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咖色窗簾,擋住了刺眼的陽光,讓屋裡略顯昏暗。
男人整個人正埋在被子裡,安詳的閉著上眼,卷卷的頭髮有些凌亂,帥氣的五官顯得十分柔和。
咚咚咚
突如其來敲門聲打破了屋裡的寧靜,沉睡中的男人微微皺起了眉。然後他輕輕的翻身,揮手把被子拉到頭頂,將自己完全蒙在了被子裡。
咚咚咚,可敲門聲卻仍在繼續。
閆銘煩躁的再次翻身,最終忍無可忍的拉開被子,一下子把被子扔到床下。
他沉著臉,半睜著眼睛,渾身都冒著黑氣一般可怕。順手將旁邊的浴巾拿起,然後隨手一圍,便赤腳下了床向門口走去。
而門外的楊光有些疑惑,怎麼沒有人呢。他正打算轉身離開,這時候,門突然開了。只是,男人接下來的行為,徹底的讓他受到了驚嚇……
「啊~」楊光只來的及一聲驚呼,便被男人一把他拉了進去,順勢按到了牆上。
楊光呆呆的看著眼前人,淡淡的黑眼圈,下巴上鬍子拉碴,頹廢中略顯憔悴。男人臉色發青面部有些猙獰,瞪著眼睛,一看就處於暴怒的邊緣。
看著拿閆銘已經抬起來的拳頭,楊光驚恐的閉上眼睛,身體有些發抖。誰知道,他卻遲遲沒有迎來拳頭的落下。
剛打算睜眼,楊光便感受到頸間突然傳來一絲柔軟的觸感,隨後便是巨大的疼痛隨之而來,讓他不由慘叫了一聲。
「你,你快放開我……」
楊光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為什麼這麼生氣,而脖子上的痛感,也讓他有些頭蒙。他身體下意識的掙扎,想要擺脫那刺骨的感覺,只是身上的力度,卻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閆銘有起床氣,此時的他其實腦子並不清醒,只是下意識的發泄著自己的不爽罷了。
還沒等楊光掙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徹底讓他石化:「啊,抱歉,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那人說完,便快速了拉上了他們的房門,響亮的關門聲終於拉回了楊光意識,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現在真的是……「曖昧」。
閆銘為了保證自己的睡眠質量,有裸睡的習慣。而他起來開門時,也只是隨手拿了一條浴巾而已。此時他一條腿卡在楊光腿間,讓楊光靠在牆上無法動彈。
嚴重的起床氣,讓閆銘十分暴躁。只是那蓬鬆凌亂的捲髮埋在對方的頸部,整個畫面讓外人看了都血脈噴張,的確容易引起誤會。
可巨大的疼痛還未停止,楊光掙扎無果,不由的再次叫出聲音:「啊……」
楊光這次的慘叫聲,也讓閆銘清醒了不少。他淡定的鬆開口,緩緩抬起頭,看著對方被自己咬的變形,但沒有出血的地方,怒氣也減少了一些。
閆銘用拇指擦了擦唇,然後眼睛直直的看著他,低沉又不滿聲從嘴裡傳出。
「你tm不知道老子在睡覺嗎?敲什麼敲。老子剪片熬夜一夜,才剛睡多久,就來打擾,你是豬嗎。
呵,我看連豬都不如,還沒豬叫的好聽,這麼難聽還好意思叫出來。不會叫就多看看片子,多學習學習,別叫的跟殺豬似的。就這樣還敢叫出來勾引人,你是想讓人分分鐘萎了嗎。
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真以為你自己是兔子。呵,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這麼黑,頂多也是只黑兔。現在還有誰會喜歡黑兔,都是吃大白兔好嗎?」
閆銘的話讓楊光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青,變化多端。
楊光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甚至連過來的目的也已經忘了。他下意識的想趕緊推開身前還在壓著自己的人,只是的他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沒辦法弄開對方。楊光有些鬱悶,明明他經常幹活力氣也不小。
「呵。」閆銘也感覺到對方的推搡,他冷呵一聲,然後主動退開一步。
只是沒想到腰上的浴巾,在剛才楊光掙扎中已經鬆開。所以在他移動時,也不由的落地。
楊光捂住脖子被咬的地方,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有些發愣。
「怎麼樣,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男人得話音未落,楊光的手就瞬間轉移,捂住了眼睛,耳根通紅,內心鬱悶不已。
「捂什麼捂,我都不怕你看,你還矯情什麼。」閆銘邊說邊拿起浴巾圍好。「所以你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句話也不說,難不成真的過來勾引我的?」
「不,不是的。」楊光立刻移開雙手,然後緊張的握著放在胸前,小聲的說道:「我是來求你檢查寬限我幾天,我今天,今天可能寫不完……」
閆銘聽完抱著雙臂,冷冷的說道:「所以你就為了這個破事來打擾我休息,不會晚上過來直接解釋?」
楊光看著男人盛氣凌人,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我,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打擾您休息,實在抱歉。」
「你以為說句對不起就行了?」閆銘看著對方一副受驚小兔子的姿態,按耐住翻白眼的衝動。
「啊?那,那您說,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在現在可沒時間想,你先給我滾,晚上拍攝結束後再來找我。記得今後敲門只准敲三聲,沒有開就給我現在外面等著。」
楊光趕緊乖巧的點頭:「好……」
「快滾。」閆銘說著便走回床邊。
楊光也反應迅速,快速開門、關門,然後捂住脖子離開。
楊光沒有急著回到劇組,而且先回了房間。離拍攝時間沒有多久了,所以屋子裡並沒有舍友,讓楊光也淡定了一些。
看著鏡子裡被咬了兩排牙印的脖子,楊光無奈嘆息。還好他頸部曬的比較黑,再換一個領子稍微高點的外套,應該不容易被發現。
只是一想到剛才不知道被誰看見了,貌似還誤會了什麼,他就十分鬱悶……
「唉,這起床氣真是可怕啊!」楊光不由的感嘆道。
不過,也沒太多時間讓他瞎想,他現在必須快速的趕回拍攝地點。
換好衣服,楊光抓起手機,向場地奔去。
下午的拍攝楊光有些心不在焉,他總不由的想起那略帶頹廢的男人。帥氣的容貌,白皙的皮膚,漂亮的腹肌,明明那麼完美,卻又那麼暴躁。再一想對方還要懲罰自己,他的內心就有些不安。
「卡,好,過了。大家休息二十分鐘,然後繼續。」導演的聲音突然響起,楊光趕緊回神,開始寫下剛才通過的內容。
做好記錄,楊光和李姐也一起去旁邊休息。
「楊光,中午沒睡會兒嗎?」李姐坐下,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嗯,在寫檢查,所以……」楊光含糊的說著,他將場記本放好,然後才坐下。
「檢查?」
「嗯,閆剪輯師讓我寫三千字檢查交給他。」
李姐輕輕晃了一下水杯,點了點頭。「那你寫完了嗎?」
「沒,不知道怎麼寫。」楊光邊喝水邊無奈的說道。
「那就寫寫你這幾天學到了什麼吧,你也別緊張,實際上閆剪輯沒有表面那麼難以相處。」李姐想到自己向造型師lee打探的消息,然後大致的跟楊光說了幾句。
閆銘其實表面毒舌霸道,不過對於朋友卻是極好的,典型的外冷內熱。只要你不觸碰到他的底線,他也是十分客氣的。
雖然閆銘還不到二十八歲,不過卻獲得了不少剪輯創意大獎,也是剪輯師中的一匹黑馬。他的剪輯能力極好,而且對待工作也十分認真,不少導演都願意跟他合作。
由於他嚴於律己,所以最討厭的就是公私不分,天天混日子之人。昨晚之所以會殺雞儆猴,也是告訴剪輯部的其他人,要認真工作。
楊光想起昨晚場記本中被男人指出的錯誤,不由的點頭附和李姐的話。那個男人的確不一樣,他剛開始真的以為對方讓他面壁,只是為了懲罰自己因為馬虎犯下的錯誤。沒想到那並不是責怪,而是讓他反思自己知識與能力的不足。
以至於後來男人知道他剛開始學,也就沒有在追究。
一時間,他突然明白男人讓他寫檢查的用意,應該是為了讓他自己找出自己的弱點,以及知識能力欠缺的地方吧。
「謝謝李姐,我明白怎麼寫了。」楊光笑著向李姐道謝,心情也瞬間輕鬆了許多。
下午的拍攝進行的也十分順利,楊光幫忙把場地收拾乾淨後,才慢慢的離開。
夕陽西下
楊光慢吞吞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一手裡拿水杯,一手拿著場記本,邊走邊看。偶爾會停下來用胳膊夾起水杯,快速改正因為匆忙而寫錯的字。
猶猶豫豫間,楊光終於走到了那熟悉的門牌前,他抬起手還沒敲下去,就又慢悠悠的再次落下。
「要不,再檢查一遍吧……」楊光看了看手裡的場記本,無奈的又靠在旁邊的牆上,繼續翻看。
「楊光,你來送場記本嗎?」
剛看了一半的楊光聽見一道聲音傳來,抬起了頭,無奈的笑著說:「是啊,杜哥,我再檢查一遍,怕再出錯了……」
「那楊光要不順便幫個忙,幫我把儲存卡也一起交給閆剪輯?」杜勒眼睛一亮,然後又摸了摸頭,也有些不好意思。講真,昨晚閆剪輯發火,讓他也有些怕怕的。
杜勒是攝影師助理,性格大大咧咧的,很好相處。但也是第一次進劇組,所以跟楊光一樣,一直都在認真學習求教,兩人也熟悉了起來。
杜勒每天負責把攝影師拍攝的素材整理好,及時拿給剪輯師。以前他都是交給田剪輯,現在突然讓他直接給閆銘,杜勒也有些慌張。
楊光點頭:「唉,好吧,反正我必須要進去的。」
杜勒安慰般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後把內存卡遞了過去:「好兄弟,過兩天哥哥請你吃飯。」
「好啊,那我可不客氣。對了,卡我明天拿給你可以嗎?畢竟,我也不知道閆剪輯這會兒心情怎麼樣。」說完,楊光無力的嘆氣。
「沒事沒事,有備用的卡,這個明天拿給我就行。」杜勒擺擺手表示沒關係。
楊光點點頭。
「那我不打擾你檢查筆記了,先走了。」杜勒低頭看了看對方的場記本,又遞給了楊光一個加油的手勢。
楊光笑著揮手,然後繼續檢查。
兩遍之後,楊光也不敢墨跡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氣,抬手。
咚咚咚,三聲後,楊光果斷放下。
三秒鐘,十秒鐘,半分鐘,一分鐘……
時間慢慢的過去,可以房間的門還沒有打開,楊光站在門外有些凌亂。可他卻不敢走也不敢再敲,真的是……頭疼。
五分鐘後
在楊光的糾結中,房間們終於被打開了,只是男人的狀態,貌似有些不對……
「啊,您怎麼了,沒事吧?」楊光慌張的走過去蹲下,緊張地看著眼前十分痛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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