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想到昔日江陵道以及大師兄褚石峰對自己的照顧,心生感激,而褚石峰最後竟是因自己而死,頓時升起無盡的愧疚。
小道士帶著天辰來到了一處廂房安頓下來,然後見天辰沒有什麼事情吩咐,便告辭離開。
得知此事後,在修煉冰清心法的時候,天辰始終無法平心靜氣,原先兩個時辰的修行,硬是多花費了近半時間,當天辰收功轉醒,發現天已經黑了。
天辰開門出去,打算透透氣,疏解一下心情。不過天辰可沒放鬆警戒,畢竟現在還在青城劍派的地盤,剛剛還殺了青城第一派的掌門,若是沒一兩個心眼,指不定在哪裡栽跟頭呢。
有冰清心法的相助,天辰的神魂越發安定,並且神識儲量也越來越強,雖然只能動用八成,但比起之前的神識儲量,還要多上一分。
天辰放出神識警戒四周,覆蓋百里絕無問題,可沒走幾步,神識卻意外的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再一細細搜索,頓時大驚之色。
「她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那個不是......」
天辰喃喃一聲,然後單手一掐決,頭頂靈花一閃,四隻幻天蛾閃現而出,整個人就悄無聲息的隱匿虛空當中。
虛天峰的某處山澗,上元宗輔正和一位女子再次相遇,他們之間很是熟悉,正在悄悄的談論著什麼事情。
「你怎麼又來了?是不是缺少什麼靈丹妙藥?敏君為人心胸狹窄,若是被她知道了此事,指不定會派誰來追殺你。」
「殺就殺,反正我這條賤命多活少活也沒什麼意義。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們的孩子還在人世,他還活著!應該就在青城劍派!」女子心情激動,聲音微顫。
「你莫非失心瘋了?瞎說些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當年有多小,奶都沒斷,你將他孤零零的丟在荒野山崗,不是餓死,也是給哪只野狗叼走了。」
「是真的,我想盡一切辦法,懇求了一位大修士為咱們的孩子卜算了一卦,他就在這青城劍派當中。」
「瞎胡鬧,卜算之道泄露天機,那是要折陽壽的,哪個大修士嫌命長,肯替你卜卦?再說,整個東周會卜算之道的修士少之又少,你定是受到那些三教九流的假修士誆騙了。」上元宗輔一轉身,就欲離去,不再搭理。
「玄火神教的冷月聖主也是三教九流?」
「冷月!你怎麼會認識她?」
上元宗輔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看著身邊的中年女子。月光昏暗,但依舊能夠辨別。
女子的面容普通,臉色發白,眼角額頭都有很深的皺紋,是個中年女子。若是天辰在此,定會認識此女正是與冷月相熟的冰鸞。
「我能變成現在這樣,也是拜她所賜,她人很好,就是太可憐了。不說了,我來找你,就是想請你動用人脈,開始搜尋,我記得他的屁股上有三顆紅胎記,成品字形。」
「胡鬧,你難道想讓我扒人家褲子來找兒子?我這臉往哪擱。」
「朔方!是你的臉重要,還是兒子重要?你們東周一直對青城劍派虎視眈眈,將來萬一打起來,你難道想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嗎?」冰鸞對著上元宗輔一聲怒吼。
上元宗輔被此聲說愣了,正在思考如何應答時,身邊波動一起,天辰的身形顯現而出,目露驚訝的看向冰鸞。此等醜事竟被外人看到,宗輔大人也是一愣,露出為難之色,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你剛剛說什麼?你兒子的屁股上品字形胎記?左還是右?」此刻天辰滿是混亂,呆呆的看著冰鸞,許久之後,才開口問道。
「右邊啊,道友,怎麼了?」冰鸞自然一眼就認出了天辰,尷尬的說道。隨後又想起了什麼,滿目放光:「難道就是你!不行,你讓我看一下。」
冰鸞說完便要撲來,天辰這才回過神,連忙身形一閃的躲開,開口說道:「這個不急,我是個孤兒,右邊確實有三塊紅色胎記,拇指大小,成品字形。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倒不如我們來一場滴血認親,二位若真是在下的生父母,不妨試上一試!」
「好!但是我的情況你是知道,本身已經受到妖血侵蝕,已非純種人族,這滴血認親對我無效,你只要能和他對應上,那就算成了。」
上元宗輔略有遲疑,但冰鸞卻一口答應,也沒詢問宗輔大人的意見,一把抓過他的手掌,張口一吹,一道白光從其手指一划而過,從中擠出了一滴鮮血,飄浮在半空。
天辰也如法炮製,擠出一滴鮮血,然後在半空凝結一個球形水珠,催動血珠滴入其中。三人神色緊張,死死的盯著血珠的變化。
兩顆血珠剛剛碰到,便飛快的融合一體,然後才在水體裡慢慢散開,將整個水珠染紅。
眼見為實,天辰與上元宗輔確實有血緣關係。
上元宗輔頓時呆住了,反覆將天辰打量數遍,滿是驚嘆;而冰鸞則喜極而泣,直接衝上去將天辰抱在懷中,勒的天辰差點喘不過氣,嘴裡喃喃著「兒子」。
天辰心底一陣激盪,對此也沒有反抗,但他為人小心慣了,在雙方平復心情之後,還是要求雙方對一下口供。
「你們還是先將事情的原委一一說出來吧,看看能不能對上。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麼點時間,萬一都認錯,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怎麼會認錯呢?這滴血認親還不能證明問題?」冰鸞一臉的疑惑,但看到天辰認真的神情,還是制住了後面的話。
「這要從三十年前開始說起,當年的我還叫岳梅,他是我丈夫朔方,我們一家窮得叮噹響,已經變賣家產,舉家遷徙,赴京趕考。當時你還是五個月大的嬰兒......」
冰鸞只是稍微想了一會,就將這些年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天辰只是聽了個開頭,便知道對方所言不假,同時也會想起自己曾在鐘山村附近兩次偶遇此女,頓時恍然大悟。
那時冰鸞以為自己已死,正在吊念呢。
冰鸞一說,就是一個時辰,冰鸞當年被歹人抓走,當成奴隸,賣給了一家大戶人家做下人,好在這戶人家人品不錯,並未虐待冰鸞。
十餘年後,當冰鸞湊足了贖身的錢,便放她自由離去,之後冰鸞就打聽到了朔方在京城高中,然後千里來投,卻被朔方家中的悍妻打成重傷,丟到荒郊野外,自生自滅,還在天無絕人之路,瀕死之際,遇到了冷月......
冰鸞說完,瞪了朔方一眼,然後就詢問天辰這些年的事情,天辰沒有猶豫,便說出了七八分,至於那些太過隱密之事,也只是一語帶過。冰鸞聽到天辰的生活也是十分悽慘,尤其是聽到天辰天河兩兄弟逃荒途中被野狗撕咬,被迫投河的時候,二人均是痛如刀絞,如同撕心裂肺。
不過既然雙方認親,那天辰就得改口,稱呼對方爹娘,而他也找回了自己的姓氏,此後他就改名叫朔天辰。
但是他們不知道,因為天辰的潛力之大,受到李千文的重視,他早就秘密派遣了一位靈嬰修士,專門保護天辰的周全,此處山澗發生的事情,也被他看了個一清二楚。
李千文聽到這個消息,喜出望外。
「什麼?天辰竟然是上元宗輔的兒子?真是太好了,天辰與我們東周還真是親上加親。我們只要厚待朔方,此子將來得道之後,就算不願受到我等管束,也不會對我們東周怎麼樣,並且還能依靠這層關係,在我們危難之時,請他出手相助!並且剛剛得到消息,已經發現楚王遺寶的入口,大哥已經派人潛入尋寶,這樣關中生亂的隱患之一就此拔出,也讓我們鬆了一口氣。這兩件事竟然同時出現,真是雙喜臨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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