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岐山深處,小木屋中。筆下樂 www.bixiale.com
這幾日殷受和談羲茗的心情都不太好。
尤其是談羲茗,當時雖然悲慟,但是看起來倒也還能夠克制。
當晚回山後,湯少祝不放心,還曾想前往師妹處探望,寬慰她一番,卻發現師妹住處窗子開著,師妹正伏案書寫著什麼,雖然偶爾也會抬手拭一拭眼角,情緒卻還算穩定。
湯少祝也就放心回去,專心安慰殷受了。
誰料,及至天明,茗兒卻突然大放悲聲,哭得不能自己。
殷受說,這定是因為她之前過於悲痛,一時不能接受陳玄丘的死去,所以遲至此時方才發作。不如由著她哭泣,讓她的悲慟渲瀉出來,便不會因為大悲大慟而傷了身體。
湯少祝道心堅定,從小在奉常寺中修行,情感方面哪有什麼經驗,聽三王子說的頭頭是道,湯少祝便從善如流,果真不去勸說,由著茗兒放聲大哭。
三王子說的還真對,茗兒雖是哭得兩眼如桃兒一般,情緒卻像是好了許多,雖然兩眼都腫了,但氣色倒比之前那樣陰鬱看著舒服多了。
可是叫人頭疼的是,茗兒接下來就聲言要去替陳玄丘報仇,三王子居然也跟著起鬨。
次日夜裡,茗兒甚至還偷偷一個人潛出了岐山,想獨自殺往岐州城,幸虧湯少祝警醒,被他及時察覺,把人帶了回來。
湯少祝和陳玄丘沒有打過交道,彼此之間談不上個人情誼。
在他想來,姜道人打著姬侯的幌子,不管他們編排給陳玄丘的罪名是不是真的,在姬國官方已是如此定位了,那麼他做為大雍奉常寺的神官,就不能出面干涉授人口實。
他現在只想儘快返回大雍,把姬侯有反心的消息稟報天子。
今天已是從陂陀坡上回來的第三天,陳玄丘已經死去兩天一夜。殷受和茗兒的心情都平靜了許多。
湯少祝決定先勸說三王子一番,只要三王子接納了他的意見,茗兒那邊就好辦了。如果茗兒仍然不肯離開,那他就動用師兄的權威,直接綁了她走。
總之,要把師妹安全帶回中京。
「三王子,這裡是姬國,姬侯身邊異人無數,那姜道人更是他極為器重之人。就只一個姜道人,我們也未必能打敗,更何況一旦出手,姬侯豈會坐視?」
湯少祝誠懇地勸說道:「三王子,國事為重啊!姬侯有心謀反,這個消息,一定要儘快稟報天子,讓天子有所準備。何況,一旦姬侯造反,朝廷發兵來剿,那時三王子你可以請纓統率,一樣可以為你的朋友報仇啊!」
湯少祝向殷受長長一揖,道:「三王子,請惜此有用之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先回中京,再從長計議吧。」
殷受沉著臉道:「如果我不跟你走,你是不是也要綁了我離開?」
湯少祝頓首道:「臣不敢!」
殷受眼珠一轉,緩和了語氣,道:「罷了,我們就先回中京,這個仇,我早晚要報。只是,談姑娘那裡,只怕不好說服。」
湯少祝喜道:「只要三王子答應,師妹那裡,我去勸說!」
湯少祝興沖沖地趕向茗兒住處,卻見茗兒正蹲在門外草地上,望著灌木下的一絲野花發呆。
湯少祝上前喚道:「師妹。」
茗兒幽幽地道:「我和他初相識處,是在一座湖泊邊,那兒也有一座小木屋,小木屋外也有這樣的灌木,灌木下邊也長著這樣的小花。」
茗兒伸出手去,輕輕撫弄了一下那沾著露水、顏色艷麗的野花,道:「你看,這花兒依舊生得好好的,可他卻再也看不到了。」
湯少祝嘆息道:「師妹,姬侯已生反心,一旦起事,生靈塗炭,可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我們姑且返回中京,把此事稟明天子。到時候,天子必然有所行動。那姜道人既與姬侯作了一路,到時候,自然也難脫一死!」
茗兒沒有回頭,只是恨聲道:「仇要自己報,那才快意!」
「可是……」
這時,殷受走了過來,湯少祝回頭看他一眼,又回過頭來繼續勸說師妹:「可是報仇也該量力而……」
「噗!」殷受一記手刀,瀟灑地斬在了湯少祝的頸上。
湯少祝慢慢轉過身,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殷受大驚失色:「竟然不倒?」
殷受跳起來,掄起刀鞘,「啪」地一聲,狠狠拍在湯少祝的頭頂,湯少祝兩眼一直,搖晃了一下,便緩緩倒了下去。
茗兒扭頭看見,驚跳起來道:「你這是幹什麼?」
殷受道:「這人礙事的很,不敲暈了他,咱們如何去報仇?」
殷受拖起湯少祝,把他拖進灌木叢中,扯過幾把藤蘿,掩得更密實了些。
茗兒跟上來道:「怎麼不把我師兄放進屋裡?」
殷受道:「萬一有執役巡察至此,發現了他呢?還是這兒更安全。」
殷受做好偽裝,自叢林下走出來,對茗兒道:「走,咱們去岐州城,找那姜道人,為陳大哥報仇!」
茗兒爽快地道:「好,我們走!」
殷受一看她當先向外走去,忍不住道:「哎,你不帶上劍麼?」
茗兒擺手道:「帶劍做什麼,我最擅長的是大勢至彼岸無相真如無我神功,帶著劍反而礙手礙腳的。」
殷受心中一詫,記得她之前動手,頗以她的白虎庚金劍氣為傲啊,怎麼這會兒又成了帶著劍礙事了?這姑娘有時候古古怪怪的,是了,她白天黑夜判若兩人!
殷受也未多想,眼見茗兒催促,便趕緊追了上去。
今日,是姬侯將所選文武賢士授官封爵,分赴各地就任的日子,而且坊間傳言,今日姬侯還要拜立一位國相。
國相就是太宰,只不過大雍的宰相稱為太宰,各諸侯國便以國相稱之。
這對姬國來說,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因為四百多年來,姬國一直未立國相。
四百多年前,姬國得授封國時,曾由大雍派過一任國相。此後,大雍與各諸侯國之間的君臣章程漸趨成熟,大雍便不再委派國相,各諸侯國有的會自行任命國相,有的則乾脆放棄了這一職務。
畢竟大部分諸侯國國力微薄,疆土有限,國君本來也沒多少事,不需要再設立一個國相。
可時隔四百多年,姬國竟然要再立國相,如此大事,自然轟動四方。
岐州城內,黃土墊道,淨水潑街,拾掇得乾乾淨淨。
那沿街擺地攤兒的、走街串巷的貨郎、到處乞討的乞兒,俱都不見了人影。
街上行人大多新衣新帽,等著與國同慶的盛大時刻。
殷受和茗兒,便於此時進入了岐州城。
二人雖覺城中氣象有些不同,卻也懶得打聽。
此前姜道人是住在宮裡的,二人輕車熟路,便往姬侯宮中趕去。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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