新忍不住內心的涌動,眼淚瞬間就浸濕了眼眶,雖然在巫克的密室里就已經相見,但那時因為自己的力量剛剛恢復,亡靈血狼來到這個世界沒有多久便消失回到它們自己的世界去了。
亡靈血狼沒等夜凌新開口,衝著那些暗夜師猛地一聲嘶吼,強大的力量瞬間將他們全都撕成了碎片,血霧頓時瀰漫開來。夜凌新也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傢伙的脾氣竟然變得這麼火爆,急忙一個閃身閃出血霧範圍,亡靈血狼縱身一躍,跟著跳到了他的身旁。
夜凌新輕揉著亡靈血狼脖頸處的毛髮,輕聲說:「憋了這麼久了,現在終於到我們大開殺戒的時候了!」
血狼仰頭一聲長嚎,頓時驚得周邊數里之內的飛禽走獸四處奔散,就連大地都隱隱地在顫動。
「走吧,我想,你應該知道去哪兒。」夜凌新說著,跳上狼背,血狼如閃電般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直到他們消失在視野中,小鎮上有些膽大的居民才躡手躡腳地跑了出來,瞭望著他們遠去的地方。那一個場景,在這之後的許多年裡,都會成為他們記憶最深刻的畫面。
這時烏雲再次漂浮過來,大雨再次沖刷著大地,仿佛要將這世界的污垢都洗去!
又或者是在告訴人們,一切又將不再平靜!
一口氣奔出數百里,直到夜凌新在它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亡靈血狼才緩緩停了下來。仰著頭高嚎了一陣,竟趴在地上打起了盹。
夜凌新走到它面前,臉上滿是無奈的表情,他笑著說:「這些年來你倒是變懶了。」
亡靈血狼撇了他一眼,索性將頭歪在一邊,像是在抗議他的嘲笑。夜凌新見它這樣,不禁哈哈笑了起來。血狼見他這麼一笑,頓時不樂意了,站起來衝著他呲牙咧嘴地咆哮起來。
夜凌新伸手撫摸著它的額頭,將自己的額頭頂了上去,柔聲道:「當時我遇到了非常可怕的遭遇,以至於這幾年來無法使用聖術,所以才……」
血狼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立即轉變了表情,低聲嘶鳴了幾聲,就像是在擔心著對方。
夜凌新笑了笑,「我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麼了吧?」
血狼頓時又咧開嘴,露出它尖銳的獠牙。
夜凌新欣慰地說:「走吧,這次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我也和你一樣,對於不滿的東西,唯有摧毀!」話音剛落,一陣劇烈地爆炸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遠遠望去似乎還能看見一陣微弱的龍捲風。
夜凌新冷笑著說:「是風暴師呢,不知道那傢伙在不在這裡。」
對於那個人,亡靈血狼也豎起了耳朵,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有資格與這少年正面交鋒的人,唯有他一人了。
夜凌新跳上狼背,說:「剛才的攻擊看來威力很強,去看看。」
亡靈血狼的眼睛瞬間變得猩紅,那種仿佛獵物就在眼前時的感覺。又是一閃,已不見了蹤影!
樹林深處,一個白衣少女正在空中疾馳,而他身後是幾十個同樣疾馳在空中的風暴師。仔細看去,才會發現少女腳下有一塊隱隱約約的水幕,正是這塊水幕托著她在空中飛馳。但水幕又無法飛得更高,以致於她在樹枝繁盛的樹林裡提不起速度來。
而她身後的風暴師則輕鬆得多,畢竟駕馭風來飛行本就是風暴師輕車就熟的事情。可是令少女感到怪異的是這些風暴師竟然全都會操縱自然風,要知道有實力操縱自然界本就存在的介質的聖術師,是需要非常強大的實力的。風城厲害的聖術師她基本都有過大致的了解,可是身後追殺自己的這些風暴師在她的資料里可是一個都沒有見過。
最關鍵的是這些風暴師自與自己碰面以後連一個字都沒有說過,直接就開始攻擊。本來她對自己的實力是非常有自信的,面對幾十個風暴師就算寡不敵眾也不至於被如此慘敗。這些風暴師發揮的水平都遠遠高於高級風暴師的實力,也就是說他們的實力近乎頂級。
風城近幾十年來一直都只有一個頂級風暴師,可是此時突然面對這麼多實力非同尋常的風暴師,少女頓時顯得有些慌張,雖然她也是頂級聖術師,可是在這樣的對比下,雙方實力的懸殊就很明顯了。
但在戰鬥過程中,她很快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這些風暴師都沒有聖器與聖騎,沒有這兩樣東西就不能算是頂級,這是聖光城評定各城實力的時候的規定,一直以為各座城的聖術師都遵守著這條規定。而要達到頂級聖術師級別,除了那兩個條件以為,自身的實力也非常重要,所以至今從來沒有哪一個聖術師在沒有聖器與聖騎的情況下僅憑自身實力就能比肩頂級聖術師的。
當然,這個對比是把聖光城除外的,畢竟聖光城的聖術師實力,總體都比其他六座城要高一截。
很快,就有風暴師超過了少女,在她前面停了下來。少女右手伸平,手中赫然多了一根透明的水晶手杖,手杖的一端是一朵晶瑩剔透的蓮花。她向前方揮動著手杖,幾束水滴激射而出,打在對方身上,迅速凝結成冰並快速蔓延,很快就將對方徹底冰封起來。
她飛馳而過的時候左手彈出一顆小小的冰球,打在冰人身上,冰塊頓時破裂,就連人也跟著四分五裂。但其他人有了準備後早已幻出龍捲風在面前,少女手杖激射而出的水滴很多都已被龍捲風捲走,就連她的人也差一點被倦了進去。她急忙掉了個頭,但所有的路線都已被敵人占據。
少女眼看逃脫無門,只得降下水幕,她再次試著觸摸右手手腕上晶瑩的冰晶手鐲,但毫無反應。這不得不令人感到萬分焦急,心裡直嘆道:「為什麼感應不到水矢的存在?」
幻不出聖騎,僅憑聖器又難以對付這麼多敵人,這是她第一次感到絕望。
空氣中忽然有些異樣,少女急忙向兩邊伸展雙手,手裡不斷湧出誰滴,剎那間已形成兩道透明的水盾。空氣中無形的風刃交錯來回地攻向她,她揮舞著兩道水盾抵擋著這些看不見的攻擊。
經過多次衝擊,水盾已然經受不住風刃的攻勢。每一次風刃砍在水盾上面,就會有水傾瀉而下,水盾的面積也逐漸變小,幾輪下來,少女身上已多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如雪的白衣瞬間被鮮血染紅。她的臉色也越發蒼白,眼睛也漸漸模糊起來,幾乎就快要倒下。
猛然間大地一陣顫抖,空氣中的風刃突然間全都沒了蹤影,緊接著就是一陣狼嚎,強大的氣浪推來,那些風暴師還沒來得及抵禦,就被推出老遠,亡靈血狼再深深吸了一口,將所有人都拉回到了嘴裡,直接吞下了肚子。
在少女快要倒下的時候,一旁觀望許久的夜凌新也意識到在不出手她就真的會死在這裡了,亡靈血狼的身體霍然間變得巨大,提起前掌猛地一拍,將風暴師們的攻擊化為烏有,夜凌新一個閃身接住了正在倒下的少女,在一個閃身到了亡靈血狼身後,看著亡靈血狼將風暴師們都吸進了肚裡。
他有些驚訝地說:「你居然還吃人?」
亡靈血狼的身形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它仰天一聲狼嚎,像是在說:「老子愛怎麼怎麼著。」
夜凌新伸手輕輕按在少女頭頂,一條細微的光線緩緩自天靈蓋遊了進去,沒過多久,少女已然幽幽轉醒,瞪著眼前的一人一狼。她下意識地站起來退了幾步,發現身上雖然還是很疼,但已經好了許多,而那些風暴師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是誰?」
夜凌新歪著頭注視著她,直看得她臉頰泛紅,心跳加速,她佯裝怒態,問:「快說,你到底誰,那些風暴師呢?」
「想不到我『死』了三年,我們的美女頂級聖水師——洛沫小姐,已經不認得我了。」夜凌新無奈地嘆息著,說:「就算不認得我,起碼也該認得它吧。」
少女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的震撼無法形容,可以看到她全身不停地顫抖,遲遲疑疑地說:「亡靈……血狼!你是……夜凌新……你還……活著?」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剛醒來的時候確實以為他是夜凌新,所以才對他沒有太大敵意,但她畢竟也知道,夜凌新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看到對方輕輕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激動,或者說震撼。
她不禁問到:「你不是……不是……」
「死了對麼?」夜凌新接過她的話,「的確差點就死了呢,不過不是與星雲同歸於盡,而是遇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傢伙呢。好在我命大,現在又回來了!」
洛沫還想問什麼,夜凌新卻先開口道:「有問題等以後再問吧,現在我要去救她了。我聽說霧城的聖都已經被攻陷,她和她姐姐分兩路向聖光城而去,路上肯定會遇到許多危險的,我希望你能去保護她姐姐。」
洛沫愣了愣,隨機釋然而笑道:「好的!」說著,她再次觸摸著右手上的水晶鐲子,一頭雄偉的白色獅子立時便出現在她身旁。白獅出現後便對夜凌新張牙舞爪的,看樣子是很想將對方撕碎。但當夜凌新往旁邊讓了讓,露出身後的狼的時候,白獅的眼中頓時充滿了驚懼之色,隨機低聳著頭,乖乖地靠在洛沫身後,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再沒有一點點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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