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計議已定,龍吉道:「我那霧露乾坤網,有三十六萬個網眼,故而散去我的禁制信息較慢,我是憑那尚未散盡的氣息尋到足下的,今後你我,卻該如何聯繫呢?」
陳玄丘想了一想,便在掌心畫下一道符印,說道:「仗此符印,留下印記。暗呼對方,便可聯繫。」
說著,陳玄丘微微一展翅,迎上前去。
龍吉公主抬起柔荑,與他「啪」地對了一掌。
那符印便印在龍吉掌心,金光一閃,沒入體內。
龍吉倒也不再停留,凝眸向他一睇,座下青鸞便即轉身,只兩個展翅,便沒入茫茫夜色之中。
陳玄丘悄無聲息迴轉四方困金城,回到自己居處,點亮了燈,略一沉吟,便祭出混元金斗,將鄧嬋玉再度放了出來。
鄧嬋玉已經氣壞了,一個清純兼具甜美嫵媚的娃娃臉兒氣得脹紅。
被陳玄丘這麼放進放出的,讓她有種自己成了貨物的感覺。
「你到底要對我怎麼樣?」
鄧嬋玉憤憤地說了一句,再往四下一看,發現這是陳玄丘的臥室,警惕心更起,倒退了一步,掌中又多了一塊五光石。
「你要對我做什麼?」
陳玄丘感覺,自己應該先對她搜個身,不然她這層出不窮的五光石,也是叫人頭痛。
陳玄丘道:「迄今為止,我對你一直以禮相待,你最好不要出手,不然的話,這裡可是我的地盤,你逃得掉?還不是任我,咦?張師傅,你來啦?」
陳玄丘忽然驚訝地看向鄧嬋玉身後。
鄧嬋玉驀然回首,卻見大門緊閉,哪有人來。
「不好!」
鄧嬋玉暗自一驚,剛要回頭防備,就覺耳後生風,然後她就暈倒了。
鄧嬋玉做了一個夢。
夢裡邊,她到了一個無法形容的莊嚴之地。
那裡有很多穿著紅袍、黑袍和白袍的人。
他們住在一座高山上,那高山上有一座天宮一般恢宏壯觀的宮殿,無比的金壁輝煌。
那神宮裡,靈氣濃郁到了極致,比天庭還要濃郁,也許只有她聽說過的上古蠻荒時代,才能與之妣美。
在那神宮中,有一座高高的祭壇。
她看見陳玄丘站在祭壇前面,還有一群紅袍人畢恭畢敬地圍攏在他左右。
在陳玄丘身邊,有一個穿白袍,袍子鑲著金邊,頭上戴著金冠,手持金色權杖的人。
他的腰一直是彎的,看起來視陳玄丘如神。
可是其他所有人,對這個人又是特別的恭敬,一樣視她如神。
接著,那個陳玄丘向她走過來,告訴她說,他能解除天庭對她金身的控制,但依舊能夠讓她凝固金身而不渙散。
她不信,她本來想反抗,但是她發現陳玄丘只是微微一笑,說:「你,不可反抗。」
她就失去了反抗的意識,不是沒有了力氣,是真的再生不起一絲反抗的想法。
這等言出法隨的強大力量,就算道祖鴻鈞也不可能有吧?
所以,儘管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那麼真實,鄧嬋玉還是認定,這絕對是一場夢。
一群穿著素白衣衫的少女將她擁著離去,進入一處滿是巨人雕像的神殿,浸入一處澄淨如空氣一般的池水,為她沐浴。
她們為她換上聖潔的白袍,將她赤著雙足、披著長發便抬上祭台,讓她獨自一人站在那裡。
好奇怪的夢呀。
夢裡,她無法反抗,她只能站在那高高的祭壇上。
無數的紅袍人開始圍著她所在的祭壇轉圈兒、頌唱她聽不懂的讚美詩。
那詩歌,似乎蘊含著一種奇異的力量,和人族提供給天庭的香火信念之力有些相仿。
那種神異的力量隨著那些人的儀式,慢慢凝結成有形之物,化作一道道金光,匯聚到她的身上。
她發現,自己寄託於「天經地緯」上的一絲元神力量,竟被這金光一下子斬斷了。
鄧嬋玉大為驚恐,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散逸出金身的力量,從一個實體,漸漸變成虛無,直到七天之後,彌散於天際,就像這世間從不曾有過她的存在。
可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竟和那些圍著她唱些聽不懂的禮歌讚樂的人產生了聯繫。
她的身體愈發地凝固,完美無暇,似乎只要那些人在,她就根本不存在渙散的可能。
成為神將這無數年來,她的修為不但沒有寸進,反而有下滑的趨
勢。
可是,這一刻她卻發現源源不斷的、精純無比的念力在湧進她的身體,讓她飄飄欲仙、讓她血脈賁張。
那注入她身體的香火念力太磅礴了,那絕不只是祭壇下那些紅袍人提供的。
鄧嬋玉感應到,有無窮的香火念力,從四面八方,匯聚向這高高的祭壇,湧進她的身體。
她感覺自己的修為竟然在提升,不是靠自己的參悟和苦修,而是憑著那磅礴的香火念力,不斷提升著她的修為。
原本她只是一個凡人,後來成為神將,修習了神術,也只是一個金仙。
這還是因為天仙、玄仙、真仙之流,實在有負一個星君的神職,所以天庭破格提升了她修為的緣故。
她真正厲害的,就是那大羅金仙若無防備也避不開的五光石。
可是這一刻,她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她感覺到,自己已經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金仙境,進入了太乙金仙境界。
然後,「轟」地一聲,注入身體的無窮力量爆炸開來,她已經控制不住了。
原本飄飄欲仙的感覺,變成了痛苦難耐,蛇一般在體內涌動的力量,讓她忍不住地渾身抽搐。
突然,龐大的能量外溢,在她的背後,生出一邊三對的純能量組成的潔白羽翼。
六隻翅膀勃然展開,無盡的純潔神聖之光將她籠罩起來,鄧嬋玉忍不住仰天長嘯。
「好了好了,她一下子接受不了那麼多,再搞下去就要爆了。子規子規,快叫他們停下!」
迷迷糊糊的,鄧嬋玉聽見陳玄丘這麼說,然後她就徹底喪失了意識。
陳玄丘把鄧嬋玉從葫中世界帶回來,輕輕地平放在床上。
他把鄧嬋玉打暈,才帶著她和曠子規返回了葫中世界。
陳玄丘無法讓這種念力形成的生命體進入葫中世界後就能控制住她的意志和生命,因而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擁有一個小千世界的秘密。
不過,他需要鄧嬋玉脫離「天經地緯」的掌控。
因為「天經地緯」未必一定能奪過來,況且他也不可能等奪下「天經地緯」,再去招安金靈聖母等人。
所以,他得做兩手準備,他要用鄧嬋玉來現身說法,說服金靈聖母。
眼見鄧嬋玉睡得香甜,陳玄丘微微一笑,就拾了個蒲團放在地上,盤膝坐了上去。
天明,鄧嬋玉悠悠醒來。
她一甦醒,就馬上想到了昨夜那個荒唐的夢。
陳玄丘誑她身後有人,她剛一回頭,就被陳玄丘劈暈,然後
鄧嬋玉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她的衣服果然被換了,和夢中所見的衣服一樣,是一套潔白鬆軟的長袍,也不知道是什麼質料,像雲絮一樣輕柔。
鄧嬋玉再一看自己的雙腳,一雙小腳丫果然是赤祼的。
她再看看左右,這是床榻。
鄧嬋玉下意識地抱住了胸,驚恐地感覺到,身上又酸又脹,又有一種極度放鬆之後的酣暢。
「我我我」
鄧嬋玉禁不住渾身發起抖來,這一抖動,長發披散於額頭,她才發現,自己的髮髻也被人打散了。
鄧嬋玉顫抖著扭頭看去。
陳玄丘盤膝坐在床頭,微閉雙目、呼吸平穩,臉上還帶著一種心滿意足的微笑?
他他竟辱我清白!
鄧嬋玉怒吼一聲,就向陳玄丘撲去。
陳玄丘打坐了一夜,神遊太虛,怡然自得,正自飄飄欲仙,突然喉嚨被人掐住了。
他一睜眼,就見鄧嬋玉像一隻憤怒的小母貓,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將他撞倒在地,騎在他的身上,咬牙切齒地低吼:「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嗯嗯唔唔」
陳玄丘拼命掙紮起來。
「哈哈哈,賢弟啊,為兄悟了一夜,已經明白這諸般歡喜禪法的妙處,還舉一反三,想出了許多新的花樣。」
長耳定光仙一大早就跑來向陳玄丘獻寶,剛衝到門口,正要抬手叩門,就聽裡邊嗯嗯唔唔聲極顯曖昧,呼吸急促得叫人想入非非。
長耳定光仙貼著門縫往裡邊看了一眼,就見陳玄丘和一個嬌小女子抱在一起,一咕嚕就從門縫視線里滾過去了。
「哎呀!」
長耳定光仙搖搖頭,想了一想,轉身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嘖嘖嘆息:「玄丘賢弟不入我歡喜禪宗,真是西天的一大損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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