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著手中的三個儲物戒,陳遠向著關押胖子的地牢走去。
作為馮管事三人死前唯一的見證者,陳遠義不容辭的擔負起了對他們財產的保管重任。
一路暢通無阻,陳遠來到地牢前,發現兩名守衛被震得七竅流血撲倒在地。
「胖子應該還活著吧。」陳遠大驚,顧不上再探查兩名守衛的死活,向著地牢內撲去。
越過一條長長的甬道,陳遠看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胖子。
看在他仍在起伏的胸膛,陳遠這才舒了口氣。
看來是這條狹長的甬道大大減緩了震波的威力,不然的話,胖子沒死在敵人手裡,反而要被陳遠幹掉了。
剛把胖子從柱子上解了下來,卻將躺在地上的一個軀體拖動了,陳遠仔細一看,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原來那撲倒在地的人手上竟拿著一把短刀,此時正插在胖子屁股上。
「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殺人滅口麼?」陳遠恨恨的想道。
手下不再留情,陳遠揮劍賞了他個透心涼。再看向旁邊另一個昏迷的大漢,手拿長鞭,臉上兀自帶著猙獰的笑意。
「長得這麼丑,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陳遠心中暗想,照例也送了他一劍。
拔掉那柄短刀,陳遠給胖子塗上傷藥,仔細打量他一番,發現胖子身上並沒有什麼其他傷勢。
「看來我來得還是很及時的嘛。」陳遠心中頗有些欣慰。
讓胖子平躺於地,陳遠度過去靈氣。只是片刻,胖子便在靈氣的滋潤下幽幽醒轉過來。
「這是哪,我是死了嗎?」才醒過來的胖子神智還有些不清楚。
等到胖子直勾勾的目光緩緩下移,眼中看到了陳遠的身影,他這才明白自己是得救了。怔了一怔後,他突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陳哥啊,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啊!」
「好了好了,沒事了」陳遠拍著胖子肩膀安慰道,很是明白他死裡逃生的心情,「這裡不是敘舊的地方,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由於胖子受了傷行動不便,陳遠背起他向著地牢外走去。
來到地牢門口時,胖子卻突然示意陳遠停下腳步。
「怎麼了?」陳遠疑惑的問道。
胖子掙扎著從陳遠背上下來,指著地上躺著的兩個守衛說道:「這兩位兄弟每日給我送吃送喝,不管是否只是聽命行事,終究是與我有贈飯之恩。」
「此恩不能不報,如今見他二人暴屍荒野,我實在是於心不忍,所以想將他們好生埋葬了。」
陳遠聽得心中感動,暗想胖子果然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見胖子拖著受傷之軀在那刨坑,陳遠連忙道:「你心意盡到就行,這坑還是我來挖吧。」
陳遠運起修為在路旁的草林中轟出了一個大坑,將那兩名守衛拖到坑中埋下,看著陳遠蓋著浮土,胖子長舒一口氣像是了了個心愿。
陳遠蓋完最後一捧浮土,卻突然感覺這土下似乎動了動。
「恐怕是這兩位身遭橫禍橫死當場,所以心有不甘吧。」陳遠心中感慨。
只是在這已停留了太久,陳遠來不及多想,背起胖子翻出院牆,混入了慌亂尚未平息的人群中,消失不見了。
就在陳遠租賃了輛馬車,帶著受傷的胖子緩緩離開天火城的時候,馮管事的宅院上空卻突然出現了道道劍光。
數柄飛劍降落在了一片廢墟之中。
為首的青年男子邁步走下飛劍,只見他劍眉星目,賣相頗為不凡,只是眼神之中布滿了陰鶩。
此人正是馮管事之子,煉靈門掌門女婿,元嬰期大修士馮一鳴。
抬手擺了擺,身後跟著的幾人各自分散尋找線索,而馮一鳴徑直走向了丹房遺址的那處大坑前,在那,他看到了自己父親的屍體。
他走到馮管事的屍身面前,緩緩蹲下。面容平靜,神色間出奇的並無多少悲痛之情。
凝視片刻,馮一鳴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雖然挺看不起你的,但就算是為了我的顏面,你這仇我也一定會報。」
馮一鳴從屍身腰間接下玉盤,輸入一道靈力激活陣法,然後他聽到有聲音傳了出來。
「磨蹭什麼,還不快走?」
「知道了,這就來。」
只是短短兩句話,馮一鳴卻來回反覆的聽了十多遍,而後徒然捏破了玉盤,從喉中擠出怨毒的話語:「柯超……」
這護衛還是馮一鳴介紹給馮管事的,又如何聽不出他的聲音?
這時,馮一鳴帶來的幾個人陸續帶著府邸里倖存的下人回來了。
幾個下人的臉頰都是高高腫起,顯然不是被什麼溫柔手段喚醒的。
馮一鳴看向頭前一個雜役,溫和的問道:「你有什麼線索,可以告訴我的嗎?」
那名雜役捂著臉,明顯還未完全恢復神智,此時聽得問話只是目光茫然的搖了搖頭。
馮一鳴揮揮手,身後一名手下刀光划過,一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
一條鮮活的性命葬送於眼前,馮一鳴卻沒有絲毫在意,他接著看向第二人,語調輕柔:「你呢,想起些什麼沒?」
這人嚇得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說道:「我當時在後廚幫忙,然後突然爆炸我就暈過去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馮一鳴懶得再看他,目光望向第三人,無視了身旁傳來的悽厲慘叫。
這第三人已經被同伴的死驚破了膽子,還沒待馮一鳴開口,他就急忙開口喊道:「我想起件事,老爺前些天抓了個人回來,一直關在地牢裡。」
見馮一鳴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身後的一名手下知機的湊上前來:「地牢檢查過了,只有兩具屍體,看裝束打扮應該是牢頭。」
「你知道被抓的那人的身份嗎?」馮一鳴繼續問道。
那名下人囁嚅著說道:「應該只有老爺和兩位護法還有牢頭知道。」
「那人長相如何呢,也只有這五人知道嗎?」馮一鳴眉頭皺了起來。
那名下人見馮一鳴的神情越發不善,心中大急,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幾息過後,突然喊道:「我想起來了,每次飯菜都是送到地牢門口,再由地牢守衛送進去的,兩名守衛應該也見過那人。」
馮一鳴的目光轉向先前出言的那名手下,只見他疑惑的說道:「屬下方才並未發現兩名守衛蹤跡。」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還請少門主稍待,屬下再去檢視一番。」
說完這話,這手下朝著馮一鳴行了一禮,向著地牢方向疾奔而去。
大約一炷香過後,這名手下帶著驚駭的神情回來了,惶恐的開口道:「好狠毒的手段,為了滅口,他們竟將那兩名守衛活埋了!」
天火城外,陳遠正趕著馬車走在路上。車廂里的胖子這些天來心疲神乏,脫離險境後須臾間就陷入了夢鄉。
此時,車廂中突然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陳遠停下馬車,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做了個噩夢」胖子解釋了一聲,過得片刻,他又疑惑的自語道:「奇怪,明明都幫他們入土為安了,為何還要來找我索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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