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呼……好,你們還要問什麼?」
「您有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有什麼東西嗎?」
「什麼?」
「幾位死者都是身體內部遭受到了破壞,我們猜測,這不是一個瞬間發生的事情,而是經歷了一個過程。在這一過程中,或許會有所感覺。請您耐心、仔細地感受一下體內器官的運作。」
「呼……好……我……我試試看……」
「……」
「我……」
「怎麼樣,武小姐?」
「沒有……只有想要上廁所的感覺,還是那樣……」
「嗯。我們會繼續做調查的。」
「我……我有打聽過,住院的遊客,還有警察來問的時候,我有打聽過。」
「您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沒……沒有,他們沒說,但是……但是警察好像有查到點什麼。我看他們,他們很緊張。」
「嗯,好的。我們會留意這一狀況的。您之前提到的那個年輕人,您知道他名字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但他有來醫院,他女朋友有那些症狀。」
「是一起參團的情侶?」
「對,是其中一對情侶,男的比較高的那一對。」
「好的。謝謝您提供的線索。」
2002年9月16日,確認委託人所提到的男人身份:夏傑,二十八歲,個體經營戶,目前無異常情況。
查到警方動向,獲悉2002年年度民慶市因泌尿系統疾病死亡的人數出現不正常的增幅,其中部分死者有前往雲州旅遊的經歷,該項調查未全部完成。
2002年9月17日,聯繫到夏傑。音頻文件01520020917wav。
「你們想要問那個病的事情?那絕對是雲州的問題啊!不是吃的,就是喝的!那種地方,什麼三星酒店、特色小飯館,也不知道有沒有營業執照。肯定是食物有問題!媽的!我就跟她說了,要玩,我找個朋友帶著玩就好了,她還說什麼旅行團更好,有人講解,講解個屁!都是騙錢的!什麼玩意兒!」
「夏先生,請您冷靜……」
「我怎麼冷靜?我女朋友現在在醫院呢!一個團五十個人,已經死了十個了!昨天就剛死一個!你們知道他怎麼死的嗎?下面那根東西一直流血啊,一地都是血啊!」
「夏先生,您這樣的情緒無法幫助到您的女朋友。」
「你們就能幫了?你們一群記者,別當我不知道!就是追著新聞跑……你們採訪我幹什麼?去雲州做暗訪啊!那地方才有新聞呢!肯定有新聞!」
「你在雲州也是這樣的嗎?」
「什麼?」
「你在雲州也是這樣口無遮攔,說話這麼沖,當著景點員工和當地人說類似的話嗎?」
「你什麼意思?」
「最後一天晚上,在飯店吃飯,你是不是說了什麼?」
「我……你的意思是……他們……飯店,下毒?你開什麼玩笑!就因為我說了那麼兩句話,他要毒死我們五十個人?」
「這麼看來,你的確是說了什麼。」
「我……我就說了句鬼地方……那天一個下午都在什麼玉石廠。那石頭,最次的質量,就是石頭,都不能算玉,還賣幾百塊,還有弄個假證,雕個花,就要賣八千八百八十八的,這不就是坑人嗎?我不能說了啊!還有那個什麼茶館,什麼民俗表演,一看就是群野雞在上面瞎跳,穿件花花綠綠的衣服,就說是民俗表演,當人都傻子呢!」
「夏先生,這些您都在那家飯館說了?」
「對,我都說了……」
「在上菜前?」
「對……在車上,我就說了,然後到了那裡……是那家飯館搞的鬼?是那家飯館做的?!」
「這點還需要調查。」
2002年9月17日,前往雲州調查。音頻文件015200209172wav。
……
「這位老闆,跟您打聽個事情。」
「什麼事啊?」
「旁邊飯店怎麼關門了?我前幾天來,還開著的嘛。」
「被查了,查了有幾天了吧。好像是做的東西吃出問題來了。就最近那新聞……唉,接下來慘咯,遊客都不來了。」
「哦。那您知道這飯店老闆的聯繫方式嗎?」
「你找朱老闆什麼事情啊?」
「我是記者。這個是記者證。有些事情想問一問朱老闆。」
「嗯……有個手機號,我寫給你。」
「多謝了啊。」
……
「老闆,這電話是朱老闆他常用的電話吧?我之前就在工商局查到了,打不通,您看這……您和他飯店挨著,肯定知道點其他聯繫方式吧?幫個忙,行吧?要能證明朱老闆冤枉,是之前的新聞有問題,遊客也能再來不是?」
「他家就住在後面那個院子,要不你直接去敲門吧。」
「太謝謝您了啊。」
「不用。」
……
……
叮咚叮咚
「誰啊?」
「您好,請問這邊是朱章華家嗎?」
「你誰啊?」
「我是報社記者。」
「你找錯了!」
「朱太太是嗎?我們報社是覺得這次遊客中毒事件很有蹊蹺。遊客方面可能有什麼隱瞞、欺騙的行為。您先生或許是受到了無妄之災。我們想要做個詳盡全面的調查。您先生有什麼冤屈,可以通過我們報社發出聲音來。」
「……」
「朱太太,這是個機會。情況已經很糟糕了,不可能更糟糕了。您即使不是完全相信我,也請做個嘗試。我是真心想要挖掘這件事的真相。」
喀嚓
「你,進來吧。」
「謝謝您。」
……
「坐。」
「朱先生不在嗎?」
「他被拘留了……我……老朱他真的是無辜的。我們飯店開了十幾年了,雲州遊客不多的時候,我們就開飯店了,後來才轉做遊客生意的。我們真的沒做什麼啊,真的是冤枉的……嗚嗚……」
「朱太太,您對那個旅遊團還有印象嗎?」
「有的……那裡面有個小伙……他說的那話,我聽得都臉紅。可那地方,雲坊那個地方,我們當地人都知道,旅行社也知道,本來就是坑錢的,就是和旅行社串通的。我們飯店可沒關係。我們一直老老實實做生意。菜都是好的,比本地的肯定要貴一些,但那個錢,我們成本也比其他飯店高啊,要給旅行社回扣……我們也沒辦法。除了這個,就真沒什麼了,也沒開天價。我們家老朱真的什麼都沒做。」
「有個問題我想要問一下,廚房的廚師和大堂服務人員中,有沒有今年新招的人?」
「啊……你說我們員工……對,對哦,可能是誰……但那些人,怎麼會……」
「朱太太,有今年新招的嗎?」
「有,有一個,莊銘,有個叫莊銘的是今年新招的。就他一個,其他都是老員工了,還有一半是我們家親戚。莊銘是我們這邊大廚老家的親戚,今年剛跟著出來打工的。」
「他的聯繫方式您有嗎?您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有個電話。他在這邊租房子住。警察來了之後,都帶走了。老朱還沒放出來,其他人,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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