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秤砣,仿佛一幢房屋大小,上邊還拴秒著一條粗大的鎖鏈。
一擊衝撞,大秤砣彈了回去,轟隆一聲,又砸了下來。
長耳揮動他的人種金剛杵,轟地一聲又將那秤砣砸開,唯恐被金靈趁機鎖定他的位置,急忙又是一閃,滑開了位置。
可那天秤,卻似已經鎖定了他的氣息,陰魂不散地追砸下來。
他斷定,這種虛空造化的詭秘空間,絕對不能撐得太久,只要撐過了它的生效時間,便能逃脫了。
陳玄丘果然不負歡喜佛爺所望,又大呼小叫起來。
「是誰偷襲我!」
「金靈,你堂堂大天尊,居然藏頭露尾,襲擊我一個大羅?」
「哎呀,不是金靈聖母,這是什麼鬼東西,我怎麼在一個大盤子裡?」
「我居然跳不出去!」
「這是什麼鬼東西砸我!」
陳玄丘不停地說著。
不停逃命,卻被頭頂大秤砣不停地精準砸下的長耳定光仙,聽得心驚肉跳。
這廝瘋了不成,你這麼喊,被不怕被金靈聖母鎖定你的位置,一擊斃命?
可是,陳玄丘偏偏不死,還叫的挺歡實。
若非是在這密閉空間之內,這天秤也奈何不了長耳定光仙。
可範圍一共就這麼大,這天秤既已鎖定了他,就能連續不斷地向他發起攻擊。
長耳生怕金靈聖母向他出手,那狡兔謹小慎微的心態,可是令他做好了萬全準備。
長耳定光仙腳踏密樂紅蓮,頭上祭著六欲迷迭寶幢,右手持著人種金剛杵,左手握緊一對歡喜鈴,雙瞳之間,歡喜佛光隨時準備發動。
可是,金靈聖母自一進入這空間便消失了似的,唯有那顆大秤砣,鍥而不捨地追殺他。
那大秤砣哪怕是蘊含著一顆星斗之力,也奈何不了他。
但他卻也毀不了這大秤砣。
而且大秤砣每次一擊之後,為了防備金靈鎖定他的位置,長耳必定立即竄逃,離開原位。
所以他雖然一時沒有生命危險,卻也顯得狼狽不堪。
偏生陳玄丘那邊卻是大呼小叫不斷:
「哎呀,好疼!」
「這是什麼鬼東西?」
「為什麼鎖定了我?」
定光歡喜佛忍不住了,沉聲說道:「本座明白了,攻擊本座的是天秤,攻擊你的是天平。
這兩件法寶,殺傷力於你而言,卻也不算十分了得,只是一旦鎖定,卻不易擺脫。
自在王佛,你在天平之上,天秤星主只要沒有判定平衡,砝碼攻擊便不會停止。
你自小心,捱到空間破滅,我們便脫困了。」
另一邊,天平之上,陳玄丘正站在一張圓圓的銀盤子上。
無論他如何閃轉騰挪,那銀盤都會適時出現在他的腳下。
接著,他就會感覺一輕或一重,身子失衡的剎那,便有一塊塊板磚大小的砝碼呼嘯而來,逼得陳玄丘手忙腳亂。
陳玄丘曾想利用空間之樹逃出,卻發現困於一個小空間之內時,他的空間之樹無論怎麼騰挪,也只是在這個小空間之內閃爍挪移。
因為這湯五味現在的力量,就是在一個空間之內穿梭。
如今陳玄丘身在小空間之內,湯五味的空間穿梭便默認是在這個空間之內。
而這個空間太小了,無論他怎麼閃避,都躲不開那在腳下出現的銀盤。
忽然,一道紅色的身影一閃,翩然落在他的對面,又有火光一閃,懸在二人中間,將這一片空間照亮起來。
陳玄丘這才發現,他是置身於一張巨大的天平之上,他在這邊,金靈聖母卻在那邊。
而金靈聖母甫一落入天平的圓盤,整個天平立時左右桓定下來,那虛空中向陳玄丘不斷攻擊的銀色砝碼也不見了蹤影。
金靈聖母嫣然一笑,抬手劃出一個屏蔽區域,將二人聲音攏住。
金靈對站在對面圓盤上的陳玄丘道:「天秤星君和天平星君,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他們與陰錯星君、陽差星君合作,竟能將原本威力不大的空間之力、權衡之力,運用到這般程度,倒真是讓本座也要撫掌讚嘆了。」
陳玄丘看看金靈聖母那嬌俏苗條的身子,驚嘆道:「你跟我,竟然一樣重!」
金靈沒好氣地白了陳玄丘一眼,道:「我哪有你重。只是我在這裡,我叫它判定是一樣重,它就得判定一樣重。」
陳
玄丘愕然道:「為何?這不是天平麼?」
金靈悠然道:「因為,我是斗姆元君,神職在天秤、天平兩位星君之上。他們以星君官印祭煉的法寶,就要受本座控制。」
陳玄丘嘆道:「天庭的公平,也要受制於權力更大的神官吶,世間又哪來的真正公平。」
說著,他就亮出了混元金斗。
金靈聖母瞪著陳玄丘道:「你要幹嘛。」
陳玄丘訕笑道:「我感覺這玩意兒與我有緣」
金靈搖了搖頭,曬然道:「果然不愧是西方作風,巧取豪奪,恬不知恥。」
眼見陳玄丘真的要動手收了這天平法寶,金靈眉頭一皺,道:「且慢動手!」
陳玄丘動作一停:「大天尊,我釋得群星自由,拿他們一件法寶,不為過吧?」
金靈道:「長耳正被天秤轟擊,不過以他的本領,那天秤是傷害不了他的。
但,天秤與天平若合成一體,便如我師弟趙公明的二十四顆定海珠合為一顆時,那威力攀升何止一倍,就算長耳已然是准聖修為,也捱不過三柱香的時間。」
陳玄丘訝然道:「竟有這般厲害?」
陳玄丘登時連那天秤法寶,也想要了。
金靈道:「那是自然。天秤與天平合一,便會成為一件新的法寶『天道好輪迴-權衡」,可以勾動權衡規則之力,鎮壓鎖定之敵。
只不過,若非這陰錯陽差空間的禁錮,這法寶又怎能困得住一位準聖,便連你都困不住,所以,這兩樣法寶,分開時,威力驟減,合一時,也難以發揮作用。倒是今天,卻正當其用。」
陳玄丘驚訝道:「居然這般厲害?那兩位星君,方才卻為何不將它們合一使用?」
金靈聖母微微一笑,道:「因為他們只可以調動自己主掌的星斗之力,卻無權調動其他星君的星斗之力。而我」
金靈的纖纖玉指指著自己的鼻尖兒:「我為中天梵氣斗姆元君、紫光明哲慈惠太素元後、金真聖德天尊,諸天星斗之母,天庭一日不免去我的神位,我就有這個權力!」
說著,金靈纖纖玉手一揮,她和陳玄丘便驀然離開了那天平,天平倏然縮小,望空飛去。
長耳兔子正滿場的亂蹦亂跳,忽然聽見陳玄丘不再叫喚了,不禁大為擔心。
陳玄丘不是死在金靈手上了吧,那空間樹豈不也要落到金靈手中了?
長耳一邊狼狽地躲閃著那從天而降的大秤砣,一邊大叫起來:「賢弟,玄丘賢弟,你沒事吧?你可不要嚇我啊,你吱一聲啊。」
遠處突然傳來「啊」地一聲慘叫,正是陳玄丘的聲音。
長耳定光仙一呆,腳下便頓了一頓,陳玄丘死了?
就在這時,頭頂的大秤砣又砸了下來,長耳依舊一杵頂去,那人種金剛杵甫一觸及那大秤砣,長耳定光仙便臉色陡變。
此時砸下的這隻大秤砣,較之方才,威力強大了何止一倍。
「裁決!有罪!鎮壓!」
轟鳴的巨響,如雷霆一般直接炸響在他的識海之中,元神撼動,凝運的功力也受了影響。
長耳定光仙失聲叫道:「不好!」
一股巨力傳來,大秤砣上竟然還驟生天罰神雷。
巨大的砸擊之力,加上那閃爍的電蛇,沿著長耳定光仙的人種金剛杵猛擊下來。
長耳定光仙猛然雙膝一彎,渾身突突亂顫,電蛇周身漫舞,那叫一個酸爽。
大秤砣又被砸回了虛空,但長耳定光仙手臂一陣麻痹,幾乎要握不住他的人種金剛杵了。
長耳定光仙喉頭一甜,唇角兒便沁出一線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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