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賤人,追求我不成,她就誣陷我!」束成龍嘶吼道。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你記起來了,確實見過證人?」李春雷問道。
束成龍知道失言了,並沒有回答,臉上卻寫滿了憤怒和沮喪。在場的所有人,心中卻升起了疑問,假如束成龍沒有挨打,就不存在防衛一說。
那麼,他殺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這裡還有一份學校的監控,能夠證實,被告人和證人在路上偶遇。而且,目光有交流,口唇有動作。」李春雷說著,又拿出一個u盤,裡面正是視頻檔案。
在方朝陽的同意下,視頻在法庭上播放,是學校的一條路上,身穿黑西裝的束成龍,跟一名穿裙子的女生相遇,他腳步停了下來,有口型,接著就匆匆離去。
「她誣陷我,我明明挨打了。」束成龍並不認賬,再次強調道。
束成龍作為一名法學系的大學生,很清楚挨打的重要性,主觀故意和被動反擊,量刑上差距巨大。
「審判長,我有意見。」閆澤舉手道。
「說吧!」
「辯護方認為,兩人擦肩而過,即便有過一句交流,未必能看清被告人的容貌。還有光線、注意力以及臉部左右位置等問題,都可能導致錯誤判斷。更何況,被告人作案後,並沒有馬上離開,期間還在打遊戲,面部可能已經消腫,公訴方不該主觀去判斷被告人撒謊。」閆澤道。
這番話有一定水平,單純的扇打面部,經過三個小時,確實有消腫的可能。
「公訴方,能否現場連線證人?」方朝陽問道。
「可以試一下!」李春雷答應道。
「還是我來打電話吧!」苑丹主動攬過去,並且拿出手機開機,從資料上找到證人的電話,嘗試撥打過去。
響了幾聲後,對方接了,「喂,是哪位?」
「你好,市檢察院苑丹,正在庭審,按照審判長的要求,有幾個問題向你詢問,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苑丹道。
「那,好吧!」
「你遇到束成龍的時候,大約是幾點?」
「下午四點多。」
「他的臉上,是否有紅腫或者抓痕?」
「沒有!」
「你看清楚了嗎?」苑丹問道。
「看清楚了,他笑起來很迷人,每次都會注意看的。」
「你追求過束成龍?」
「沒有啊,喜歡她的女孩子挺多,我屬於暗戀,他平時屬於高冷的那種男孩,很少跟女孩子接觸。」
「作偽證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你能確保說的都是真實的嗎?」苑丹又問。
「能!也沒想到,他能做出那種事情來,同學們都要嚇死了,感謝不殺之恩。」
「謝謝!」
手機啟動了免提,能聽清女孩的話,束成龍臉色鐵青,拳頭一直緊握著,不斷做出咬牙的動作。
關閉手機後,苑丹道:「審判長,對證人的連線詢問完畢。」
「這還是不能證明,案發前,被告人當時沒有挨打。」閆澤舉手道。
方朝陽跟兩位陪審員小聲交流了幾句,高亦偉認為,束成龍存在沒有挨打的可能,但許薇則覺得,這份證據的效用不大,幾個小時,確實存在面部已經消腫的可能。
「公訴方,還有證據要出示嗎?」方朝陽問道。
「還有一份證據,來自於被告人老家的鄰居,被告人上高中期間,她曾經聽到過母子間的爭吵,被告人曾經揚言,再逼迫他,就殺了姜春花。」李春雷說著,又出示了一份證言。
「吵架的時候,口不擇言,說什麼都正常,很多人都有這種經歷。」女同學的證詞不能確立,讓束成龍又放鬆下來,不以為然道。
「逼迫是什麼意思?」李春雷突然問道。
「還有什麼,她逼迫我,必須考出好成績。」
「但據了解,你那時候,已經是全年級第一名。」
「抗議,公訴方的質問,跟本案無關。」閆澤道。
「有關係,有理由懷疑,被告人殺母,絕非一時衝動。」李春雷道。
「不要爭執了,公訴方還有證據要出示嗎?」方朝陽道。
「沒有了!」
「辯護方有證據出示嗎?」
「有!」
閆澤起身,出示了一份調查結果,說道:「根據辯方的調查,姜春花的個人作風很有問題,至少跟兩名以上的男子,保持不正當關係。另外,她沒有出嫁之前,在一家酒店工作,而那家酒店因涉-黃被查封。」
「辯護方想證明什麼?」方朝陽問道。
「姜春花的作風問題,直接影響到被告人的心態,這種失衡感,造成了不信任,難免會發生衝突。」閆澤道。
「證據不予採納。」方朝陽直接拒絕了。
閆澤又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坐了下來,束成龍卻說話了,「那些都是謠言,我母親對我父親,還是很忠誠的。」
不知道向著你說話嗎?閆澤作為受委託的辯護律師,一再被被告人搶白,搞得很沒面子,真想拂袖而去。
已經快下午五點,從時間上,今天已經無法審結,方朝陽宣布休庭,明天早上九點,繼續審理此案。
束成龍被帶了下去,方朝陽和高亦偉、許薇三人來到小會議室里,對截止目前的庭審狀況,進行了討論分析。
「束成龍表現得非常奇怪,辯護律師提出兩項對他有利的說法,他都予以了否認。」許薇道。
「許姐怎麼看?」高亦偉問道。
「不好說,他試圖撇清跟母親之間的關係,沒有被傳染,母親作風正派,這不合常理,他的供詞上,卻透露著對母親的恨意和不滿,為什麼又要保護母親的尊嚴呢!」
「我堅持認為,束成龍必須重判,手段殘忍,存在逃逸,至於他是否因為挨打才掐死母親,也是值得存疑的。」高亦偉道。
「束成龍逃逸兩年,有很多時間來思考如何應對警方的審訊,卷宗上記錄,他並無任何存款,並非因為怕被查到,而是覺得攢錢沒用,早晚會被抓。」方朝陽道。
「挨打這個說法,確實是他試圖脫罪的手段,難點就在乎,沒人知道屋內發生了什麼。」許薇道。
「輿論上,對殺母者死刑的呼聲很高。」高亦偉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們會根據法律,而不是側重參考輿論。」
「我本人也認為,束成龍殺母動機存疑,他試圖在掩蓋什麼。」方朝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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