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遠選擇自己的原因,范師兄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范師兄樂不可支,連連拍著陳遠的肩膀,一副你講的笑話很不錯成功逗樂我了的模樣。
陳遠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自己只是說了實話而已,而且話出口後自己還擔心會傷了范師兄之心,可看他這種高興夾雜著欣慰的反應是個什麼情況?
好半天范師兄才收住了笑聲,感情真摯的看著陳遠:「我明白師弟你的心意,你明明是知道了我的窘況,特意來拜師支持我,卻又不想我知道後感到尷尬才這樣說的,對吧。師兄我都懂。」
陳遠一臉懵逼的看著范師兄,好吧,隨你怎麼想,你開心就好。
「其實,我原本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范師兄嘆息著說道,「據我所知,我們荒支弟子選擇煉器一科的就有七八人之多,可最後來我這報名的卻只有兩人,你知道為什麼嗎?」
陳遠雖然知道原因,但還是眨巴著眼睛,配合的問道:「為什麼啊?」
范師兄恨恨不平的說道:「還不是派里那些打壓新人的老傢伙們,肯定是他們事先就把天資較好的弟子們給截走了。」
說罷,他奇怪的看向陳遠,問道:「怎麼,沒人找過你嗎?」
「沒有啊」陳遠疑惑的答道,而後接著說道,「弟子這幾天有事外出了,今日才回山門。」
范師兄一拍大腿,慶幸道:「看看,我就說嘛,要是你在的話,肯定也被他們給搶走了。」
陳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暗道:范師兄你這是有被害妄想症好不好。確實是有弟子沒有選擇你,可原因根本就不是如你所說的那樣。
從周志豪那,陳遠得知,選擇煉器一科的七八人中,有幾名師弟自忖天賦不錯應該能被接受,所以主動投入了其他教習的門下。
而剩下的,則是無處可去,只得無奈的留了下來。
難道範師兄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清楚,你給荒支弟子們留下了多麼糟糕的第一印象麼?
至於陳遠,也是對自己的身法和劍遁有著充分的信心才選的范師兄。
既然已經開了口,眼前又有一個不錯的傾訴對象,范師兄將自己心中累積的委屈一股腦的傾倒出來:「陳師弟,你是不知道,像我這種新晉的教習,日子實在是太艱難了啊。」
「月例少待遇差,比不過那些身兼教習的長老閣主們也就罷了,可就連老教習們月例的一半都比我高。」
「每日裡寫不完的教學心得,總是變來變去的教學大綱。我記得有次例會上,掌門大人點名批評我說,小范啊,你這怎麼回事,教學大綱都兩個月沒更新變動過了,你要與時俱進啊。」
「可轉頭,掌門就誇獎一位講學內容一百五十年都沒變過的老長老,說他弘揚了我們應天宗的優良傳統。」
「最近學年到了尾聲,又要考核評優了。我自認這一年還算勤勉,頗費了心思寫好了一份教學總結,想看看有沒機會評個優秀。」
「可結果呢,直到現在我的那份總結還墊在傳法長老的桌腳下。而最後評優的人選,不是長老就是閣主。最可恨的是,最佳教習獎竟然被頒給了由於衝擊分神期而受傷,養傷缺課大半年的一位長老!」
陳遠點著頭附和道:「是啊,門派里實在太黑暗了。要不,師兄我給你介紹個其他工作吧?」
聽得陳遠這話,范師兄頓時愣住了:「呃,這個還是不必了吧。畢竟我對門派還是有感情的。」
陳遠撇了撇嘴,心想我就猜到師兄你會這麼回答。這就像體制里的人成天抱怨自己工作忙福利差,可真要他出去了,卻又捨不得了……
就在范師兄抱怨著老傢伙們總是打壓新人時,門派里的老傢伙們正匯聚一堂,正襟危坐。
掌門凌道尊位在首座,清清嗓子開口了:「諸位長老閣主們,想必已經猜到今天我召集各位的目的了吧。」
堂內鴉雀無聲,眾長老面面相覷,心想我等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誰知道你莫名其妙開這個會是想說啥啊。
半響沒等到人開口,凌道尊討了個沒趣,心中暗恨在座這一群木瓜,竟沒有一個貼心的。
可這時,藏星閣的文閣主卻突然站了起來。
在凌道尊期待的目光中,文閣主大大咧咧的開口問道:「眼看一學年就要結束了,掌門您這是良心不安,要給我們漲月俸了嗎?」
你他娘的才良心不安呢,凌道尊心中暗罵一句。然後故作驚奇的問道:「前些日子不是說過了嗎,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所以今後的月俸都上漲兩成。」
「我怎麼不知道?」文閣主文先念鬚髮皆張急怒交加的問道。
頓了片刻,像是想起些什麼,凌道尊接著說道:「哦,可能因為你績效考核排在最後,這福利沒你的份,所以才沒有通知你吧。」
文先念聽了這話,頓時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凌道尊嫌棄的看了文閣主一眼,任由他大字型的趴在地板上。
「好了,接下來說正事吧」看著在座這一群幸災樂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傢伙們,凌道尊沒了繼續吊人胃口的心思,提醒道,「這一學年快完了啊,該舉辦年末大比了吧。」
「大比?」傳法堂的孫長老疑惑的問道,「可是前不久不是才進行過試煉了嗎?」
「咳咳,」提起試煉凌道尊老臉一紅,畢竟那是他提出的意見,可沒想到最後卻出了紕漏,「這不是由於雲夢澤異變,試煉結束得太快,對弟子們沒起到多大鍛煉效果嘛,所以我決定還是恢復以前的年末大比。」
凌道尊接著說道:「具體情況,我是這樣設想的……」
可惜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像是「年末大比」幾個字刺激到了,文閣主突然清醒了過來,連忙爬起身嚷嚷道:「要大比了麼,那是不是該開盤了?」
一群鬚髮皆白的老傢伙們也顧不得聽凌道尊講話了,爭先恐後的喊道:「快,誰來開個盤,我押陳遠冠軍,一千靈石。」
「我也押陳遠八百。」
「切,你們也太小氣了,老夫押陳遠獲勝,五千。」
凌道尊看著這群眼珠子通紅的賭徒,覺得應天宗的未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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