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我被柳靖軟禁在離別墅好遠的一間地下室里。雖然,這裡的裝修比較簡單,但是一些生活設備還算齊全,還有獨立的洗手間。
可是自由被限制,我覺得有些抓狂。手機被沒收了,我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聯繫。被軟禁一天之後,我就覺得有點度日如年。
整個小小的地下室只有一個可供通風的小窗戶。不知道是為了防盜還是特意防止我逃走,這個小小的一扇窗戶被焊接了好幾根拇指粗細的鐵柱。現在,這裡更像一間牢籠了。而我,則是在等待來人對我的宣判。
我覺得自己在這裡,更像是在等死。
為什麼?我無數次,在心裡問了自己好多次。為什麼我會遭受到這樣的待遇?所有事情,我做的都是無愧於心。但是,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想想之後,我得出一個答案,那就是我太過弱小了。
沒有根基,沒有勢力,無可依靠。
在這種情況下。任誰都會把我拿出來頂包。華揚的死就是這樣,除了知道真相的人,全部人都已經把我當成殺害華揚的兇手。
華家勢大,已經到了能夠對我行私刑的地步了。
這讓我想起華揚的話。我這種低等賤民死了就是死了。
我已經逃不出去了,而且我也沒有力氣去逃了。一身傷痕,似乎有些惡化的樣子,我渾身感到虛弱而無力。
「吃飯了!」房間門口的看守一聲嫌惡地從門外遞進來一份飯食,語氣有著說不出的嫌惡。
一份飯食,還沒有給雙筷子。我知道他們是想看我出洋相,讓我用手抓著吃。這已經是被關在這裡的第三次了。
我還能聽到他們在門外毫不避諱的談話。
「嘿!真倒霉,我們居然在這看守這個窩囊廢。」
「就是呀,老大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要供他吃喝。還不如一刀了結了算了,遲早他也是個死。」
「我可是聽說,裡面的這小子,得罪了不得了的勢力。聽說那邊的人已經趕過來了,我看這小子是十死無生了。」
我聽到他們的對話,我知道此次我是在劫難逃了。華家真的是好大的勢力,一句話就能斷送了我的小命。
到了夜半時分,我久久不能入眠。在這時候,我想到了許多人和事。想到了美琪姐,我還記得她說過,下個月就要回國了。可是,現在看來我怕是見不到她了。在這世界上,我能有所依戀的幾個人中,美琪姐算是第一位了。
我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不知不覺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
哭了。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原來我是那麼的不甘心。世界那麼美好,我的生命卻要被迫終結,我真的好不甘心!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我不能就這麼死去!
我幾乎是從床上蹦了起來,我擦乾眼角的淚水。
我扛起一張木質椅子,我雖然步履瞞姍,但是我舉起椅子就向地下室的大門砸去!
嘣的一聲!同樣是木質結構的大門被我砸了一個坑。我再次舉起椅子。繼續砸去!
再一次的聲響後,門外的看守大叫道:「這小子是瘋了嗎?」
我再次把椅子高舉於頭頂之後,已經是破爛的大門被人打開。
「小子!你想找死嗎?」
門口進來一個大漢,一把就奪了我手中的椅子。同時一腳把我踹飛。我吃痛倒地之後,進來的大漢幾步走來一腳踩住我的腦袋!
「你他媽想提前找死是不是?!」大漢的大腳踩住我的腦袋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顯然,我的行為已經將他激怒。
我抓住他踩在我腦袋的腳,想要將它移開。但是,我全身力氣虛浮,這樣做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更加惹怒了大漢,他抬起大腳就對我一頓狠踹!
我被他踹得是腦袋一陣眩暈,連抱著頭的力氣都沒有。
這樣一頓毒打之後,我艱難地在地上喘息。要不是大漢的同伴進來對大漢勸阻幾句,我可能會被他活活打死。
大漢的同伴蹲下身子對我說道:「小子,你這次是死定的了,你又何必苦苦掙扎?這裡可不止我們哥倆看著你,外面最少還有十來號人。你這次是插翅難飛,就不要垂死掙扎了。還是放聰明點,吃好喝好等著上路吧。」
大漢的同伴說完,就夥同大漢走出地下室。也許是看我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換個新門了。就隨意地將門帶上,沒有上鎖。
我艱難地從地上爬到床腳,背靠著床腳我喘息著。
我的內心已經充斥著絕望。難道我真的要和那人說的一樣,等人送我上路?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到門外一陣吵雜。
呼的一聲!地下室的大門被打開,看守的兩名大漢一臉驚恐地沖了進來。
我還沒有看清怎麼回事,毆打我的大漢就已經悶聲倒地。脖子一個傷口深可見骨,大漢身首之下已經是一灘血泊。
我看到一個人站在了大漢的身後,手裡握著一把短刀在滴血。這人臉色猙獰而扭曲,嘴角始終掛著一絲殘忍的微笑。
老楊!我認出了這人。此人正是那天殺死華揚,還有華揚一眾手下的老楊。
那個死去大漢的同伴用一種驚恐的語氣說道:「你是什麼人?這裡是柳家的地盤,你敢在這裡殺人,不怕受到報復嗎?」
老楊臉上的笑容依舊看上去猙獰而可怖,短刀反手一握,弧光連閃,幾個照面就解決了眼前的大漢。
大漢倒地,生命也走向了終結。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去,前幾分鐘他還對我進行勸告,現在只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我第一覺得自己離死亡那麼近,我的恐懼被放大到極點。
全都死了,就該對我下手了!
老楊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想殺我,我知道在這時候,他依舊沒有想要放過我。
老楊一腳踩住我的肩膀,我的後背本來就是靠在床腳,被他一腳踩住肩膀,我一下就動彈不得。
老楊將手中的短刀貼在我的脖子上,這個距離只要再近幾分,我的脖子就會被切斷。
老楊突然笑了,笑得有點玩味。
「老闆叫我帶你回去見他。你老實點不要耍花樣!」
老楊說完之後,拿著他帶血的短刀在我身上的衣服擦了幾下。當他自認為短刀的血跡擦乾淨之後,老楊才站直身子,對我催促道:「快點!要不然我就先殺了你,回去再跟老闆說你早已經死了!」
我看著老楊一臉的不耐煩,我知道,要是不照著他的話去做,他真的會殺了我。
我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只能照著老楊的話,跟著他走出門外。
在走出這地下室的路上,我看見好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我知道這些都是柳靖的手下,此時,他們全部都死掉了。
我心中暗自心驚,這些人都是老楊殺的?
我看著這些人身上的刀口,大都是一刀斃命,這般乾脆利落的刀法,和老楊倒是如出一轍。看來,這些人都是老楊的刀下亡魂。
我只是拖沓了一下,老楊不耐煩的聲音就響起:「不想和他們一樣的下場就給老子快點!」
聽到老楊的催促。我只能按照他的話來做,我知道以老楊的狠辣手段,不會對我心慈手軟的。
我加快腳步跟上他,走了不到幾百米遠。這時候還能看到遠處柳靖的別墅。
路上遇到柳靖的幾名手下,老楊沒有一點拖沓,就地解決了他們,手下又害了幾條人命。
配合現在朦朧的月色,我想起一句話,月黑風高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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