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刀鋒
蔣文睿只穿了一件短袖,一條短褲,看見魏林手中的那一套好像自己能夠穿得上,於是就拿到寢室的廁所裡面把衣服穿上了,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自己好像是成熟了一些,就是衣服的面料有點粗糙,硌得脖子、手臂和胳肢窩不舒服。
&要不要?」魏林看著蔣文睿把衣服都穿上了,就這樣問。
蔣文睿想了想:「要唄,我剛才看了看就業網上的信息,從明天開始好像就有幾個企業來咱們學校了,往後只可能是越來越多,咱們對衣服什麼的又完全不懂,偶爾還有課,哪兒有這麼多的時間再去自己買衣服。咱們其他的衣服全都是不成樣子的便服,無論如何也得有一套還算體面的衣服。」
&你準備要哪一種?是這件嗎?」肖肅湊過來問。
&件就算了吧!脖子硌得慌,手臂和胳肢窩也不舒服,我出去再試試那一件56就太貴了,而且咱們還是穿得樸素一點好,窮學生沒有必要打腫臉來充胖子!」說著就把西服脫了,遞給肖肅。
去到對面寢室,發現黃蘇徽也把西服穿上了。
&這一身是568的?」蔣文睿問:「感覺如何?」
&的,還不錯,稍微有點硌脖子,不過我想,咱們真正開始跑招聘會的時候,應該挺涼快了,而且裡面還要穿襯衣,就這樣吧!我覺得挺好。」黃蘇徽站在鏡子面前答道。
&你準備定嗎?」蔣文睿問。
&想想吧!就是感覺有點貴。」黃蘇徽答道。
&不能便宜點?」蔣文睿問那兩個做衣服的:「568的便宜點,到……500怎麼樣?」
&樣吧!」女的說:「你如果在我們這裡定了西服,再在我們這兒定襯衫和領帶,我給你算700,怎麼樣?」說著就從箱子裡面拿出來一個盒子,裡面裝著一件襯衣:「我們這種襯衣在市面上買,隨隨便便都要兩百多,我再給你送一條領帶,算700塊,應該夠實惠了吧!」
蔣文睿發現講價怎麼越講越高,就沒吭聲。
&的話,我自己再去買一雙一般的鞋,隨便整一根皮帶,一千以內就能把這身行頭給置辦了!爽快!」易京生忙不迭地給做衣服的說:「你們過來先把我的衣服尺寸量了吧!」
有易京生打頭,又有兩三個同學讓做衣服的給量了尺寸。大家全都要568的這種,加襯衫和領帶一起算700塊。蔣文睿狠了狠心,和肖肅、魏林一起也定了。最後,一共有十二三個人定了西服。
&家先把定金交了吧!」女的說:「一人先交30>
&麼要這麼多,100塊就夠了吧!」蔣文睿答道。
&塊就太少了,這一件襯衫的成本就要這麼多!」女的回答:「咱們這兒還有西服和領帶。」
男的接過話茬:「這樣吧,250不好聽,一人給26>
一幫人被這倆人收拾得服服帖帖,都就乖乖交了定金。這倆人把三套西服收好,給大家說了一聲:「我們一周之內就會把衣服給大家送過來,最早的話是五天以後!大家覺得滿意的話,麻煩多給我們推薦客戶啊!」就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總有一種被忽悠了的感覺!」魏林等這兩人走後,回到寢室,幽幽地說道:「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收了咱們三千來塊錢!還把一些人哄得笑嘻嘻的。」
&位怎麼了,怎麼臉上一種很抽象的表情?」陶宇推門進來。
&們幾個剛才被騙了三千多!」魏林憤憤然說道。
&是吧!誰這麼厲害,能騙這麼多錢?」陶宇很驚愕。
&聽他瞎扯,包括我們三個在內,有十二三個人把應聘的西服定了,每人交了260的定金。」蔣文睿答道:「也就老魏疑神疑鬼,認為別人是大忽悠,人家在這兒的時候怎麼不說?」
&就是莫名其妙被收了這麼多錢,心裡不舒坦!」魏林依舊憤憤然地說道。
&寬心!」肖肅說道:「人家也不容易,別看就是一個小的製衣作坊,初期投入的成本其實很大的,可能也就是守著咱們學校近,在招聘季才能夠掙點錢,其他時候估計都是淡季吧!這西服的單價在咱們看來可能是有點貴,但是人家要是真的降價的話,那收回成本的周期可就加長了。我認為,人家說的是實話,要是學習成績夠好,能夠找到好工作,誰願意幹這個?」
&家總是明里暗裡夸咱們學校好,那只是為了讓我們多買他的衣服,你還真信了哈!」魏林冷笑道,接著繼續問道:「你說,存不存在這種可能,他倆收了咱們的錢之後,今天晚上連夜就捲鋪蓋走了?」
&才幾個錢啊?」蔣文睿問道:「至於嗎?」
&就想問,到底存不存在這種可能?」魏林還在追問。
&吧,你贏了,哥!」肖肅很無奈地答道。
&們接著分析,我洗耳恭聽!」陶宇說著,打開了電腦。
&們順著這條思路往下想,」魏林接著說道:「凡是我們決定相信別人的時候,其實都已經把自己置於了一種有風險的境地,在這個特定的時間點,我們只能選擇相信對方,而我們的這種信任都給對方的欺騙提供了可操作空間,所以,如果他們要收的錢不是三千,而是三千萬,我們真的還敢這麼放心地把錢給他們嗎?」
&些商人們總是有一套極其複雜的遊戲規則,看起來可能是浪費了時間,但卻可能是保護各相關方的不得已選擇,無法同時兼顧效率。」魏林突然打開了話匣子:「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就是我發現很多人在說自己會相信別人的時候,總是反過來千方百計地監視別人,這恐怕並不是口是心非和出爾反爾這麼簡單和籠統。」魏林想了想:「比如,當我說我會相信某個人時,其實是在那一剎那,假設了他會和我自己一樣思維,因而在面對複雜的信息時會和自己得出一樣的結論,並按照我的行為方式行事;但是,連幾歲的孩童都知道,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所以,要想讓兩個人的思維方式完全一樣,那是一個絕對不可能實現的奢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維方式、偏好和側重點,這是一個已經存在、無法改變並必須接受的事實;因而,我說過我會信任對方,卻總是千方百計的監視對方,並不是因為我言而無信,而是因為我察覺到每個人的思維都不可能相同這樣的事實。我說我信任對方,是因為我相信對方沒有害我的本心,但是監視行為則是用我的思維方式對他的所作所為進行一次解析。」
陶宇很感慨:「大哥,你都把我說糊塗了!」
魏林來了精神:「我舉一個極端一點的例子,比如我們總是認為那些社會上層必然貪得無厭,並且肯定能找到這樣的事實把他們釘死在道德的恥辱柱上,罵他們利慾薰心,以獲得一種優越感。但是如果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假設我們哪一天祖墳上冒青煙,成為了社會上層,每天都生活在一種自己無法準確把握的不確定性中,任何一次錯誤的決定都可能讓我們一夕回到解放前,所以,在做任何的決定之前都不得不好好斟酌,儘可能減少這種不確定性,壓縮別人對自己不利的可操作空間,信任給別人提供的可操作空間,給別人一種欺騙的自由,別人可以欺騙,也可以不欺騙,人性在這裡常常經不起考驗;因而,你應該就會發現,不管你怎麼思考,利己才是最避險的選擇,對於現金流表現得貪婪、苛刻才是你唯一的選項,和道德無關。只是這樣一種選擇,會被不在其位的局外人習慣性地誤讀為貪婪和自私。而對於社會上層人物而言,這種輿論的誤傷似乎是他們不得不承受的一種壓力,因為他們百口莫辯。」
&說,是不是這樣的道理呢?」魏林問陶宇。
&陶宇頭也不回,對著電腦說:「我正在打>
&那麼些道理!」蔣文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道理歸有道理,咱們現在得把簡歷落實了啊!」肖肅問道:「老蔣,老魏,你的簡歷現在啥情況了?」
&等著參考借鑑老蔣的呢!」魏林笑眯眯地答道。
&個字兒沒寫,也不知道咋寫!」蔣文睿很鬱悶地答道:「因為我發現好像真的沒什麼可寫的。」
&蔣你不是每周末都去上輔修課,每個周末都是你最累的時候嗎?」陶宇問道。
&的這些東西更像是科普知識,好多老師在課上就直接這麼明說。」蔣文睿答道:「跟主修這些課程的人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層級上。而且,機械和國際經濟與貿易有什麼結合點嗎?整個就一四不像嘛!非常尷尬。我都不知道那會兒決定輔修的時候,自己腦子裡面是咋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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