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太子的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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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監們對太子伺候得更加用心了,整個毓慶宮看起來都顯得分外和諧,卻不知道太子爺的心裡已經出離憤怒了。

    【蝦米文學他從來不知道這裡面居然有這麼多的彎彎道道,也不知道原來太監的工作還能有這樣的技術含量。

    以前不知道被這群傢伙暗地裡坑了多少!這起子狗奴才不曉得在背後都搞了什麼鬼!高高在上慣了的皇太子的憤怒是可以理解的,他老人家一直以為,奴才就是該伺候主子的,就是該盡心盡力的,也以為他們那般『老實』就是『盡心』了。

    沒想到他們還有另一種表情。

    他們有的是陰損的辦法,弄得你有苦說不出,讓你實際上受到了不公正對待,但是操作起來卻是合理合法的。

    憤怒的太子殿下是絕對不會反省自身的,哦,他清醒的時候也沒有進化到反醒這方面的程度。

    他目前不過是反省一下與他爹的相處、對朝臣的態度而已。

    現在現實逼得他要正視一下這些奴才們的心情,其憋屈之情可想而知。

    心中更有一種被侮辱了的感覺,能做得更好你們偏偏消極怠工,合著你們一直瞧爺是傻子吶?!聲稱是要午休,把人都打發了,只有一個小太監留在外間隨時聽候召喚。

    胤礽不想回到後邊嚇著老婆孩子,是男人就該有擔當一點,這是原則。

    尤其是這種自己心裡的坎兒,說出來都嫌丟臉,還是自己憋屈吧。

    不行,他還是想抽死他們!呼地一聲坐起來,不能都收拾了,收拾一兩個還是可以的吧?外頭小太監已經開始打盹兒了,一聽裡面有了聲音,刷地跳起來站好,小心翼翼地說:「太子爺?還沒到您說的鐘點兒,您還能再歇一陣兒。

    」「滾!」吼出一聲,又捶了兩下床板,心裡舒暢了一點兒。

    把手裡的被子當成那群混蛋的脖子一通掐,胤礽的理智還沒有全丟。

    以他對康熙的了解,至少在生活上康熙還是非常照顧他的,不可能授意做這種事情。

    完全是太監們的個人行為。

    外頭小太監一縮脖子,心說這是怎麼了?這位主子以前脾氣已經不能用不好來形容了,自從大婚後就收斂了許多,而最近兩天,自從高諳達和賈諳達『捨身護主』之後,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和顏悅色的了。

    看來又要拉警報了。

    坦白說,在奴才們的心裡,主子們固然是掌握了生殺大權,卻也是工作對象,自有對付的一套法門,太子爺不過是情商不好的工作的對象而已。

    不知道您啥時就會發脾氣,大家只好少說少錯、少做少錯,要是因此虧著了您,那也是情非得已,實在是風險太大。

    不說高三燮等人,就是胤礽心中的乖奴才崔玉柱也是一樣摸索著方法對會他的:太子喜歡什麼就做什麼,絕不反對,管它是對是錯!就這樣崔玉柱一路順風順水、作威作福,直到被收拾。

    於奴才們而言,小命捏在別人手裡,由不得不曲線一點。

    奴才可比主子苦多了。

    所以,他們之間關係好的,也會抱個團,互通個有無,商討著『伺候』主子的方案以期做好自己的工作。

    這完全是生存本能,誰消息不靈通,只有被淘汰的份兒。

    生而就是主子的太子,是不會想到這些的。

    要是依著他的心思,絕對想現在就把這群王八蛋都拍死的。

    百爪撓心,敬畏康熙,那是他的皇父,是應該的。

    顧忌索額圖,半是念其辛苦、半也是怕有不好影響。

    可這些奴才!那是康熙派來的人,他不能讓他汗阿瑪不滿。

    胤礽任起性來是什麼都不顧的,卻仍對他的父親保持了一定的親情與尊敬。

    胤礽必須做一個選擇:圖一時痛快破壞父子關係,還是忍下來以圖後報。

    這種選擇是痛苦的,其程度比一道高數題還讓人掉頭髮,難度係數絕對是最高。

    他要跟自己二十幾年來形成的意識形態作鬥爭:一個太子,也有要對伺候他的低賤奴才賠笑臉的時候。

    太TMD難了!比真心實意叫胤禔一聲「好哥哥」還難!比決定讓索額圖致休還難!難度幾乎等同於當年要管鈕祜祿氏叫額娘了。

    當時他難過得要死,可還是叫了,現在還要再受一遍屈辱麼?胤礽的嘴巴發苦,他承認他有點怯懦了,他居然如同無知婦人一般,躲進帳子裡發愁。

    但是理智告訴他,如同他現在跳下床去,一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怕自己會做出讓他日後後悔的事情來。

    他需要一點時間、一個空間來理一理思緒,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頭一波衝擊他剛剛硬挺了下來,這後一波衝擊對胤礽來說,比前一波更能震憾他現有的認知體系。

    【蝦米文學不管了,不管下午還有什麼事情要做,他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兒才好。

    起身下床,小太監匆匆趕上來給他穿衣服。

    胤礽現在是見到太監就煩,還好,這小太監是原毓慶宮的,為人伶俐,使著順手,胤礽也正需要一個伺候的人,才沒把他踹飛。

    賈應選正在惇本殿裡整理下午太子召見朝臣要用的東西呢,聽說太子起身了,連忙加快了進度:「你,快去茶房叫他們預備著。

    冰呢?再取些來……」「諳達,太子爺起身以後沒往前頭來,坐在書房裡想事兒呢。

    」「……那你還不去書房伺候著?」「太子爺把大伙兒趕出來了,說是要想事情。

    」「……」——————————————————————————————————————————書房是胤礽的私人空間,即使是原先親近如索額圖,也很少有機會踏足這裡。

    大婚後,太子妃來這裡的機會也很少。

    倒是胤礽,時常跑到老婆的書房裡去侵占人家的私人空間。

    入夏了,太子妃的書房大格局沒變,細節卻收拾得十分舒服。

    引枕、褥子、簾幔都換成了深深淺淺的綠色系,屋角當地放了巨大綠色盆栽,為這酷暑時節平添一份清涼之意。

    胤礽瞧著順眼,把自己的書房也依著風格重新裝修了一遍。

    現在看來,這是個明智的舉動,至少看到這樣的顏色,他的心緒平復了一點。

    往羅漢榻上一歪,背後靠了個枕頭,胤礽開始磨牙。

    他得告訴自己,他還要用著這幾個奴才往他汗阿瑪那裡傳達信息,不能現在就掐死了他們。

    他得告訴自己,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他是個有家有業的男人,得為老婆孩子考慮。

    他還得告訴自己,把汗阿瑪給的奴才給滅了,那是打他汗阿瑪的臉。

    自從認清現實,知道康熙不可能無原則地什麼都縱容他之後,胤礽的性情就深沉內斂了很多。

    現在的太監事件,又讓他再次認清現實,人活著不容易,哪怕你是個太子,也不能忽略了太監的感受。

    聯想一下,如果高三燮這樣一個被他汗阿瑪認可、特意放到他身邊的太監,很不厚道地在他汗阿瑪面前告了他的小黑狀,會怎麼樣?眾口爍金積毀銷骨。

    其起因,可能只是因為在他看來很正常的主奴之別。

    擴大範圍,從顧問行開始,這個人還算老實,那麼梁九功呢?魏珠呢?餘下的其他人呢?即使不關心這些,胤礽也聽崔玉柱以羨慕的口吻提起,這倆人很風光,簡直就是太監們奮鬥的楷模和目標。

    也……絕對不是什麼好鳥!貪財!弄權!胤礽自認以前對康熙身邊的太監宮女還都算和氣,單從禮儀上講,不看僧面看佛面,對長輩身邊伺候的人還都算客氣。

    可是架不住別人太過伏低做小,上趕著討好。

    胤礽確信自己沒給這兩人送過禮——嘔,想到給太監送禮他就犯噁心——但是兩人能讓崔玉柱羨慕得要死是活,顯然給他們送禮的人不少。

    他們是不是會照顧一下送禮的人?比如,老大給了他們好處,他們會不會就給老大以提醒?原來……太子爺的工作,除了聽政、賣萌、娶妻、生子,還有收斂以及忍耐。

    忍耐一切不合性情的事情,強顏歡笑,高深莫測。

    胤礽再一次悲涼地提醒自己:汗阿瑪是皇帝,不會一味著由著他的性子來。

    就是尋常人家裡,做老子的也沒有義務哄著兒子高興。

    無精打采地出了一口氣,胤礽的表情呆呆木木地,閉上眼,醞釀一下情緒。

    喃喃地念著:「老大要封王了,我要穩住陣腳。

    索額圖不堪用了,我不能再任性。

    往後的路越來越艱難,我不能與汗阿瑪生隙。

    」拍拍臉,吐出一口渾氣。

    忽地失笑,近來事情是越來越順了,可他嘆氣的頻率真是直線上升啊!腳傷初愈的高三燮非常盡本份地過來提醒:「太子爺,大學士們已經到了。

    」胤礽漫應道:「知道了,」作不經意狀看了高三燮一眼,皺一皺眉,「不是給了你假,叫你好好歇著了麼?多歇幾日又何妨,省得落下病根兒。

    」「奴才已經好了,哪能歇著呢?還是伺候著太子爺覺著安心。

    」「是麼?那走吧。

    」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抖動著,胤礽發現自己居然還笑得出來,對個太監笑了。

    TMD!我墮落成這樣了!夏日的熱風吹到臉上,胤礽心裡悵然若失,他好像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一些不願丟掉卻必須失去的東西。

    ——————————————————————————————————————————「小人從來都是可畏的。


    昔年周勃以丞相之尊、皇親之貴、開國之勛,尚受辱於獄吏。

    賄之千金,始得其計,絳侯既出,曰:『吾嘗將百萬軍,然安知獄吏之貴乎!』韓安國亦為其所欺,而有死灰復燃之語。

    」淑嘉說這話的時候,胤礽正坐在旁邊。

    他還是沒忍住跟老婆感慨了一下:「小人可畏啊!要不怎麼說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的呢。

    」不告訴老婆丟臉為難的事情,沒頭沒腦地吐槽一下還是可以的,沒料到卻引來這麼一段。

    她不是一直很呆的麼?這會兒不是該勸一勸君子無欲則剛,譴責一下小人的麼?「就算小人猖狂,絳侯也夠委屈了。

    」「一家子判了謀反才是委屈呢。

    」胤礽若有所思,道:「這樣的經濟學問你也知道?」淑嘉奇道:「這是經濟學問?讀書的時候就講到了啊。

    正經的經史呢,司馬遷記下來的。

    現官不如現管的,誰叫落到人家手裡了呢。

    我倒是覺得,是說人得勢的時候不可把事做絕,凡事留一線餘地,誰知道人家究竟是個什麼情形呢,哪怕是犯人,許是蒙了冤的,終有放出去的一天。

    」胤礽以手加額:「果然!」淑嘉的後半段話他聽得似是而非,前半段話卻深以為然。

    道理都是他知道的,竟一直沒有理論聯繫實際,看來,他要好好地再讀一遍史書了。

    史書常被譏為『為帝王將相作家譜』,此話不假,歷史上的人太多,只好揀顯眼的記。

    顯眼的人,更多的是建功立業之輩,可不就是帝王將相麼?胤礽讀書把人當故事讀,壓根沒想到自己個兒也是其中一員,還是註定被記錄、被後人拿來品評的一員。

    他得好好分析一下,更準確地說,是好好找一找前代太子們的事跡,看看他們是怎麼過這個坎兒的。

    一時沒忍住,手欠地抱著老婆的臉蛋一擠,把老婆的臉擠得變形了,然後左右搖一搖:「你真是太好了。

    」淑嘉暴走,這個動作她還沒用來虐待小胖子呢,小胖子的抽風爹居然拿來對付自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出手來,兩邊拽著了他的耳朵。

    四下里奴才吐血圍觀,小胖子看著他爹娘上演全武行,看得非常哈皮,小巴掌拍得啪啪響。

    被他一弄,兩個家長才發現自己又幼稚了一回,訕訕地都下手了手,胤礽的耳朵被揪紅,淑嘉的頭髮也搖得亂了。

    咳嗽一聲,淑嘉紅著臉去收拾頭髮。

    宮女太監如夢初醒,上來幫忙。

    都圍著太子妃,卻不敢去招惹太子。

    胤礽低頭伸手去戳小胖子光光的大腦門兒,推他個仰八叉。

    小胖子笑著抓著胤礽的手指頭,用來磨牙。

    「你怎麼能什麼都往嘴裡放啊?」收拾好的太子妃過來攔住了小胖子,「你阿瑪沒洗手……」胤礽無語凝噎。

    許久:「不就是擠了一下臉麼?」太子妃記仇了,不理他了。

    胤礽經這一鬧,心裡輕快了許多,湊上去膩膩歪歪粘老婆。

    淑嘉輕啐他一口:「越發沒正形兒了。

    」原本還掛著一臉流氓相的太子爺卻忽然端坐了:「我才是越發有正形了呢,」小聲嘀咕,「在這兒你就容人走走形吧,出去了又是個端方太子了。

    」淑嘉聽得說得傷感,一時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好。

    」胤礽看她的面色也凝重了起來,倒放緩了表情:「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就是心裡不痛快,要發作,又忍了,倒把自己給憋了。

    掐你一把臉,你就揪我耳朵,汗阿瑪還沒揪過呢。

    」說到康熙,又是一頓。

    淑嘉揉了揉他的耳朵:「疼不疼?」前幾天高三燮拐了腳,她連有限的情報都得不到了。

    老天爺,到底告訴出了什麼事兒啊!不行,高三燮好像銷假了,她明天就去問他。

    ——————————————————————————————————————————高三燮那裡沒有什麼新消息,反是胤礽越發沖淡平和了。

    淑嘉發現了,他最近晚上跑自己房裡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了——讀書。

    讀史,揀著人家太子的黑歷史使勁的讀,越讀臉上的黑氣越重。

    從《史記》開始,《明史》還沒修完,但是作為皇太子,胤礽還是調了部分稿子來看。

    這歷史上就沒有什麼不被人下黑手的太子,從扶蘇開始(這此無太子之名,卻是始皇帝的長子),然後史上第一個皇太子劉盈幾乎被廢掉,然後是劉榮、劉據……直到明代早死的朱標、死胖子朱高熾乃至崇禎那個沒出生就被魏忠賢搞死的侄子。

    黑雲罩頂!太子爺終於發現了,他現在乾的是一份史上危險度排行前三甲的工作,他老人家正蹲在火山口上。

    我真傻,真的,怎麼先前就沒發現呢?怎麼還自鳴得意,覺得前途似錦呢?根本是前途無『亮』啊!絕不能坐以待斃!然而史上太子謀反,從無成功的,如李承乾,還找到了侯君集這樣的名將當外援都被KO了,別的就不用想的。

    胤礽也不願與他爹翻臉。

    苦思數日,胤礽終於選定前朝朱高熾作為學習目標。

    甭管這傢伙如何短命,人家最後熬到頭了!而且,他們的境遇也頗為相似,當然,胤礽認為自己的條件要比朱高熾好多了!與倒霉太子們的下場相比,對太監和氣一點就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與此同時,連太子的架子都拉下了,那麼,讓索額圖功成身退,也就沒有什麼多好猶豫的了。

    我都付出那麼多了,那是太子的尊嚴啊,你只是退個休,有什麼好報怨的?太子爺決定了,與索額圖攤牌!一回來就攤牌。

    ——————————————————————————————————————————康熙返京在十一月,天氣已經很冷了,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

    太子率眾迎接啦,匯報工作啦,一切忙完,康熙看著胤礽的臉,覺得有些內在的東西被改變了。

    仿佛一塊璞玉,被琢磨成了和氏之璧。

    行止有禮、寬容有度,不管怎麼樣,這是個很好的改變,康熙滿意了。

    聽胤礽仔細匯報:「四公主下嫁事宜,兒臣已與有司議定規程,唯送嫁之人未定,還請汗阿瑪示下。

    」說著還遞上了嫁妝單子、隨侍人員名錄。

    康熙掃了一眼:「唔,就叫老七跑一趟吧。

    」讓腿腳不好的人跑一趟,這個……胤祐卻很高興,叫納喇氏收拾行裝,他又去生母成嬪那裡磕頭辭行。

    被成嬪拉住了囑咐了好一通,母子倆相望而笑,即使艱苦,卻也是件重要的差使,對於胤祐而言,機會難得呢。

    七阿哥要辦的事與熱鬧、忙亂相伴,而太子爺要辦的事,卻是極壓抑的。

    高三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個月下來,他也頗接觸了一些太子的私事。

    不見得事事光彩,倒也沒有什麼驚人秘密。

    今天,索額圖來了,他也沒有被摒退。

    索額圖那驚訝的眼神,高三燮權當沒看見,太子說:「他在這裡,有何事不說?」的時候,他心裡不免有一絲高興。

    索額圖還是老生常談:「奴才已經聯絡人寫好了摺子,四公主走後,就可上書。

    今番奴才可是下了死力氣,聯署的人可不少。

    」說著,把摺子遞了上來。

    太子爺接過了,直接扔火盆里。

    索額圖差點一頭栽到火盆里去撈那已經引著了的摺子了:「太子爺,您這是幹什麼呀,哎呀,叫他們聯名得多不容易啊!」撈著火鉗子就要夾摺子出來,等他夾出了摺子,易燃物已經燒了一半兒了。

    索額圖直拍大腿:「這可如何是好?這麼多功夫……」胤礽下了很大的力氣,才完整地說了下面的話:「你為國操勞了那麼多年,不要再操心了。

    」索額圖直還要拍打著摺子,慢慢地動作停了下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胤礽。

    胤礽頰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地:「聯名上書?不是請上徽號、不是勸君向善,偏偏是……為了同一個人爭名求利!這是要幹什麼?!串起來,行!卻不可以串起來向汗阿瑪指手劃腳!聽明白了麼?」索額圖的嘴唇一直在哆嗦:「奴才……奴才這是……」他從沒想到過胤礽會這樣對他,雖然以前反對了,現在卻像是在翻臉。

    索額圖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皇太子,仿佛不認識他一般。

    萬事開關難,既然決心已下,就是背水一戰,有進無退。

    即使索額圖現在看來是個尋常的脆弱老人,胤礽眼神反而更堅定了:「十餘年前,你解任就以老病為由。

    如今年過花甲,更該享享清福了。

    只是這種事情,不該做。

    」伸出手,從索額圖的手裡抽出燒了一半的摺子:「這個,我全當沒看著。

    不管下了多大的功夫,它,不會被送到汗阿瑪手裡。

    你找了多少人,這裡頭又有多少是真心的,多少是被迫的。

    」索額圖失魂落魄,耳邊傳來最後通牒:「致仕吧。

    」作者有話要說:更得晚了,抱歉。

    正在碼字的時候被喊去加班,真是個悲劇!



太子的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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