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的男人!
聽到王卓的聲音,我心底稍稍一安,王卓沒有事情,說明陳雪應該也沒有說明大礙,我身子一軟依靠著牆壁坐下身子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小四呢?小四在哪裡?」陳雪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看到陳雪混身是血,穿件收腰的小棉服急沖沖的跑了過來,她身上的棉服已經看不清楚了本來的顏色,前襟和袖口上全部都是紅艷艷的血跡,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媳婦,我在!」我朝著陳雪擺了擺手,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好像已經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一般。
「小四,你怎麼樣了?」陳雪跑到我跟前攙扶起我的胳膊出聲問道。
「媳婦,你沒事吧?」我幾乎和她同時說出口來。
「你怎麼這幅打扮?受傷沒有?快讓我看看傷到哪了?」我急忙坐直身子,擔憂的望向陳雪。
「我一點都沒有受傷,全都靠著卓哥他們保護的,如果不是卓哥我早就被抓了...」陳雪傻傻的搖了搖腦袋「真的不用擔心我...」
「那你也不能拎刀跑出來砍人啊,多危險啊!你如果受點傷讓我以後怎麼辦?」我鼻子一陣酸楚,讓女人拿刀砍人,我卓哥爺們當也真夠他媽窩囊的。
「我是你張竟天的女人,不是花瓶!你的兄弟全部都為了保護我,在門外浴血奮戰,讓我蜷縮在屋子裡,以後別人怎麼看我?又會怎麼看你?我不能讓我的男人為了我被人戳脊梁骨!」陳雪咬牙將我從地上扶起來,儘管他嘴上倔強的說著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我還是覺得特別的心酸。
「小四!老子帶領十多個兄弟以少勝多,沒有給你丟人!沒有給咱們天門丟人!老子不是天門的拖油瓶,哈哈哈...」被兩個兄弟攙扶著的王卓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跟前。
他臉上的五官已經全都被鮮血給塗滿了,光著膀子,身上、胳膊上、肚子上全都是森然的血口子,像是一張張怪獸的嘴巴似得開著口,可是臉上的笑容不減,衝著我豎起大拇指「老子永遠都是天門最帥氣、最能打、最可愛的卓哥!」
「必須的,我卓哥永遠是天門最帥的男人...」看到王卓的悽慘樣子,我深吸一口氣,竭力把眼角的淚痕給擠回去,衝著他同樣豎起大拇指來。
「辛苦個蛋,你是我兄弟,小雪是我弟妹,當哥哥的保護自己家人,那特麼不是天經地義麼?咳咳...」王卓朝著我擺了擺手臂,我看得出來他此刻肯定也沒有什麼力氣了,如果不是惦記我,恐怕早就倒下了。
「我勸你們趕緊離開,一是趕緊找地方給傷口止血,第二個原因是為了避開警察的盤問,這兒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警察肯定會找上門的!」太陽帶著幾個人從樓梯口的方向快速走了過來。
「那這裡怎麼辦?」我指了指滿地的狼藉,雖然說不上屍橫遍野,但是這裡頭肯定有死人,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不能善了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什麼都給你們保證不了,畢竟我爹不是市長!你們先閃,躲一會兒算一會兒,實在躲不開的話,我會電話通知,讓你們趕緊離開崇州市的,只要當場抓不住人,很多事情就好辦的多!」太陽擺擺手驅趕道我們。
「我兄弟呢?就是剛才在二樓讓你救下的那個光頭?」我不放心的追問。
「我會安排好的,放心吧!等他傷勢見好,我就讓他離開的!」太陽挖著鼻孔朝我撇了撇嘴巴「還有記住哈,你們儘量別去醫院,那樣的話和自投羅網沒多大區別...」
「勇哥,你帶著弟兄們不管拿什麼方式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崇州市!我們幾個人先找地方躲起來,避開這陣子的風頭...」聽完太陽的話,我急忙朝著謝澤勇說道,我們幾個現在全都傷痕累累的,跟著大部隊就是拖後腿。
「放心吧,交給我!」謝澤勇乾脆利索的點了點腦袋。
我被陳雪攙扶著離開了賓館,黃帝、潼嘉和王卓哥仨也互相幫扶倚靠著跟在我身後,野狗說他還有事情沒有辦完,不顧我們的勸阻先一步離開了。
走出賓館大門,看到正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尼桑車,朝著我們「嗶嗶...」按了兩下喇叭。
「小四那個人是?」陳雪伸手指向尼桑車輕聲問道我。
「上車吧,他的車裡起碼安全一點!」我看了眼駕駛座上的那傢伙,一張標誌的刀子臉,臉上掛著邪氣凜然的微笑,我衝著陳雪和其他哥幾個點了點腦袋,然後我們步履蹣跚的拉開了車門。
「臥槽,怎麼還有一個人?」王卓愕然的指了指坐在後排一個腦袋上戴頂鴨舌帽的身影喊了出來。
「擠擠吧!抓緊時間離開,警車馬上就出動了!」開車的刀子臉有些不耐煩。
坐進尼桑車裡,我喘著粗氣冷哼一句「飛叔,你這有點太不講究了吧?明明知道有人圍攻我媳婦,你居然不聞不問!」開車的司機正是崇州市監獄的監獄長楚飛。
「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瘸著一條腿拎把刀幫你上去砍人?還是換上制服對天放上一槍,告訴他們老子是警察,全特麼給我抱頭蹲下?」楚飛遞給我一支煙玩味的問道。
「算了,當我沒說!你把車開到老城區吧...」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他理論還不如多休息一會兒,喘口氣來的實在,不管有理沒理他總能為自己找出來歪理,真應了那句話「人老奸、馬老滑」。
「毀滅的事情你辦的很不錯,雖然借住太陽幫忙了,不過我這個人言而有信...」楚飛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歪著腦袋朝我笑了笑,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特別的輕鬆。
「什麼時候能把醫生放出來?」我趕忙問道。
「你猜?」楚飛神秘的朝著我咧開嘴巴。
「別扯淡,我問你啥時候放人!你也看到我們現在的情況了,從崇州市我們呆不了多久的!」我有些懊惱的嘆了口氣,這次確實有些夠憋屈的,明明是我們被人給陰了,現在自己反而變成了通緝犯。
「不是啥大事哈,這種事情就算你們不跑,崇州市的市委、市局也會想辦法壓下去的,特大規模的黑社會火拼?市長有幾個腦袋夠玩的,不用害怕...用不了多久這事兒就風平浪靜了!」開車的楚飛臉上沒有任何擔憂,事實也是他根本不會為我們擔憂什麼。
「我現在就想知道,醫生什麼時候能出來?」費了這麼大勁兒,如果還沒有把醫生給保出來,那我們可真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具體到老城區的什麼地方?我好有個目的地!」楚飛直接無視了我的問題。
「前面的路口停車就好了!你還沒回答我什麼時候能把醫生放出來呢!」我指了指前面的路口,不太相信楚飛,更不敢把我在那邊的舊房子告訴他,誰知道這傢伙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知道了!你是要回那邊的老房子吧?你以前在那裡住過挺久的,你爸到現在每年都還幫著交租金,可是那么小的一間房子能裝下你們這麼多人麼?」楚飛繼續無視我的問話,抽動了兩下鼻子,看向我微笑。
「你怎麼知道?」我立馬提高了警惕。
「我什麼都知道,在崇州市想打聽出來點資料不費勁,別忘了我本身也是穿警服的!放心吧,我不是個嘴碎的人,你如果真被抓了,對我沒有好處!」楚飛朝著我嘿嘿怪笑兩聲。
好在現在已經是午夜兩點多了,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要不然我們幾個滿身是血的造型還不得嚇壞路人,把我們放到路口以後,楚飛沒有下車而是透過車窗伸出來腦袋道「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跟裁決為敵的事麼?」
「這次太陽幫了我,沒有意外的話我不會和裁決為敵的!」我點了點腦袋。
「咱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個釘兒,我希望你言而有信!」楚飛摸了摸下巴,把汽車朝著反方向開去。
「小天...」就在這個時候我身邊猛然響起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剛才只顧著跟楚飛說話,沒有注意到之前跟王卓他們擠在後排那個戴著鴨舌帽,低著腦袋的傢伙什麼時候也跟下來的,此刻他慢慢的抬起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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