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陳玄丘幾人眼看著空中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挨了他們這麼多下重擊,換個人早就碎了,那人居然沒事, 慘叫聲中氣十足地就被拍飛了。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接著,殷受落了下來,地上的那道幻影已經消失,陳玄丘見空中落下的竟是殷受,不由一驚,待其落地,再看地上,哪裡還有殷受的屍體。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些發毛。
他們的對手到底是誰,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沒錯,這人是失敗了,但是陳玄丘等人怕是也耗盡了一輩子的好運氣,才逃過了這樣可怕的連環追殺吧?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此刻只怕早就死了。
陳玄丘等人心中凜凜,對那個可怕的敵人忌憚到了極點。
可酒館中,馬鈺卻並不明白左言的可怕。
他只要結果,他看不懂過程。
他只知道,眼前這個人牛皮吹得震天響,結果他失敗了。
他不但失敗了,把自己的眼都弄瞎了。
馬鈺又爬了回來,咆哮道:「你這個蠢貨!啟王子怎麼會相信你這樣的蠢貨!耗費了多少人才物力、天材地寶啊,你吹得無所不能,結果就這樣?啊?就這樣?」
對面,左言一言不發。
他默默地伸出手,突然用力一拔,從眼眶中拔出了兩截筷子。
他固然夠毒、夠狠,卻也不至於輕易對自己下如此毒手。
他之所以用了那樣可怕的血祭,是因為那道嗩吶聲不但重傷了他的神魂,他的眼睛也瞎了,聽力也大為減弱。
對一個刺客來說,眼睛瞎了,聽力比常人還差,簡直就跟死了差不多。
他自詡遠遠超過所謂的刺客,他以刺師自詡,可他現在心中卻是一片茫然,不知道今後該如何自處。
馬鈺越罵越生氣:「現在,你成了一個廢人,你就等死吧,王子絕不會輕饒了你,你死定了。你壞了王子的大事,百死莫贖!」
左言輕輕嘆息一聲,喃喃地道:「我是敗了,可我敗的……不服!那人,是氣運所鍾,我殺不了他,非戰之罪也。」
左言說到這裡,忽然轉臉「看」向馬鈺,兩隻血肉模糊的眼窩看著馬鈺,令人心驚。
他笑了笑,道:「我和你說過,我不僅是一個優秀的刺客,我的造詣已經堪稱一代宗師。一個刺殺宗師,豈能只思進而不思退?我做事,向來都是未慮勝,先慮敗。」
馬鈺的眼睛亮了,雙手撐著桌子,興奮地問道:「什麼意思?你還有後手?」
左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是還有後手,卻不是殺人的後手,而是自保的後手。」
他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扣住馬鈺的腦袋,五指用力,猛然一擰,「咔」地一聲,馬鈺就看到了自己的後背。
他發現自己後背衣衫上有一抹灰痕,大概是剛才逃開時在牆上蹭的。
他想拍一拍,然後,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左言摸索著從懷裡掏出兩個紙剪的小人兒,手上的血迅速染濕了紙人。
左言不管不顧,口中只是念念有詞,然後把紙人往空一拋,紙人飄落,便化作兩個童子。
童子無言,只一站穩,馬上忙碌起來。
他們去打了水來,又尋來一套衣衫,給左言清洗了傷口,敷了藥,纏上繃帶,又為他換了衣裳。
兩個童子來來去去的,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倒在樓梯階上的掌柜,還有一樓地面上三個小夥計的屍體。
等他們都忙完了,一個童子就去後院尋了輛騾車,套好了轡頭,牽到前門。
另一個童子則扶著左言下樓,把他攙上了車。
車簾兒放下,一個童子駕車,就向西城門方向快速離去。
……
空曠菜地處,幾個人終於明白了方才的一場殺機也是那對頭的手段。
這時候,兩隊官兵急匆匆趕來。
一想到先前的幻象,幾個人有種搞不清此刻是還在幻境之中,還是回到了現實的感覺。
隔著老遠,殷受就喝令他們停下,只允許他們的將領上前,疑神疑鬼地好一通盤問,他們才確定是真的回到了現實世界。
一行人這才在兵將的護衛下,直接前往王宮。
因為這一番大陣仗,已經驚動了雍王。
有些與幻境中相仿,殷受去大殿覲見雍王,他們則在偏殿等候。
陳玄丘和茗兒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幻境中,茗兒在此處詢問他對妹妹的心意,而他則用「天之痕」的故事含蓄作答的事情。
二人的目光不由一碰,又倏地各自移開,有種難言的滋味在各自心頭滋生。
陳玄丘與茗兒方才雙眼一碰,他有種不知道此時看的是月茗還是羲茗的感覺。
照理來說,該是月茗。
因為她們兩個只要有一個控制著身體,另一個就陷入沉睡。
除非事先有所約定,才能出現今天這樣的臨時輪換。
即便如此,她們兩個也不能頻繁輪換。你選擇了白天就是白天,你選擇了夜晚就是夜晚,如果頻繁更改,她們的意識就會陷入混亂,渾渾噩噩的像丟了魂兒似的。
她們小時候都想白天出來,就曾這樣替換來過,結果才幾天功夫,整個人就像患了失魂之症,渾渾噩噩。她們就是那時遇到的師父,是師父替她們醫好了病。
從那以後,兩姊妹再不敢隨意變換掌控身體的時間。
所以,此時的茗兒,應該還是月茗。可為什麼陳玄丘望向她時,看著她的眼睛,卻像是看到了羲茗一樣?
有綿綿的情意,蘊藏在那水樣的眸中。
是錯覺嗎?陳玄丘不確定。
一陣腳步聲,殷受走了進來。
陳玄丘等人忙迎上去,陳玄丘問道:「怎麼樣了?」
殷受回答道:「父王震怒,下旨徹查此事。又命奉常寺派八名神官隨身護侍我的安全。」
茗兒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這刺客手段陰險,防不勝防。有奉常寺多名神官貼身保護,那就安全了許多。」
陳玄丘凝視著殷受,道:「你似乎心中有數,知道是誰想殺你?」
殷受臉色微微一變,搖頭道:「我們沒有人證物證,猜測無益。」
陳玄丘卻是個眼裡不揉砂子的性兒,繼續問道:「是不是你大哥二哥?」
殷受的臉色難看起來。
陳玄丘道:「你是大雍王太子,能有什麼仇家?放眼整個天下,也只有他們才有對付你的理由吧?畢竟,一母同胞,你還比他們小,可你卻做了太子,他們不會服氣。」
殷受露出痛苦的表情,道:「陳大哥,你不要再說了。」
陳玄丘肅然道:「受受,你有時候性情太優柔了。我從不覺得血緣這東西,應該成為桎梏一個人的理由。血緣是天生的,你選擇不了它。如果有血緣之親,卻待你如寇讎,那就是寇讎,何談血親?」
殷受目光有些濕潤,低聲道:「我縱然捨得下對他們的親情,我母后呢?都是她的親骨肉,她捨得哪一個受傷?」
陳玄丘苦笑道:「這倒是了,令堂就是他們的『人質』啊,可你若一直不想讓令堂傷心,那就只能對他們一次次忍讓,什麼時候才是頭兒?也許下一次,你就……」
殷受黯然道:「我知道,父王也很憤怒,本想嚴懲他們來著,是我苦苦勸住了。」
殷受頓了頓,又道:「我不想讓母后以淚洗面。再者,終究沒有憑據,如何深究呢?這次他們計劃周全,卻還是失敗了,我相信,父親之後也會敲打他們。他們以後應該不敢再用如此過激的手段……」
陳玄丘輕輕搖了搖頭,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大抵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吧。
家人之間的事,牽扯到太多非理性的東西,哪兒能簡簡單單以是非對錯來決斷呢。
娜扎站在一旁,聽著二人對話,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卻是都聽明白了。
「是王子啟和王子衍設下的殺局?王太子,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就是太心慈面軟了,換作是我,只要你想殺我,我管你是誰,一刀殺了乾淨!婆婆媽媽!」
小娜扎殺氣騰騰的樣子,讓陳玄丘看了好笑,忍不住屈指彈了他一個腦錛兒,笑道:「就你話多,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哎喲!」娜扎捂著腦袋,氣惱地看向陳玄丘,有種想要跳起來踹他一腳的衝動。
可是娜扎忽然想到幻境中,他碎了一條肩膀,斷了一條腿,渾身浴血,還死死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幕,頓時心又軟了。
娜扎揉了揉腦袋上的雙丸子髮髻,想想還從來沒人彈過他的腦錛兒呢。
他在上界時,那是何等莊嚴的氛圍。在陳唐關李家,又是個不招李總兵待見的小少爺。
不過,他在外邊遊玩時,倒也見過別人彈腦錛兒,好像只有極親昵的朋友之間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這樣一想,娜扎心中的怒氣便消了,好像……還有一點小歡喜。
殷受強作歡容,道:「好啦,這件事,我會妥善解決的,我們回府吧。」
魚不惑大喜:「可以開飯了麼?我們走!」
一群人往宮外走,剛剛出了宮門,正要過金水橋,迎面便走來兩位高冠博帶、高齒木屐、腰佩玉綬,形容莊嚴的公子。
其中一人年過四旬,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另外一人年過三旬,倒是帶著些笑吟吟的表情。
殷受一見二人,眉頭便是一皺,但還是站住身子,微微拱手。
那兩人走向殷受,形容高瘦、相貌奇古的四旬男子向他長長一揖:「啟,見過王太子殿下。」
另一個年過三旬的男子也是微笑長揖,道:「衍,見過王太子殿下。」
殷受倒不想擺譜,可他是儲君,未來的天子,只能讓人家先行禮。
待二人見過了君臣之禮,殷受忙還禮,這才用了家常稱呼:「大哥,二哥,許久不見。」
王子啟冷哼一聲,板著臉道:「不可許久未見麼,聽說你遊歷天下去了,我們卻要拘於中京,哪兒也去不了,想見你王太子的尊容,也見不到啊。」
王子衍忙道:「大哥,你呀,就是冷麵熱心,關心三弟的安危,也不能好好說話,這要是不識好歹的,還以為你是對太子殿下有意見呢。」
殷受尷尬地一笑,道:「不至於,不至於,二哥言重了。」
這貨的糾結症又犯了,只要面對自己關心的或在意的人物,他就各種糾結,生怕一個不慎,讓對方產生不好的感覺。
王子衍笑了笑,袖著雙手,對殷受道:「太子是國之儲君,學習治國大道,向朝中賢臣請教也就是了,何必要遊歷天下呢?這是不信任公卿大臣吶,還是說就是為了擺脫束縛,四處招搖呢?」
「太子,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士大夫中有人這麼議論吶,你可是儲君,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該有所注意,不能落了人家話柄兒。」
魚不惑急得團團亂轉,到底還開不開飯了?為什麼要說這麼多的廢話,想吃點東西就這麼難麼?
王子衍見殷受臉色難看,笑的更愉快了:「二哥這也是關心你呀。我剛才聽說,太子遇了刺客?你看看,你堂堂太子,哪來的仇家?還不是因為你遊歷江湖,盡結交些不三不四的匪類,這才給自己招來了禍事?」
「嗖」地一下,一記粉白如瑩玉的小拳頭從殷受身後冒了出來,一記「衝天炮」就打在了王子衍的鼻子上。
王子衍腦袋一仰,「哎喲」一聲,登時鼻血長流。
緊接著,他肚子又挨了一腳,一下子摔在地上。
一個俊俏得跟個小姑娘似的年輕人,跳出來騎在王子衍身上,揪著他的衣領,就「啪啪」地扇起了他耳光。
「你說誰不三不四呢?你個陰陽怪氣的狗東西!你這麼會陰陽怪氣,你怎麼不進宮當寺人呢?王太子為什麼遇刺,你心裡沒點數啊?啪啪啪……」
打人的,當然就是我們的英雄—――小娜扎。
天地良心,這次娜扎真不是有心給陳玄丘找麻煩,他是真的看不慣這兩個人模人樣的狗東西。
先前那五次刺殺,何等兇險,他差點兒喪命其中啊!
他前世在天界,如今在人間,兩世之中,都欠缺人情世故方面的歷練。
就他那肆無忌憚的性子、愛憎分明的脾氣,這種挾槍帶棒、笑裡藏刀的話兒,他能受得了?
所以,殷受還在陪笑,想著不與兩位兄長逞口舌之利,等他們說高興了自然會走。娜扎這廂已經忍不住了。
「砰!」
娜扎的小拳頭打在王子衍一隻眼睛上:「你笑,你笑個屁啊!你們兩個狗東西,一看就是他最陰,你最壞。你笑啊,你繼續笑啊……」
王子衍一隻眼睛烏青,嗚哩哇啦地說不出話來。
殷受大驚,又開始糾結了:
我要不要拉開他們呢?我不拉,二哥一定以為是我授意的。 可我要是拉開,娜扎明明是替我出氣,未免顯得我太不講義氣。
我該怎麼做,才能兩全齊美,讓二哥和娜扎都不誤會我呢?
殷受就跟推演軍棋似的,不斷糾結起來。
陳玄丘搶步上前,一臉驚訝:「哎呀,你這孩子,剛剛被刺客嚇了之後,就有點失心瘋,這怎麼……怎麼就開始犯病了呢?你不要再打啦,那可是王子啊,你看你打得,一隻眼烏青,多不好看吶!」
娜扎一聽,對啊!還有一隻眼睛呢。
於是,他攥起小拳頭,衝著王子衍的另一隻眼睛,又是狠狠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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