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了。
金烏初升,朝霞滿天。
「呼~!」
一口長長的渾濁之氣被知白張口吐出,知白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全身再一次回歸了久違的力量之感,自己的修為終於恢復了。不過,一瓶養脈丹卻也一枚不剩的全部被知白吃了。
養脈丹既可以修復受損的經脈,也可以提供大量的藥力靈氣,這也使得知白省卻了不少的時間恢復真氣。
身體得以恢復,知白自然高興。
手三陰經和手三陽經,六條經脈得以恢復,知白的修為自然而然地恢復到了後天中期,接下來還得繼續淬鍊赤銅劍氣和打通經脈。
只是,知白看了一眼丹田空間裡面那有點蓬鬆的赤銅劍氣,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得想辦法弄到大量的丹藥,儘快提升修為,否則的話,單靠我這麼苦修,真不行!」
睜開眼睛,知白望了一眼窗外的朝霞,知白走下床,走到窗前,露出了一絲朝氣蓬勃的笑容:「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今天是好日子啊!」
知白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都開始活動了,蘭若客棧也開始了一天一口繁忙的生意。
蘭若客棧?
天地人鬼神妖?
人間道宗?
知白嘆息一聲,轉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將它們收入儲物袋,打開房門,知白走出了客房。
「知白兄,早。」
「盧俊,早。」知白轉頭看向盧俊,他一身儒袍,看得知白微微一笑,說道,「盧俊,你還真是不忘本啊!」
「哈哈,知白兄見笑了,沒辦法,習慣了。」盧俊毫不在意的微笑道,「更何況,我可是秀才,我穿儒袍,這很正常。知白兄,您還不是一身青色儒袍。」
「哈哈,說的不錯,我們都是讀書人,怎能忘卻。」知白笑道。
「知白兄,接下來,您要去往黑豹山了吧?」
「對,待會啟程。你呢?」
「我?我也該會白鹿山了。」盧俊有點落寞的嘆了一口氣,「白鹿山的秀才也有不少,這年頭,讀書人不好混啊!」
「黑豹山也有三大軍師,我也就湊數而已。」知白和盧俊已經走出了人字號樓,向十方樓走去。
「不一樣。」盧俊搖頭道。
「沒有不一樣,如果你真有本事,他是壓不住你的。」知白點撥道,「更何況,白鹿山也不是一家之言,該挑唆的就挑唆,我們可不能被看扁了。」
「哈哈,知白兄果然直白。」盧俊笑了,也鬆了一口氣,「說的不錯,白鹿山不是一家之言,我還是有機會出人頭地的!更何況,我未必比他們弱!」
二人走進十方樓,盧俊望向宋怡和黑三一眾人,眉頭一挑道:「知白兄,看,您的夫人還真受歡迎啊!」
知白搖頭一笑,說道:「這是她的福緣。路,她自己選擇的,她就要負責到底。再說了,我們也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是去是留,全在她一念之間。」
盧俊驚詫的看了眼知白,佩服道:「知白兄果然看得透徹,我不如你也。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大福來臨各自奔!」
知白笑道:「對極,就是這個理。盧俊,一起,如何?」
盧俊搖了搖頭,拒絕道:「不了,他們都在等我了,我該過去了。知白兄,說不得過些天,我可能會投奔您,還望您收留。」
知白深看了眼盧俊,微笑道:「沒問題,歡迎你的到來。」
盧俊瞭然一笑,轉身走向了白鹿山的飯桌。
搖了搖頭,知白嘆了一口氣,走向黑豹山團伙的飯桌。
此刻,宋怡正吃得歡快,十方樓的美食讓她欲罷不能,即便是家裡也沒有如此美食,她開始喜歡這裡了。
黑三笑眯眯的看著宋怡毫無顧忌的大吃特吃,動作依舊優雅,眼眸中愈發的貪婪了,但卻沒有表現出來,隱藏很深啊。
聽到那富有節奏的腳步聲,黑三濃眉一挑,暗自嘆了一口氣,自己還是太著急了。轉頭,黑三看向走過來的知白,微笑道:「張秀才,這麼早,大家都在等您了。」
「啊,老爺?」宋怡驚了一下,慌忙站了起來,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微笑道,「老爺,快點吃飯了,這裡的飯菜真好吃。」
「張秀才。」
「早。」
「張秀才,早。」
「早。大家都坐吧。」知白坐在了宋怡的左邊,黑三在右邊。
眼看知白坐下,宋怡又開始優雅的開吃了。
知白端起一杯清茶,拿了一個白面饅頭,喝了一口清茶,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吃著饅頭,沒有開口說話。
尷尬。
黑三略微苦澀的看了眼知白,微笑道:「張秀才,抱歉,之前有點失態了,還望見諒。」
知白咽下口中的饅頭,瞧了眼黑三,好似不在意道:「沒事,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人之常情。再說了,如果她能夠得到你們的重點保護,這再好不過了。」
黑三一愣,深深地看了眼知白,他居然這麼看得開?果然是一個深藏不露之人,夠陰沉的。
宋怡瞥了眼慢條斯理吃著饅頭的知白,暗道:「他一點也不擔憂嗎?還是說,他已經看出了我的目的?不,不應該的。我這麼可愛,他怎麼會防備我?」
盧俊望了一眼知白這邊的情況,瞭然一笑,暗道:「知白兄果然不凡,一個無所謂的態度卻震懾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了不得,我得多學習一番。」
三樓。
雲朴感慨道:「看見了吧,這就是張秀才,不動聲色,震懾他人不敢輕舉妄動。他也不過才十六歲,他就有如此城府,你們還敢小覷他嗎?」
白天亮不屑道:「外強中乾而已!」
白悠悠卻是搖頭道:「不,他可不是外強中乾;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已經恢復昔日修為了吧?打通了手三陰經和手三陽經,六條經脈,後天中期!這樣的修為在黑豹山也是中流砥柱了。」
「後天中期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太弱了!」白天亮很是瞧不上知白,他認為這個傢伙太能裝了,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一個偽君子。
「弱?」白悠悠冷眼道,「我調查過,張秀才可真不簡單,他打敗了青雀捕頭,當時他才剛開始恢復而已,還只是打通了一條經脈。青雀捕頭,後天後期的高手,他卻敗給了一個剛開始修行的菜鳥?」
白天亮一驚,驚詫道:「師妹,您在開玩笑吧?他才打通一條經脈,他就可以打敗青雀捕頭?這不可能!」
雲朴開口道:「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的確是打敗了青雀捕頭。而且,他還有一門不為人知的神通。」
「神通?什麼神通?」白天亮更加嫉妒了。
「我也聽說了,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神通。」白悠悠望向了下方的知白,「也正因為如此,黑三才會不顧他人反對,邀請他加入黑豹山。」
「具體是什麼神通,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這是一種針對神魂的神通。」一回想起昨晚的那個眼神,雲朴就一陣的心悸,自己可是先天大圓滿,自己的神魂何等強大,可還是差一點被鉤出,太可怕了!
「神魂?」白天亮和白悠悠都大為震驚,神魂類的神通?也對,他可是一個讀書人,他的神魂必然強大,再加上城隍鬼差的身份,他的神魂肯定不弱,或許也得到了某種傳承,這才讓他有了神魂攻擊的法術。
攻擊神魂?
白天亮和白悠悠二人深吸一口氣,看向知白的目光多了一絲凝重,神魂不同於身體,神魂被重創,想要恢復太難了!
而且,神魂攻擊法術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修行的,即便是先天期高手,絕大部分也只是物質攻擊,並不會神魂攻擊,也只有極少人方可做到。
所以,這個張秀才還真不簡單,怪不得師叔那麼重視他。
白悠悠又道:「師叔,看他的修為,他應該已經服用了養脈丹,他已經完全恢復了。不過,他還如此低調,所謀不小啊!」
雲朴微笑道:「這不是正好嗎?我們暗自輔助他,讓把黑豹山收服了,接下來,再用黑豹山對付司馬家,多好。」
白悠悠擔憂道:「師叔,他會同意嗎?」
雲朴笑道:「人是貪婪的,我會給出他應有的價值。再說了,單靠一個黑豹山自然無法對付司馬家,但如果他聯繫了周圍的那些土匪山賊,他們聯合起來,這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白天亮冷笑道:「他能做到嗎?」
白悠悠也不信道:「師叔,您不會托大了吧?單靠他一個人,這怎麼可能?」
雲朴搖頭一笑,說道:「唉,你們還是太年輕了。你們沒有看見他剛才進來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這說明了什麼?」
「什麼?」二人同時問道。
「他已經開始行動了。白鹿山的盧俊秀才,這就是一個釘子、一個翹板,如果用得好,他們二人便可以聯合周圍的山寨,到時候,那些捕快和官兵都奈何不了他們。」雲朴解釋道。
「開始,他有那麼大的魅力嗎?」白悠悠蹙眉道。
「他沒有,但我們白雲宗有啊!」雲朴狡猾的笑了,「他肯定會打著我們白雲宗的名號,到處招兵買馬!」
「啊?」白悠悠一怔,隨即瞭然道,「原來如此,他可真夠陰險的。」
「是啊,這樣一來,他就是被逼無奈,我們白雲宗就是那個惡人!」雲朴不以為意的笑了。
「哼,可惡的張秀才!」白天亮憎惡道。
雲朴搖頭一笑,白雲宗的招牌,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動用的,這張秀才是在給自己挖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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