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尋夢 第4章 原來如此

    眼看鐵錘就要到了前面的房子處，老頭頓時急了，他放開抱著鐵錘的胳膊一下子竄到了鐵錘前面。咚的一聲雙膝一彎就跪了下去。

    「老頭子求您了，可不要再往前走了，您要殺要剮怎麼都行，咱換個地行嗎？」

    老頭這一跪可把鐵錘嚇了一跳，他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趕緊的，我年紀輕輕的被你跪，你是想讓我折壽嗎？」

    鐵錘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爺爺，您回來了嗎？」

    前面不知道哪一間房子裡傳出來了聲音，鐵錘抬頭向前面看去，一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小男孩已經跑了出來。那孩子看到老頭跪在了地上，臉上頓時出現懼色，他轉身就跑了回去。

    老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臉上尷尬不已，看著鐵錘的目光滿是祈求之色。

    「不准欺負我爺爺。」

    剛剛那個小男孩又跑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根長長的棍子，他跑到老頭身前，手中的棍子對準鐵錘，可能是棍子比較粗重，男孩的胳膊都隱隱的在抖動。

    「不許欺負爺爺...」

    後面又響起了聲音，七八個小孩子跑了出來，男孩女孩都有，大的也就十一二歲，小的只有五六歲的樣子，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他們最好的『武器』，嚴陣以待的看著鐵錘。

    看著這些寫孩子，鐵錘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心裡頓時尷尬不已，他臉上馬上浮現了他認為的最為迷人和善的笑容。

    「沒有...哪的事...我就是隨便走走看看，這裡風景真可真是好啊...哎呦，樹是那麼的綠，水是那麼清，看著心曠神怡啊！此情此景...好想舒展舒展禁錮。」

    鐵錘擺擺手臂做起了擴展運動。

    「哎呀，你們快去看看，水裡面有很多很小很小的魚呢。」

    「哇，快去抓魚！」

    聽到鐵錘的話，一群小孩子大喊著扔下手中的棍子，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著小溪邊跑去，只有前面那個男孩和另外兩個年齡稍大一些的孩子仍是緊緊的盯著鐵錘，絲毫沒有放下心裡的戒備。

    「那個...哎...不信你問你爺爺...我都沒碰過他，剛剛還是他抱著我的腰呢，非要我過來看看。」

    鐵錘邊說邊比劃著。

    「就這樣...就這樣，你說是不是？」

    他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老頭說的。

    「呃...對...對，就是這樣的。」

    老頭使勁的點頭，生怕小孩不相信，還過來拉著鐵錘的手，那個笑容啊，讓鐵錘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也幸虧這老傢伙剛剛洗了手。

    「那你剛才跪下幹什麼？」

    那小孩子還是不相信鐵錘他們的話。

    「跪下...呃...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這不還沒起來你剛好就出來了嘛...」

    老頭一張嘴噼里啪啦的不停，說的天花亂墜終於哄走了一幫小孩，那孩子也擔心一幫小孩在小溪邊的安全，被老頭連哄帶騙的給忽悠了過去。

    鐵錘則是跟著老頭進了破爛不堪的房子裡。

    「小兄弟，剛剛真是對不住了，我這真是老眼昏花了，跑去給你們下藥。」

    老頭雙手不停的搓弄著衣角，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在接受家長的懲處一樣。

    「這些孩子？」

    房間破成這個樣子，外面那群小孩子玩耍的聲音，就像是近在眼前一樣，毫無阻滯的傳了進來。

    「這些孩子....」

    鐵錘聽著老頭的話，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變化，對老頭也敬佩起來，原來都是附近的孤兒，這些老舊的房子都曾經是他們的家。

    附近的這幾家人都在山裡遭了難，扔下了孩子沒人照看，就剩下他這麼一個老人，他當仁不讓的扛起了責任，加上茶棚另一邊那些村民時不時的幫些忙，也總算勉勉強強的把孩子養活了下來。

    可是現在這年頭，很多家庭自己都顧不過來，更何況是這麼多孩子，他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總不能每天都是吃了這頓沒有下頓吧。

    於是老頭想到了茶棚，這茶棚就在進山的必經之路，附近的村民進山都要在這裡喝上那麼一口茶，老頭家裡祖上曾經行醫，他也懂些藥理，剛好他們山裡有些草藥...

    當然，附近的村民不能的，他盯准了來往的那些商人，這邊偶爾會有些商人跟著進山的，販賣山里東西進城也算是不小的生意。

    「你那藥？」

    「小兄弟輕放心，吃不死人，只是讓人睡覺的時候會睡的沉那麼一點點。」

    「真的吃不死人？」

    「真的，我吃過不少次呢，你看看我不是好好的。」

    「只是睡的沉一點點？」

    「當然...但是這個要看吃多少...」

    「你那藥不錯，必要的時候可以用得著，還有嗎，拿來我瞧瞧...」

    鐵錘回去了，臨走前將身上的錢很大一部分都給了老頭，還一再的告誡他財不露白，一定要小心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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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啊？」

    大柱聽到茶棚老伯的話才知道，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事情，那老伯一個人要照顧養活這麼多孩子也真的太不容易。

    「是啊，也請小友們多多留情，當過他一馬。」

    「老伯，您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那這菜我拿去沖洗一下，再給你們燒一下，還是能吃的，口味也絕對不會差，我們山裡的東西絕對比外面的要實在。」

    老伯招呼著小夥計，兩個人又把桌子上的菜都拿走，那些野菜重新做了新的，反正山林里多的很，那些雞洗去表面的藥物，重新下鍋架上佐料還是一盤好菜。

    老伯將菜端了上來，在大柱他們桌子前呆著，此時茶棚這裡已經只剩下大柱他們幾人了，大家都是家在附近的人，這個時候都急著趕回家去。

    「老伯，您放心吧，沒有什麼事的。」

    大柱看著老伯一臉的擔憂，出聲安慰他。之前那老頭過來下藥的時候，老伯還盡力的阻攔，大柱他們都看到清楚，想必老伯也是極度為難的，不想讓人被下藥影響了自己的名聲，可是又不能大聲的說出來，只好私底下阻擋那老頭。

    如今看著鐵錘追了過去，老伯無奈之下只好和盤托出，也希望大柱他們能夠放過那老頭一馬，老伯也是擔心那些孩子啊！

    「您看，他這不是回來了嗎。」

    老伯聽到大柱的話向遠處看去，看到鐵錘已經邁著大步走了回來，看他笑容滿面的，這一會就像發生了什麼好事情一樣。

    也虧得沒有讓你睡過去，不然向死豬一樣被人搜了身，還不知道要躲到什麼角落去哭呢。

    雖然並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但是大柱一想到鐵錘死豬一樣的睡姿，臉上頓時滿是笑意，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下藥，等他睡死過去後你就是拆了他家的屋子他都不會醒過來。

    鐵錘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聞著香噴噴的酒菜，頓食慾頓時又竄了上來，倒上一碗酒仰頭一飲而盡，伸手撕下一個雞腿啃了起來。

    「那個...我說呢，竟然是這麼回事...」

    「我們都知道了。」

    「呃...」

    鐵錘正準備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可大柱幾個字就把他滿腔言語都給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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