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沒亮,司道淳父子便早早的來到西廂房前恭候。筆神閣 bishenge.com
與之前相比,司道淳的態度明顯恭順了很多,似乎已經從司青口中得知天辰高階修士的身份,以及可怕程度。
他二人的一舉一動,自天辰盡收眼底,早在司家父子開始玩天辰這邊動身的時候,天辰便開始收功了,待他二人踏入西廂庭院時,天辰便雙目一睜,眼露精光。
「吱呀」一聲,房門洞開,司家父子未及準備,便覺清風拂面,有些恍惚,隨後便見天辰似鬼魅一般出現在他們面前。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仙術道法,但司道淳看了依舊嘖嘖稱奇,而其子司青則滿臉崇敬。
天辰一襲白衣,伸出手來:「好了,東西拿過來吧。」
司道淳恍然,看了一眼身側,有些為難道:「這事不急,仙師為我們司家如此費心,我作為司家家主應該派人一路照應......哎,其實是這樣的,昨夜小兒聽了仙師教誨之後,徹夜未眠,全力參悟仙師所贈的仙法,但尤有眾多未解之處!我知道小兒資質平庸,入不了仙師的法眼,仙師不願收他為徒,我也不會勉強。眼下仙師已經屈尊相助,我等凡人本不應再有奢求,但我司家不知多少代才出了這麼一個修仙之人,無論是作為一個父親,還是一族之長,都希望這個不孝子能夠多點出息,得以教化,帶領司家更進一步。仙師幫完之後,便要走了,所以司某希望仙師可否放緩一些,以錦車代行,一路上對小兒多多指點。」
司道淳剛起了話頭,便見天辰眉頭一皺,隱有不悅,連忙收起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實話實說。
讓司道淳意外的事,面前這位組只是略微的沉默片刻,便點點頭答應了。
「可以,你們既然是司雲的親屬,能幫助的地方,我自然不會吝嗇,但我要事先言明,修道之途千難萬險,禁忌頗多,每個人要走的道也不盡相同,我所領悟的道並不一定適合他,道之所以為道,最精妙之處在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若是張冠李戴,勉強為之,反而會讓心境不穩,露出破綻,最終走火入魔,慎之慎之。」
說完,天辰便頭也不回的往院外走去。
司道淳不是修道之人,對天辰的勸告聽得一知半解,不過他也不用明白,只要知道天辰願意幫助他的兒子就行了。
於是司道淳立刻放鬆下來,樂呵呵的並步快走,如同僕人一般,走到天辰的前面引路;而司青聽了天辰的話,似有所悟,一個人愣在原地,直至天辰走出庭院,司道淳不耐的喊了一聲,他這才回過神來,也急匆匆的跟了過去。
兩天後,泉州城濮員外府前,一輛白馬素車慢慢的停了下來,從上面下來了三人。
這三人無視護衛的盤問,其中一位白衣男子一揮袍袖,兩名看門護衛便被一股狂風裹挾,如葫蘆一般,咕嚕嚕的滾出了三丈遠。
眼見來人會妖法,再也沒人敢上前阻攔,就這樣,三人堂而皇之的闖進濮員外府中。
半柱香後,三人又如閒庭信步般的走出來,回到車中。隨著車夫一聲嘹亮的號子,馬車緩緩而行,離開了泉州城。
此後半月,幾乎每隔兩三日,類似的一幕就要上演一次,這三人就好似上門的討債鬼,讓這些商賈之家又憎又懼。
這夥人正是天與司家父子。
小心駛得萬年船,天辰每來到一處,便事先用神識掃視全城,以防遇到同道中人。
如同之前預料,這些商賈世家都是普通人,就算府上養著那麼幾個武藝不凡的食客鏢師,可終究是凡人之軀,連武修的煉體境都算不上,又怎會入天辰的法眼。
於是由天辰只需略施幾個小法術,將員外等人鎮住,然後施展生殺令,抽取他們的神魂注入玉牌當中,交與司道淳。
在了解生殺令的具體功效後,這些商賈世家個個噤若寒蟬。
再然後,就是司道淳出面,跟這些商人員外進行一番「友好洽談」,結果自然事事順心!
在這世上,狼要吃羊,可不會詢問羊的意見。
不過天辰並沒有把事做絕,這套生殺令只能維持十年左右,十年之後,這些商賈就能重獲自由。
之所以會這樣,一來天辰目前境界低下,法力淺薄,那些用來封印的神魂便會的法力會隨著時間慢慢衰退,而法力消散,那些脆弱的神魂便會被天地法則之力所同化,漸漸消失!沒了裡面的神魂,那麼令牌自然沒了用處。
生殺令的失效並不會對商賈造成多大的傷害,他們頂多只會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養上三日便能復原。
天辰把這些也都跟雙方言明,給眾商賈一條活路,也就是給司家一條退路,若司家在這十年內還沒能做大做強,力壓群雄,那也只能說命該如此。
由於天辰出手,事情解決的十分輕鬆,大大超出司道淳的想像,這才過去十天,司道淳所說的眾仇家也只剩最後一個了。
知道事情做完後,天辰便要帶著女兒走,司道淳又動起了歪腦筋,特意吩咐車夫趕車慢點,但又怕天辰看出來,所以也不能無限期拖延,只能路途上多多休息,為司青爭取更多的時間。
司道淳的一舉一動,早就在天辰的神識監視當中,見司道淳愛子心切,天辰不由得想起了養父天樹,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那個為了讓家人吃口飯,不至於餓死,甘願被府衙抓去作壯丁,至今生死不明的男人,如今已經是天辰為數不多的人生憾事,被他深深的藏在心底。
如今情景再現,天辰唯有成人之美,方能從中獲得些許慰藉。
除此之外,還因為天辰本身是落難至此,而外面強敵環伺,一不小心便是小命不保,所以他也不敢過多招搖,成天躲在車廂當中,收氣斂息,防止他人窺探。外加此地靈氣並不充裕,在哪裡修煉都一樣。
就這樣,原本只需兩日的路程,他們硬生生走了五天。
司青知道父親的良苦用心,一路跟隨,參悟百靈劍決,不懂得地方就問,天辰一一解惑。
得天辰點撥,司青對道法的領悟有如神速,竟在昨日中有所領悟,如醍醐灌頂,竟一舉突破,進入聚氣後期。
為此天辰一行又在路上多停留了半日時光。
司道淳親眼見到修士突破時的情景,靈光罩體,神采奕奕,內心對修道長生也不免生出幾分渴望。
於是他軟磨硬泡,厚著臉皮從天辰那裡要來了一本低階的武修功法,也開始專心致志的研讀起來。
天辰見狀微微搖搖頭,司道淳本身沒有什麼天分,並且年事已高,又怎吃得了武修的苦?只是看司道淳認真的樣子,天辰知道他是動了真心了!
假若真是如此,商賈之家怕是要被他荒廢了,那將來生殺令十年之期一到,而司家又沒能崛起,那眾怒之下的洶洶復仇,司家又該如何抵擋?
一時間天辰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給司道淳功法是對是錯。
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將此事拋之腦後,一笑置之。
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該來的終究要來,誰也擋不住,人生百年,唯有盡人事,聽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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