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將軍並不是一個怕惹是生非的人,相反我認識的量將軍是一個俠肝義膽,忠君報國的人,可是他為什麼不准沈一幫秦家呢?
「小姐從下午開始就被府上的人看押著,兩年前小姐為這事鬧過,我怕今天小姐又會如此。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想了一想,沈一的事情並不算急事,她總不可能今晚就要嫁過去,我隨即讓這小丫鬟給沈一帶了句話,「你告訴你家小姐,我明天白天會去將軍府一趟,讓她務必等著我。」
「那我們今晚直接去大牢嗎?可是我的身份?」顧染的話提醒了我,顧染畢竟是凌家的少奶奶,而現在凌國公同燕子拓又是一邊的,莫城所有人都知道在皇家當中同秦家最交好的是燕北凊,所以顧染若是今晚出現在大牢,怕是會遭人詬病。
「顧染,這事情你不能摻和進來,否則你在凌國公面前不好做人,我自有辦法處理這事情,周柳我們先走。」
隨後,沈一的丫鬟回了將軍府,而顧染也坐著自己的馬車回了凌府,至於我和周柳今晚是非得去大牢走一趟了,現在想來玉衡給我的令牌真是神來之筆,有如神助攻。
秦池被關押的地方就是當年曾經關押過我的那個牢房,說起來同這裡的牢頭我還有幾分交情呢,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了。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奴婢是侍郎府中的,侍郎大人特意讓奴婢來此見秦池,說是有要事要問,這是令牌。」
說著,我便把身上的令牌遞給了這獄卒,那獄卒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才將這令牌還給了我,「進去吧,不過不可逗留太久,這裡的犯人三天後可是要問斬的,不要耍花樣!」
周柳聽到問斬兩個字差點站不住,而這獄卒看到周柳站不穩的樣子便笑道,「真是沒見過市面,跟我來,小心點。」
我快速的拉著周柳進了牢房,七拐八拐之後這才到了關押秦池的地方。
想過秦池被關押之後會被人用刑,卻不想才短短半日,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秦池卻成了這幅模樣,周柳的眼裡抑制不住的滾落了下來,接著我看見她臉上的假人皮面具快掉下來了。
真是該死,萬一被這獄卒看到了,怕是我倆誰也逃不了了,我連忙將周柳一把拉到了我的身側,隨後諂媚的看向這獄卒,「獄卒大哥,我問的事情比較隱秘,不知您可否?」
說著我便把自己的荷包給獻了上去,這世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是亘古不變的真理,只見這獄卒高興的顛了顛手中的荷包,隨後還一臉淫邪的將這荷包放在鼻端聞了一聞,「小娘子,請便。」
簡直是混賬,若不是我有要事要辦,豈能容得他如此這般,還是辦正事要緊。
等那獄卒走後,周柳便著急的喊叫了起來,「秦池,秦池,你還好嗎,我來看你了,秦池,你醒一醒啊!」
周柳喊得不敢太大聲,可秦池仍舊是醒了過來,隨即眼神迷離的朝著我們這邊看了過來,忽而笑了笑,弱弱的說了句,「我真是痴心妄想。」
「秦池,你個傻子,這人就是周柳,換了張皮子你就認不出來了?」男的都如此嗎,以為自己的妻子會大難臨頭各自飛不成!
此時周柳顧不得其他,將臉上的面具撕拉一下扯了下來,「秦池,你抬頭看看我,我是周柳,是你的妻子,你看看我啊!」
大概是周柳看不得秦池如此這般狼狽模樣,周柳蹲坐在地上低聲痛哭了起來,而秦池這時抬頭重新看了一眼,這一眼他才算是認定了眼前之人就是他的妻子。
秦池的身前背後都被皮鞭子給抽打的皮開肉綻,就連他那張俏臉蛋上也有了幾絲血痕,別說周柳看不下去,就連我這個外人也有些於心不忍,別過頭去。
「你來做什麼,秦家已經毀了,你該高興不是,你不是一直希望秦家給你周家陪葬嗎?」
我以為秦池會因為周柳的到來而痛哭流涕,卻不想秦池這個混賬說的這是什麼話,虧得周柳這巴巴的來看他,還為他流了這麼多的眼淚。
就在我準備出口教訓秦池的時候,周柳卻急急的開口,「秦池,你不要用激將法,我知道你的,你一旦想保護誰,就會拼了命的讓她恨你,你對你娘如此,對我也要如此嗎?」
「你真是個傻姑娘。」秦池此時已經移動著身子到了周柳這邊,兩人一頭在裡面一頭在外面,互相依偎,而秦池此時也溫情的替周柳拭去眼角的淚水。
若是放在平常,我肯定識趣的不做這電燈泡,可是現在不行啊,我這次進來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幫著秦池脫離險境,若秦池垮台了,那我手上的子玉便是一文不值了,我對付龍施漓的籌碼便少了一分。
「好了,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秦池我問你,你們秦家一直負責貢品運輸的是哪個掌柜,還有你祖母離開莫城前有什麼異常舉動,你都要仔細想想,現在能救你的也就只有你自己了。」
雖不敢斷定這件事情同這秦家主母有無關聯,可是時間點太巧了,我不得不把疑點往那秦家主母身上想。
我這話一說,秦池便認真的回想了起來,隨即道,「處理這貢品的掌柜一直是龍施漓那邊的人,可在出事前這掌柜便離開秦家了,而龍施漓也將自己摘乾淨了,而祖母怕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現在想來她那日離去同我所言,倒像是與我永別一般。」
「我想你們秦家的大本營現在也是空無一人了,官兵到了也只會看到一座空城,你的那個祖母還真是狠得下心來舍下你這孫子。」我這話說得有幾分譏諷的意味,而秦池也聽出來了,笑道,「祖母素日最疼的便是我那大哥,她這樣對我,我也不甚意外。」
「現在看來,只有找到那掌柜才可以知道個中緣由,你可知道那人家住何處?」
秦池正預備回答我,這牢房外面便傳來了獄卒的聲響。
「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
緊接著就聽到刀劍揮砍的聲音,慌亂中有人大喊著救秦公子,我一慌看向秦池,「你可知道是誰?」
秦池搖頭表示不知,而此時我和周柳根本是無處可躲,正在我倆手足無措之際,那些所謂的劫獄之人已經到了跟前。
這些人各個都帶著黑布,一共五個人,其中一個為首的走在最前面,開口道,「你們是秦家人?」
哼,這一句話便出賣了他們的真實目的,他們若真的為救秦池而來,便不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不認識我還情有可原,可周柳這個秦家少奶奶都不認識,那就是奇怪了。
「你們是誰?為何口口聲聲喊著是為救我而來?」
「少囉嗦,跟我們走便是!」說完這帶頭人一刀砍斷了鎖鏈,然後強行進去將秦池從裡面拉出來,周柳看秦池本就受了重傷還被人如此粗魯對待,竟顧不得自己安危,直直的沖了上去,攔在了秦池前面。
若說之前我對周柳對秦池的情誼存有疑慮,那麼現在便一絲都沒有了,在最危險的時刻周柳沒顧得上自己,反而以單薄之軀護住了秦池。
「你做什麼,快走開!」秦池此時也猜出來眼前之人的目的了,他們為的就是讓秦池秦家永無翻身之日,一旦秦池越獄的罪名成立,那麼不管他是否真的清白,這罪名都是板上釘釘了。
「秦池,我不會讓你再獨自一人了,不管生死我都陪著你!」
「賤人,還不滾開!」這些人也知道若是耽擱下去怕是會出事,其中一人居然舉刀準備朝周柳砍去,好在秦池一個攬身抱住了周柳,他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周柳的生。
不過,這一刀卻遲遲沒有落下去,因為我今天出門前特意裝了袖箭,想不到居然就派上用場了,袖箭一觸即發,接連三支毫無虛發,一支射中了這舉刀之人的手腕,他的刀便應聲而落『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至於另外兩支分別射中了另外兩人的後背。
只不過當我正準備射出第四支箭矢的時候,那帶頭的大哥卻是一刀朝著我飛擲了過來,不偏不倚的正好將我的袖箭給夾帶了出去,而我的手腕內側也被這刀鋒給深深的劃出了一道口子。
原來割腕自殺就差不多是這樣的痛楚,一瞬之間我整個人就直直的跌坐在了一旁,而這帶頭之人氣勢洶洶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挪動著身子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我才不得不靠著這木頭樁子站了起來,此時在牢房之內的這些犯人全抱著自己的腦袋躲在最裡面,一個個都嚇得瑟瑟發抖。
「小姑娘,你很有膽識,只可惜管了不該管的閒事,你傷了我三個兄弟,我要你的命!」說著他快速的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準備朝著我刺下來。
人在最危急的時候想到的是自己最愛和最信任的人,我想都沒想的喊了出來,「燕北凊救我!」
我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只聽得『咻咻』兩聲作響,然後站在我對面的這幾個黑衣人便全倒了下去,而後抬頭只見一把摺扇輕巧的從我面前一晃而後往反方向飛了回去。
若是我沒看錯,那摺扇的邊緣鋒利之處先前還流淌著幾滴血珠子。
「喊我做什麼?先前不是一副恨毒了我的樣子?」
這時候我才算是回了神,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燕北凊蹲下身子拉起了我的手腕,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我不管不顧的一把抱住了他,隨即放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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