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直認為我很少被所謂的死人和鬼魂嚇唬到了,但眼前的情景,真的讓我忍不住驚恐的叫了出來。
當打開門的時候,兩條完全在空中的腿,從房間頂部吊下來,搖搖晃晃的在擺動。
被驚嚇的同時,我直接打開門退了出去。在這過程中,我完全看見了在我房間的到底是什麼。
這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我也不清楚他死了沒,脖子被房間吊燈的電線纏住,整個人就這麼騰空的吊在我的房間。
驚魂未定的我退出房間之後,開始慢慢的冷靜下來。
那個病號服讓我感覺到有些熟悉。剛才在極為恐怖的瞬間,我壓根沒有仔細去想。
這時候我才緩慢記起。
「蔣思怡?」
我試探著喊了出來,因為這套病號服,好像就是那天晚上我在公安局門口遇到的那個蔣思怡。
然而,蔣思怡不是在第二天早上出現,並且在我面前活奔亂跳的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我強忍住心中的恐懼,緩緩的再次走進門去。
我的窗戶是關上的,房間裡沒有任何風。這個人影還在不停的晃動,不管他是怎麼掛上這電線上的,肯定都是上去沒了多久。
所以我在進去的時候,也在仔細的打量其他的地方。
不過,窗戶緊閉,房間唯一的出口就是我打開的門,這個門剛才我用鑰匙打開的時候完全的鎖著的。
我擔心還有其他什麼東西的情況,始終找不到證實。
雖然我在黑夜中依舊能看清楚這條人影的模樣。但為了更加清晰的查看其他東西。
我緩緩的嘗試把燈打開。
這條人雖然掛在房間吊燈的電線上,但房間的燈,依舊是可以打開的。
當燈打開之後,我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這是一個什麼東西。
這『人』確實我在公安局門口遇到,又被趙楚追到公園裡面,最後消失的『蔣思怡』。
只不過這個『蔣思怡』,頭上光禿禿的,一點頭髮都沒有,而且她頭皮上給我的感覺,是光滑到了極點,所有頭髮都是脫落的一般。
並非是那種被剃光的,她的病號服的肚子上還破了一個大洞,漏出來的肚皮上有著一些有規律的圖案。
「思怡,是你嗎?蔣思怡」我顧不上害怕和其他的什麼了,走上前去,開始對這個不知道是活人還是死人的東西喊到。
「呯」這個東西就在我想過去查看的時候。纏繞她脖子的電線,忽然斷裂下來。
原本在它胸前的電燈泡,因為電線斷裂的緣故,也瞬間熄滅了下來。
當這個東西落了下來的時候。我害怕這真是蔣思怡摔倒了她,連忙走上前去。
但就在我走上前去的瞬間,我忽然想到蔣思怡和吳星都還沒出事的時候,蔣思怡在那天給我說的那句話,就是「青衣,你的頭髮好漂亮。」
具體的內容我記得不是很清晰,但是當時蔣思怡的語氣,明顯是那種羨慕的語氣。她本身的頭髮也是不錯的,為什麼要用那種語氣給我說?
現在這種沒了頭髮的情況,是不是和蔣思怡當時給我說的話有關係?
我正準備蹲下去,想仔細的檢查一下這個東西的容貌,好仔細的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蔣思怡。
門外卻突然傳趙楚焦急而又擔心的喊聲:「青衣,別!」
我這個時候手已經伸了出去,準備要去把這東西的臉翻轉過來。
但趙楚這個聲音,忽然讓我回過頭去。
就在我回頭的瞬間。這個在我視野中從來沒動過的東西,瞬間跳了起來,也不從門口正面面對趙楚,從我的房間窗戶上矯健的撞了上去。
「嘩啦!」
玻璃聲破碎之後,我看到這個東西手腳並用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趙楚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他身上的襯衣,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了。
氣喘吁吁的趙楚走進來之後用一個手電照了照我,然後擔心的對我問道:「青衣,你沒事吧?」
我點了點頭,我確實是沒什麼事情,但剛才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蔣思怡?如果她是蔣思怡,那麼那天捂住我眼睛說自己沒事的那個活潑女孩兒。又是誰?
在這樣的想法之下,我默默的看著被這東西撞碎的玻璃。
「你沒事那就好,這些傢伙還會聲東擊西,我也是蠢」趙楚有些自責的拍了拍自己的頭。
「誰啊?楊青衣,你怎麼了?是不是遭小偷了」
剛才玻璃打碎的聲音,已經把院落那邊的房東一家吵醒了,這樣大的動靜,確實已經吵醒了不少人。
「彭伯伯。沒得事了。」我提高聲音喊出來,對出聲的房東老彭如此回道。
那邊的房東老彭聽到沒什麼事,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打開了門。
趙楚可能是因為疲倦過度。這個時候已經是坐在了我寫作業的板凳上。
除開這個院落的老彭,其他地方的鄰居也陸陸續續的走了過來。
沒過多久,鄰居們都紛紛走了過來,圍在我的門口。
趙楚大汗淋漓的站了起來,想要說什麼,但又沒有開口。
「我沒得事的,剛才有人偷東西,從窗口那邊逃跑了」面對這些嘰嘰喳喳對我詢問的鄰居。我只能這樣解釋道。
趙楚則是麻利用把我房間的電線接好,又把另外廚房的燈給拿過來給接上。
在這段時間,我都在回答著鄰居們混亂的問題。
這些熱心的鄰居,大致也都是在指責這年頭的小偷,膽子太大了。
「娃娃,你沒啥子事吧?」房東老彭估計年歲已經過了花甲,用帶著很濃重口音的話對我問道。
「我沒得事的,就是那玻璃」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彭打斷了。
「不要緊,你明天去上課的時候我給你換好就是了,你人沒得事,那就好得很了。」老彭說完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鄰居們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趙楚,也都一個個離開了。
到最後,只有賣菜的劉嬸還在。
「嬸子,你有什麼事嗎?」劉嬸一直沒有走,而且看樣子一直都想給我說話,但是沒有開口,這讓我看出來她似乎有什麼事要對我說,於是直接這樣對她說道。
「青衣啊。我給你講啊,老彭這間屋子可是有不乾淨的東西的。」劉嬸把頭伸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之後,又神秘的對我說道。
我愣了一下。看了趙楚一眼。
趙楚這個時候顯然也注意到了劉嬸子說的話,也把注意力集中了過來。
「其他人不曉得,我可是清楚得很,我在這裡住了七八年了。老彭這間屋子,死過人!」當劉嬸子對我說死過人的時候,她的臉上有一點點期待,好像是要等我驚呼出來的樣子。
只不過劉嬸子說道這裡。我心中只有疑惑,並非是害怕。
劉嬸子見我沒被嚇唬到,繼而又連忙說道:「五年前一個得白血病的姑娘,就是租老彭家這間屋子住的。後頭沒得錢醫,她自己又痛苦,就吊死在你這間屋子裡面了。說起那姑娘也是可憐,死的時候只有四十多斤了。頭髮都落完了。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家,硬是沒有一根頭髮。」
「什麼?頭髮都掉完了?」聽到劉嬸這個話,我頓時驚呼了出來。
「是啊是啊,我看你還是要早點想辦法,剛才是不是小偷,那還得兩說。」劉嬸子見到我終於被嚇到的模樣,打量了一下我的房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在說完這些之後,和我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匆忙得好像那個吊死在我房間的白血病女孩,馬上就會出現嚇唬她一樣。
然而,在劉嬸子走了之後,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劉嬸子剛才說的是真的,那麼剛才吊在我房間的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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