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加索也有過類似『失去技巧』的階段。
在70歲的時候,他經歷了立體主義和超現實主義後,開始的目光轉向那些大師們。
委斯拉開茲、戈雅、普桑、馬奈、庫爾貝和德拉克洛瓦的作品,都成為他的臨摹對象,他把眾位大師的繪畫特點融為一爐,開始嘗試多種風格的混和體,一直到他去世的21年間,他創作了近千幅以此為基礎的繪畫和銅版畫作品。
在那個時期,這些繪畫作品被視為一個無能為力老人的色情幻想,又或者是已經失去巔峰的藝術家的草率作品,直到畢加索去世,藝術界才開始正視他的創作,認為這是一種新表現主義,只是表現得是藝術界本身。
有畢加索的經歷在先,所以大都會博物館的藝術顧問們,才會對高凡做出『回歸』的判斷,實際上選擇回歸的藝術家不止畢加索一位,但大多是因為身體和精力原因,而不得不選擇更為『平凡』的創作方式。
而高凡,明明正值壯年,『回歸』之舉就顯得很怪異,當然,如果實在沒靈感,畫不出來了,也是有先例的,比如畢加索晚年,藝術史學家認為畢加索晚年腦力衰竭,已經無法進行立體主義那複雜的構圖和充滿力量的色彩描繪,所以才會轉換創作方向。
總之,每個油畫巨匠本身就是一部藝術史分支,現代藝術史就是由一個個巨匠大師創造力之河構成的汪洋大海,所以,無論高凡最後選擇怎樣離譜的創作方向,他只憑開創惡魔派就足夠將自己載入青史,而之後,他的所有一切,就都變成歷史的一部分了。
現在,高凡開始在三柱雄身上嘗試畢加索的立體主義。
雖然沒辦法像是效仿德加那樣,用一整年時間去學習和臨摹,但畢加索的作品風格深入人心,法國人更是將他評價為20世紀最偉大的十個油畫家之一。
在高凡之前,油畫拍賣史上十大最昂貴的畫作中,有四幅是屬於畢加索的,當然,現在十大之中有一大半是屬於高凡的。
所以,對於畢加索,高凡很熟。
『專注』可以讓他把畢加索模仿到99%,後面那0.99%,就需要等『專注』技巧更高,又或者是對畢加索作品進行系統性的臨摹,但在此刻,99%已經夠了。
高凡先是擦去之前用『專注』和『扭曲』技巧為三柱雄描繪的上半身,爾後開始以『專註:立體主義』和『扭曲』進行二次打底。
畢加索掌握的巨匠技巧是什麼呢?
高凡覺得那可能與『空間』有關,但並不確定。
從畢加索開始,油畫家們開始試著掌控『空間』,他們以畢加索為師,試著拋棄人體的真實形態,試著把平面轉為立體。
畫家們用靈活多變、層層分解、雄渾有力、寬廣而具有概括性的手法,把平面隨心所欲的組合起來,以讓這些平面可以發展和組合成為新的意向,超越單個的物體,囊括全部的空間,這就是立體主義的真相。
所以,立體主義是對人與物的重新解構,當高凡試圖以立體義體去為三柱雄描繪半身像時,他的選擇是重視審視三柱雄的人體結構,大量明暗色塊出現在高凡筆下,組成了三柱雄的半身,這個表達方式很像畢加索《坐著的**》,畢竟高凡只是模仿。
吳好學頗為緊張得注視著高凡的畫筆。
因為他知道那意味著有一種神秘將被召喚。
但究竟是什麼呢?
當第一個充滿光輝的圓柱體從半空掉下來,差點砸到三柱雄時,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全部都瞧向了半空,但那裡什麼都沒有。
啪!
這個光燦燦的圓柱體掉在地上後就消失了,但是帶走了一大片地板,那裡出現了跟圓柱體一樣造型的凹陷。
這是……啥啊?
包括高凡都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爪牙吧,是一種特質與『空間』有關的偉大存在的爪牙吧?
究竟是不是,還得證明,高凡下筆不停,於是第二個、第三個立體造型被召喚出來,它們或大或小,或明或暗,這場景頗有點像是俄羅斯方塊,但每個造型掉下來時,只要接觸到物體,就會在物體上留下相應的痕跡,並與等量的物質在一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等著高凡畫到一半的時候,從半空中詭異掉下的立體造型已經有點『密集』的意思了,三柱雄左右躲閃著,他的死士盯著半空、拿著刀,但根本無法攻擊,因為他們出刀雖快,但只要刀鋒接觸到那些立體造型,就會被『吃』掉,而立體造型則根本不受干涉的繼續掉落。
為了讓三柱雄躲避到一塊突兀出現的立方塊,一個死士把三柱雄推開,他的一條手臂與立方塊接觸,下一秒,這名死士的這條手臂便消失了,傷口處甚至沒流血,似乎他本就沒有這條手臂一樣。
這詭異的一幕,讓三柱雄眼中亦是流露出震驚神色,他望向高凡,表情略顯猙獰。
池田則代三柱雄說出了這句話,他低吼:「高凡先生!家主一旦有事,你將陪葬!」
「好好好~」高凡已給停了筆,雖然沒畫完半身,但畢竟只是嘗試嘛,高凡也不必非得畫完不可。
高凡一旦停筆,半空中掉落的光輝造型之雨便停竭了,仿佛它們從未存在過,而它們究竟來自何方,去向何處,也讓人不敢仔細思量。
災難雖然停止,但三柱雄和死士們仍然心驚膽顫得望著四周,直到確定真的沒事,這才放鬆下來。
池田為三柱雄披上衣服,三柱雄慢慢踱步到高凡新畫好的畫板後,瞧著畫板上以立休主義描繪的人體,這個男人神色中充滿了疑惑。
「高凡先生,這是……?」三柱雄問。
「這肌肉塊,多棒~」高凡指著畫說,「這將是三柱先生擁有的更強壯的身體,永遠不會衰老,並且非常緊緻,非常結實,子彈都射不穿。」
「哈哈~我喜歡。」三柱雄笑著說,但他的眼神卻是絲毫沒笑,冰冷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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