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樂曲 第六十二章:黑暗深淵

    等到她再次醒來，就看見了夜凌新正出神地看著自己，臉上不禁泛起緋紅。

    夜凌新也沒有說話，只是再次緊緊抱住她，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說：「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我們就都死在那裡了。」

    索蘭蒂說：「我哪有那麼厲害，沒有你的話，我們才死在哪兒了。每次我遇到危險，都是你救了我，我真的……也好想能夠幫上你的忙，哪怕一點也可以讓自己安心一點。」

    夜凌新搖搖頭，很嚴肅的說：「不，我沒有騙你，那裡本是【黑暗深淵】，我是沒有能力破解的。你知道嗎，一旦陷入【黑暗深淵】，你就會永遠在那個黑暗裡一直墜落，在那裡面不會感覺到飢餓，不會有病痛，但你會一直墜落，永無止境地直到你應該死去的那一刻。」聽到這裡，索蘭蒂不禁打了個寒顫，背脊一陣發涼，如果一輩子就被困在那種環境，簡直比死還要難受。她問：「可是，連你都無法破解，我怎麼可能破解？要知道，你可是這個世界最厲害的聖術師。」

    夜凌新憐惜地看著她，說：「你剛才又陷入了邊緣，萬幸的是你很快就甦醒過來了，應該是你進入邊緣後攝取了力量，而這一次攝取的量正好比以前更提升了一個等級吧。」

    索蘭蒂將信將疑，總覺得有些地方難以想通，但是怎麼也找不出來是什麼地方。夜凌新卻很明白，他也感到很疑惑，甚至恐懼。這一次相比之前那次，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但是自己依然無法破解，索蘭蒂雖然因為陷入邊緣增強了自己的力量，但是在死神面前，那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她卻帶著自己輕鬆逃離了黑暗深淵。如果不是死神沒下殺招，就是索蘭蒂因為事態緊急攝取了巨大的力量。

    後者是幾乎可以否定的，夜凌新之前得到了巨大的力量，卻需要用三年的時間來適應、調和。索蘭蒂現在依然好好地在這裡，除了逃出來時暈了過去，並沒什麼大礙。那麼就是死神有意放過了他們，但是他為什麼不殺掉他們？夜凌新卻怎麼也想不通，心裡越發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一步一步引導著自己，走向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但這些都不是真正令他感到驚訝的，夜凌新說道：「你沒有發現麼？」

    索蘭蒂疑惑地看著他，「發現什麼？」

    夜凌新笑著說：「我們剛才從黑暗深淵逃出來的時候，是用的什麼方法？」

    索蘭蒂想了想，也發現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夜凌新繼續說：「你進行了空間移動。」

    「空間移動？」索蘭蒂瞪大了眼睛，顯然有點不了解。

    夜凌新說道：「沒錯，也就是說，你的實力真的比之前上升了一個等級，已經能夠直接進行小範圍的空間移動了。如果是在有自然霧的地方，也許還能夠擴大範圍呢。」

    索蘭蒂覺得自己好像懂了一些，但還是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樣的能力，真的可能存在麼，如果可能存在，那也應該是夜凌新這種擁有逆天實力的人獨有的吧。她疑惑地問道：「會不會是你……」

    「不可能是我。」夜凌新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為什麼我確定是你救了我們，是因為我根本無法做到空間移動，我最多只能夠加快自身行動的速度，但直接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我根本做不到。以目前我所見到的，除了你以外，我只知道一個人會空間移動，而且還是非常大的範圍呢。」

    索蘭蒂不禁問道：「是誰？」

    夜凌新嘆了口氣，「守墓者。」

    索蘭蒂的表情並沒有太驚訝，或許是已經猜到了，她笑了笑，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夜凌新環視了一下四周，說：「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暗夜城的宮殿了，我想我們也應該出發了。」

    索蘭蒂有些迷惘，「他們……他們是誰？」

    夜凌新望著天，思索了半響，才重重地吐出兩個字——「聖皇」！

    ***

    塔里站在宮殿的頂端，望著下面驚慌失措的人群，心中猶如千軍萬馬在奔騰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遠處傳來的劇烈爆炸就仿佛發生在他們身邊一樣，席捲而來的氣流甚至還衝垮了許多房屋與樹木，許多人被氣流衝撞得飛起來，又瞬間被撕碎，其中不乏高級別的暗夜師。

    更可怕的是遠處的高山像是被一把巨大的刀砍破了一樣，四分五裂地垮塌下來。

    本來還是熱鬧繁華的街道頓時亂成一團，驚恐的人們競相逃命，只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還能逃到哪裡。他們絕想不到他們心中的聖戰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後果。

    「怎麼回事？」塔里輕輕地問道。但是聲音卻無限擴大，傳遍了都城的每一個角落。下面同樣面帶懼色的暗夜師們這才發現聖皇正望著自己，立即恭敬地回答道：「目前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爆炸應該是聖術師所為。」

    塔里眼一瞪，那個回話的暗夜師頓時撕裂開來，「我難道感覺不到這是聖術力量嗎？」他的話那個暗夜師已聽不見，但是別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於是又有人回答道：「憑聖術力量來看，也許是聖光城的頂級聖術師。但是這些年來，並沒有哪個聖光師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即使是蒙帝歐斯也沒有。所以，如果猜的沒錯的話，可能是夜凌新。」那個人回完話，小心翼翼地望著塔里，早已是滿頭大汗。塔里卻沒有理他，此刻他的心裡，比那個人還要感到恐懼。

    在塔里還一點聖術力量都不懂的時候，夜凌新就已經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三個聖術師之一了，而且生性放蕩不羈，不願受任何的約束，我行我素，也會經常教一些平常小孩聖術力量，是很多人最追崇也最喜歡的聖術師。那個時候的塔里經常遭人欺辱，常常會幻想自己能夠像夜凌新那樣，擁有無可匹敵的聖術力量。

    當霧城被攻破潰敗之後不久，霧城守軍就時常傳來消息，說有一個聖光師帶著霧城的頂級聖迷霧師索蘭蒂殺了回來，只要見到暗夜師就大肆虐殺，一個不留。

    當時塔里完全沒有想到會是夜凌新，因為傳言中他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和星雲大戰中同歸於盡。但是後來連暗夜城唯一的頂級聖術師都死了，據說是死在對方的聖騎——一匹狼的手中時，塔里才懷疑，那個聖光師是夜凌新。因為這個世上聖騎為狼的擁有強大力量的聖術師，也只不過兩個人而已，而另一個也絕不會為了霧城而對暗夜城出手。

    加上數天前邊界的暗夜師拖著疲憊的身體闖進了宮殿，然後說了句「夜凌新來了」之後，就癱倒在地，再也不會醒來。

    「夜凌新」這個名字就像是夢魘一樣迅速傳開，每個人的自信瞬間被摧毀，每一天每一秒都像是煎熬。沒有人能與之抗衡，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他們發動戰爭的時候絕不會想到，本應死去的人會活過來。

    塔里本來也不信，但現在的情況卻不由得他不信。

    但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夜凌新會那麼快就從邊界殺了過來，並且一下子就來了這麼個下馬威，幾乎可以說滅盡了暗夜師們的鬥志。而且，就算那個神秘的傢伙給了他很強大的毀滅力量，他也絕不敢和夜凌新決戰的。最起碼這個下馬威他就決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