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武恍惚間覺得,這大小姐變成了一個查丈夫的崗,翻兜找私房錢的刁蠻妻子。咱們的關係,似乎沒這麼熟吧?不過他又怎會介意這種接近?
「那光門是捲軸上的法術,叫做傳送術,據說很厲害的,不過我還用不出來,只好藉助捲軸之力。包括這捲軸,也是那邊的技術,把法術儲藏在裡面,用的時候拿出來就用。它也傳不出這秘境,只能把咱們隨便找個地方一扔,扔到哪自己也控制不了,好在是脫離戰場了。我這包袱里,就是血蒼穹留下的最後一點遺產,你要有興趣,我給你打開?你看哪個好,就自己留下。」
楊柳枝也知道,一旦打開這個包袱,兩人的關係上,可能就得有點變化,而她自己雖然對這種變化不是很牴觸,卻又不想那麼隨意。「算了,你的東西我拿算怎麼回事,你自己收好啊,千萬別丟了。」
火兒在旁氣鼓鼓地道:「師父,你不是說這裡的東西將來都是我的麼?」
「小孩子別搗亂,一邊待著去。」秦丹武說到這,臉色忽然一變,罵了一句「該死,怎麼這個時候發作。」接著整個人就蜷曲成了一團,身體劇烈的抽搐,十指在地上竟是抓出了十道長溝。
「火兒,你師父他這是怎麼了?」楊柳青往日裡,也是個目無餘子的性子,可是這幾日相處,她心中已經將秦丹武當做主心骨。平日裡縱然有多少麻煩,秦丹武也是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她心裡也就踏實。見他發病,大小姐也亂了方寸。
火兒沒好氣道:「我師父本來身體就不好,今天又是救人,又是為你輸送靈力,結果就發作了。我師父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不……不許無理……」秦丹武表情雖然顯的痛苦萬分,但還是勉強出言呵斥了一句。可接下來,就是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這情形就算是想要吃藥,手頭也找不到對症的丹藥,只能硬頂,好在這病來的全無徵兆,但去的也快。不過一盞茶的光景,秦丹武的身子漸漸伸展,火兒急忙取了手帕為師父擦汗,順帶把大小姐的手帕丟回去。
「我師父一向用我的手帕,才不要用別人的。」
又過了一陣,楊柳枝見秦丹武臉上恢復了血色,這才問道:「你這是不是靈力里的雜質太多,才有這樣的後患。聽我一句勸,血魔宗的功法,可能有這樣那樣的好處,但終究是魔功,急功近利要不得。雲中楊氏到有些功法,如果你不嫌棄,我楊家的藏書,可以任你挑選。」
「大小姐厚愛,愧不敢當啊。這魔功確實就是魔功,血蒼穹一心想要加快修為,這功法也就越發的邪門。大小姐你應該知道,血蒼穹當年在修士之中,是靠什麼成名的吧?」
「越戰越勇,越殺越強。」楊柳枝熟悉修士的掌故,自然知道血蒼穹當年靠什麼成名。
「沒錯,就是越戰越勇,越殺越強。普通的修士不管再怎麼了得,靈力終歸有限。只要一直拼鬥下去,總有靈力枯竭,筋疲力盡的時候。可是血蒼穹的功法別出心裁,是一門殺人奪功的法子。他可以把所殺的敵人進行煉化,以血補血,以氣補氣。」
這種類似殺人越貨般的修為功法,當然能保證他越戰越勇,對他而言是一等一的神功。可是對其他修士來說,就是最大的噩耗。試想,有這麼個貨,你車輪對他沒有作用,甚至他為了補充消耗,都可能去殺你,這不就是一不穩定因素?他不死誰死。
再說血靈宗當初發展十分畸形,所有的資源幾乎都被血蒼穹一人掌控,他本人又是個利己而不想利他的。這功法除他自己以外,其他血靈子弟無人得傳。
有這麼好的東西,卻吃獨食,其他修士對他自是恨之入骨。到他被圍攻時,血靈宗內不但沒有大修士出頭幫忙,反倒是有人戳冷槍放暗箭。血靈宗的覆滅,血靈宗自己人出的力,遠比外人大的多。
楊柳枝自然也知道這段過往,想到他繼承了血蒼穹的神魂,雙眼一亮「這麼說,那這門功法竟是被你學會了?」
她問這句話的目的,既是大小姐自己對這功法感興趣,另一方面,卻也有幾分女兒家的心思。秦丹武的出身來歷,註定他和自己有緣無分。哪怕是自己真的把持不住,和他發生了什麼,也只屬於棲鳳山,出了山,大家也就該斷了往來。
不過,如果他真有這門神功的傳承,那情況可能有一些改變。或者說,這個人就擁有了值得楊家投資拉攏的價值,哪怕是不能做夫妻,但至少可以做供奉。到時候,反正都是住在一個大家族裡,發生點什麼,也比較方便不是?
秦丹武哪知道,楊大小姐竟然有了和自己明鋪夜蓋的心。他只搖搖頭道:「哪有那好事?這門功法太過奧妙,連那縷神識的記憶都是不完全的。畢竟那只是一縷殘缺的意識,很多東西所知有限,他只能靠著記憶,東拼西湊,想起一點就在玉簡上記錄一點。奪人氣血,以血補血之法,終究還是沒學到。」
「那你學到的是什麼?」
「我學到的是殺人奪靈取力之能,就是靠殺人或殺妖獸,來奪取靈力和體力。只是這法子後患也多,那些雜質就是證據。我這幾年,主要都是殺妖獸,體內的雜質,也就格外多了。」
這一說也解釋了他的年紀比楊柳枝還要小几歲,又沒有系統的修行過,但論靈力之深厚,他遠在楊柳枝之上。如果不是擔心雜質堆積太多,以至走火入魔,他早就晉階到鍊氣後期。乃至他翻山越嶺,體力驚人,想來都是獵殺妖獸,煉化其氣血而得。只不過妖獸終歸不是人,煉化了它們的氣血,代價就是在體內積累了太多的雜質。而這些雜質想要排除,卻沒那麼容易,堆積下去早晚要出大問題。
「那也就是所說的走火入魔。」秦丹武苦笑一聲「這個我明白的。要麼就變成嗜血的瘋子,完全被自己的功法奴役,成了個野獸。要麼就得忍受走火入魔的危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玩完了。這病,就是靈力反噬,好在我已經習慣了,也不常犯。」
「那你殺人之後,臉色變差,難道也和這功法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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