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開會,是不書記要請客?」
「想什麼呢?請客該直接去飯館吧,還用在這集中搞儀式?八成是上面要來人。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來人還用咱們等著,咱們夠資格嗎?我看要麼是布置緊急任務,要麼就是臨時有迎候任務,否則不至於飯點前開會。」
「那也不一定,也許是發生什麼緊急事項,遇到**煩了,否則上午剛開過下午怎能再開?」
「能有什麼**煩?近期鎮裡最要緊的事就是抗旱,可近期進展不錯呀。你們看啊,水庫整修好了,好像還存了點水,河道也都清通了,抗旱、泄洪能力整體都得到了增強。」
「對,還有呢。近期也多少下了雨,再結合著噴灌,農作物旱情已經極大緩解了。另外節、涵水工作也取得了不小進展,村民很自覺,大部分企業也很配合的。」
「……」
油松鎮會議室里,幾個男女正討論的熱鬧,忽的有人喊了聲「有情況」,立即全都閉上嘴巴,正兒八經地坐到了椅子上。
「噔噔噔」,
「噔噔噔」,
高行東、羅程先後進了屋子。
什麼情況?臉陰的太厲害了,打雷下雹子節奏呀。注意到書記、鎮長的臉色,這幾人全都疑惑不已。
這麼看來,肯定不是請客吃飯了,也不像迎檢類的任務,那會是什麼呢?眾人立即打開腦洞,又暗自八卦起來:
難道兩人「開戰」了?因什麼開戰,是因為誰說了算還是利益之爭?那也不應該把情緒帶到這吧?
要麼就是鎮裡發生了大事。會是什麼事呢?沒聽說呀。
難道是人事問題?會牽扯到誰?好事還是壞事?他在,她來了,他也剛進屋……
不但先到的人疑惑,剛來的更是疑惑加難堪,黨、政一把提前等自己,這可真夠尷尬的。
幾分鐘時間裡,屋裡已經有十多人,黨委委員、副鎮長几乎都到了,還來了個別部門負責人。
又過了十來分鐘,等到魯金貴進屋後,高行東宣布會議開始,然後又把話語權交給了羅程。
羅程沒有任何客套,直接示意播放視頻和圖片。
看著視頻上歡蹦亂跳的傢伙,人們不禁疑惑。這傢伙真多呀,哪的?
對於現場人們來說,畢竟在鎮裡工作,或是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對這種東西並不陌生,可是卻沒見過密度如此大的,自然就想到了應該是別的地方。
可是很快人們就發現,羅程在視頻中,魯金貴也在,還有村裡的人。於是人們立即又暗自疑問:真是咱們這的?什麼時候的事?沒聽說呀。
當人們認定圖像就發生在身邊時,神情全都嚴肅起來,心情也沉重了好多。
播放停止,屋子裡氣氛更為壓抑。
過了一會兒,羅程才打破沉寂:「魯鎮長,那些村怎麼樣?」
魯金貴回道:「全部打電話核實了,十五個行政村、二十一個自然村都是這樣。據村里講,大部分和新堡子相仿,有三個村達到了邢郝集的程度。明天早起,我帶人利用一天的時間,把餘下的村子全轉了,現場核實各村情況,按類統計清楚。」
衝著魯金貴點頭示意後,羅程指著屏幕上畫面,沉聲道:「大家看到了嗎?那麼多的蝗蟲,蝗災不遠了。」
蝗災?
儘管剛才看畫面時已經想到這個字眼,但在聽著羅程講出時,人們還是再次震撼:蝗災可不是鬧著玩的,蝗災真要來了嗎?
先前在村裡的時候,現場人們都不願提起「蝗災」二字,羅程也刻意規避。但現在沒必要再隱瞞,而是必須要讓人們充分認識到嚴重性才對。
已然注意到了人們臉上的憂色,但羅程還是又說道:「會前我也和周邊鎮包括鄰市相鄰鎮了解了一下,目前他們那些地方都沒有發現。大家也不用疑惑,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們鎮山地居多,四面都被山體包圍著,面積相當於好幾個鎮總和,甚至和個別小一些區的面積相當,形成小氣候太正常了。既然獨獨地下水那麼低,形成區域性蝗災也就不奇怪了。」
魯金貴接了話:「都怪我,重視不夠,警惕性不高。其實近幾年乾旱日重,不但逐步加重了地下水位下降,也為蝗災形成創造了條件。我剛剛也找懂行人問了,正是由於乾旱少雨,地下水位下降,土壤變得堅實,地面植被又很是稀疏,正便於蝗蟲產卵,有的蟲卵年前就有了。而且乾旱環境下的植物水分少,正是蝗蟲喜歡的,蝗蟲自然生長更猛,繁殖更快。都怪我呀。」
「現在不是檢討的時候,這也不是一人一事造成的,是綜合因素的結果。」
抬手打斷魯金貴後,羅程接著又說:「乾旱、地下水位低的確是蝗蟲大量繁衍的原因,含水量百分之十幾的土壤正適合它們生長繁衍,而我們這裡目前的土壤含水量僅百分之二十多一點而已。」
「大家知道嗎?蟲卵多的時候,每平方米會有四千多個卵塊,每個卵塊會有五十到八十個卵粒,那就是二三十萬吶。當然了,目前我們這還沒那麼多,但如果不加控制任其發展的話,就會幾何倍增,很有可能達到恐怖數據呀。」
「一旦到那時,蝗蟲就會把農作物迅速吃光,就會撲天蓋地地橫飛亂撞,到時吹在我們臉上的就不再是風,而是數不清的蝗蟲了。並且蝗災會火速蔓延到周邊鎮、區、市,甚至於整個東域基地,好多地區甚至將會顆粒無收,到時我們都將成為歷史的罪人。」
歷史罪人?我的媽呀。人們都不由得暗自驚悚。
好多人也不禁腹誹:至於嗎,有那麼邪乎?跟我沒什麼關係吧,我又不分管這個。
羅程馬上又道:「可能有的人會說,我們這裡幾十年沒鬧過了,不是那麼容易鬧起來的,總得有緩衝過程吧?那我告訴你,是有個過程,但這個時間少則五天,多則十一天,時間緊得很。這可不是隨口一講,而是由著名專家分析所得。」
著名專家所言?那肯定沒錯了。
五天呀,這可很快了。人們剛剛的一絲鬆懈快速散去,心中不由得再為一緊。
「蝗災一旦形成,受損的首先是整個油松鎮,影響的會是全鎮的方方面面,可不只是農業。尤其災情擴散的話,承擔後果的也是油松鎮整體,我們每個人都難以獨善其身。」
「我們要齊心協力共同應對,在有限的緩衝時間內,把蝗蟲扼殺於若蟲跳蝻期,把蝗災消滅於正式爆發之前。油松鎮特此成立抗蝗指揮部,高書記任指揮長,我任執行指揮,指揮部下設六個組,具體人員和分工是……」
此時的人們早沒了任何輕視,全都認真聽著鎮長布置任務,同時腦中開始謀划起了分工安排調度。
緊張嚴肅的會議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將近八點才結束,人們也才帶著沉重的壓力和使命感,快步奔向食堂解決飢腸轆轆,為接下來的挑燈夜戰補充必要的能量。
高行東故意放緩腳步,等上隨後而來的羅程,壓低了聲音問:「哪位專家說了最少五天最多十一天,給嚴教授打電話了?」
快速看了眼四周,沒發現有人靠近,羅程也才低聲道:「沒打通。羅專家說的。」
高行東笑了:「羅專家可要隨時指導呀。」
「一定一定。」羅程煞有介事地拱了拱手。
魯金貴匆匆吃過晚飯,便快速趕回了辦公室,在話機上狠狠地重撥著一個號碼。
「嘟……嘟……」
又連撥了三遍,電話里也沒人應聲。
「混帳玩意。」魯金貴喝罵著,扣下了電話聽筒。
「噔噔噔」,
「篤篤」,
腳步聲、敲門聲先後響過,屋門應聲而開,苗小松急匆匆進了屋子。
「死哪去了?開會也不見個人影,這幾天也不匯報情況?」魯金貴張口便罵。
苗小松立即大呼冤枉:「我一直堅守在一線,在掌握蝗災第一手資料呀。我怕村里匯報有水分,所以才不打招呼就到現場查看,想著全都了解準確了,您正好也出差歸來,再當面向您匯報。」
「是嗎?那你的資料呢?」魯金貴反問道。
「都在這呀,正打算配上文字註解呢。」苗小松說著,把手機遞了過去。
聞到撲鼻而來的酒臭,魯金貴忍著沒罵,而是指著手機屏幕道:「這是哪個村的?看著像邢郝集的。」
苗小松馬上點頭:「對,對,就是邢郝……」
魯金貴點指對方,咬牙道:「你他娘的倒會順杆爬,這是新堡子的。那不是鎮道公里樁嗎?這是你親自在現場拍的嗎?還是哪個村民傳給你的?」
我靠,大老粗還會兵法了?
苗小松心中吃驚,但還是胡謅著:「是我自個拍的,主要是轉的村子太多,稍微有些混了,等著一會兒馬上整理利落。」
魯金貴冷冷掃著對方,扔過了紙張:「這是分工,馬上加緊落實,要是有什麼差錯,可別怪我不客氣。」
「認真落實,認真落實。」苗小松賠笑接過分工文件,眼睛盯在紙上,腦子裡卻早已溜了號。
苗小松忽的引開了話題:「鎮長您可得勞逸結合,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有的人可比您會享受。剛才我來的時候,人家女副手早屁顛屁顛的上門談心去了。」
魯金貴厲聲喝斥:「閉嘴,人家那是加班工作。」
「工作,加班工作,我也馬上回去工作。」苗小松話裡有話的說著,快速出了屋子。
「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敢編排鎮長,我看你是快了。」魯金貴指著屋門方向,長噓了口悶氣。
童宇確實去羅程辦公室了,但根本不是苗小松別有所指的談心,而是給鎮長呈上了難題,也是她的難題:「抗蝗粗預算有了,錢在哪?差著三四成呢。」本書首發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9s 3.524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