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梁言又打開自己的儲物袋,將的經文取出,看了幾眼「養劍篇」的下半卷劍修秘術,臉色有些陰晴不定起來。
這下半部的經文中,圍繞著「南華仙脈」,共有三門劍修秘術可以修煉。其中之一便是他之前所練的「陰陽劍丹」之術,此法只需沖開「劍沖穴」後,便可以開始修煉。
而剩下的兩門,則必須是開闢出整條「南華仙脈」後,才可以開始修煉。這兩門秘術,其一為「焚情印」,其二為「彈指劍」。
其中「彈指劍」這門神通,可以將體內「劍氣」聚於指尖,再將其發出體外,達到隔空傷人的目的。
原本劍修之輩,只有達到劍罡期以後,才可以將劍氣離體,附於本命飛劍之上,化形成罡,乃至於殺人於千里之外。
但卻別出心裁,以特殊手段,使得「劍胚期」的修士也可以劍氣離體,雖然不如「劍罡期」的修士那樣可以上天入地,殺人於千里之外。卻也可以在百丈之內,取敵人首級。
只不過此術雖然看起來十分不俗,但在中的點評卻只是尚可而已。因為普通「劍胚期」的修士,體內能自發產生的劍氣根本少之又少,能夠離體傷人已是極限,若是正面對拼,恐怕威力也就與普通劍修的一劍之威相當而已。
按照所言,此術只為彌補「劍胚期」的劍修攻擊手段缺乏的問題,而並非是真正的殺伐之術。畢竟「養劍篇」這卷經文重在「養劍」,而非「鬥法」,其中大部分秘術都旨在蘊養打磨自身飛劍。
但這門法術落在梁言的眼中,卻又有著不同的意義。
他與一般的「劍胚期」修士不同,並不是體內無法凝聚多少劍氣,恰恰相反,由於右手中的黑蓮劍骨,他右臂之中隨時可以凝聚出大量的劍氣。
之前與幾位強敵鬥法時,他也曾利用這黑蓮劍骨打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只是這劍氣畢竟困於他的右手,只有近身傷敵時才有機會用到。可若碰到經驗豐富的修士,又豈會給你輕易近身的機會?
所以當初他修成「南華仙脈」,第一眼看到「彈指劍」這門神通時,就覺得是為自己量身打造一般。
這一年的閉關之中,他除了凝鍊劍胚,就是在修行這門秘術,恰恰就在一個月前叫他衝破瓶頸,終於能將右臂之中的黑色劍氣以「彈指劍」的神通發出體外。而溶洞中那些斑駁的劍痕,和深邃的空洞,大都是他這一月來練習和控制黑色劍氣時留下的痕跡。
梁言習得「彈指劍」,雖然短時間內還無法運用得太過熟練,但好歹也算是多了一個威力極強的殺招。只不過他現在的目光卻不在經文中的這門神通上,而是落在了第三個秘術:「焚情印」上。
「以情煉劍,因劍斷情.........」
梁言喃喃一聲,他雖然早就看過「養劍篇」中的這門秘術,但此刻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按照上所言,此術需要以凡人的七情六慾和悲歡離合,來培養自身飛劍的靈性。等到飛劍靈性小成之後,再以劍斷情,了斷因果,以此鑄就自己的劍心。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焚情印」中還記載了一門陣法「紅塵造化陣」,言明必須選一座萬人以上的城池,再以整座城池為陣,來煉自己的這口飛劍。
這法陣一旦布下,城中萬千生靈的愛恨情仇,便可化為培養本命飛劍靈性的絕佳養料。布陣之人在身上刻下「焚情印」後,只需要待在城中,什麼也不用做,便可以時時蘊養自身飛劍的靈性。
但此法也有一個弊端,或者說,對於正道修士來說有一個弊端,那就是此陣會生生抽出陣內凡人的精氣。
其實凡人的情愛糾葛,都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如何能被一座陣法所利用?此法之所以可行,只不過是因為凡人的精氣不純,天生就夾雜了自身的各種欲望和情感在其中。
而「紅塵造化陣」正是把全城凡人的精氣吸收之後,再匯入刻有「焚情印」印記之人的劍胚中,利用這些精氣中蘊含的各種情感來培養飛劍之靈性。
雖然說「焚情印」此術,並不像一些魔道禁術,需要煉化吸收凡人精氣,將一個個活生生的凡人吸成枯骨。但此術的修煉,終究還是會帶走城中凡人的部分精氣,不說丟掉性命,起碼大病一場是在所難免的了。
「尋道人」性格乖張,行事更是亦正亦邪,他本人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但考慮到後世學劍之人,或許心有不忍,就又在經文中言明,若想要將危害降到最低,可以尋找一個百萬人以上的城池,這樣每個人被抽去的精氣就如九牛一毛,最多是打個噴嚏的程度了。
「百萬人的城池......」
梁言喃喃一聲,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之色,在這南垂之地,除了五國的京都以外,恐怕就沒有百萬人以上的城池了。就連不遠處的止元城這座修士控制的城池,也只有數萬人口而已。
而五國的上宗,為了防止修士干預凡人朝政,都明令禁制築基以上的修士進入京都,除了各宗監察使者自身,恐怕京城中就沒有第二個築基修士了。
他雖然身為雲罡宗弟子,也不能無故踏足越國京都,更不可能去別國京都,因為一旦被發現,自己恐怕就無法在南垂五國立足了。
至於尋找一座普通城池.........
梁言雖然從未以正道修士自居,但自問還不是個心狠手辣的魔頭,做不到視萬人性命於不顧。
但此法他又必須修行不可,因為開闢經脈,豈是一件等閒之事,除了「南華仙脈」是入門之時最簡單的一條,後面每一條經脈的開闢,都是千難萬難。
而若想要繼續修煉下一條「北冥仙脈」,則必須要經過這次以情煉劍,再以劍斷情,否則便有走火入魔、身死道消的危險。
梁言心中矛盾重重,又怔怔地看了經文片刻,最終輕嘆一聲,抬手將所有東西都收入了儲物袋中。接著右手一揮,一股勁風拂過,轟!的一聲,將眼前本就開裂的山壁給打穿了一個大洞。
此時就見洞口外面的巨石之上,正站著一名黑衣青年。此人身背一根長長的布條,雙手環抱於胸前,身形筆直,相貌俊朗。看見梁言出來,臉上表情絲毫未變,只是朝著他微微點頭致意。
梁言嘴角一勾,露出一絲笑意,也向著他點頭還禮道:「阿呆兄,這一年來辛苦了。我們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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