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洪荒 第三千兩百三十四章 沉澱的機會

    隨著越來越多的可能性被羅帆的這化身所占據。

    在羅帆的感覺之中，自己所經歷的時光卻變得越來越長久。

    百億年，千億年，萬億年，十萬億年，百萬億年，千萬億年……

    每多占據一個未來的可能性，他便感覺自己經歷的歲月多出將近一億年。如此這般，千萬種可能性占據下來，那感覺卻就像是將自己度過的歲月增加了千萬億年之多！

    在這千萬億年之間，羅帆雖然無法全心全意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修行，而是需要按照那未來的可能性的需求去走，所思所想，都必須契合那可能性這種他的狀況而定。但，那終究是千萬億年！

    這麼漫長的時光，哪怕是他有百分之一的時間去進行自己的修行，進行自己的思考，那對他而言，也是無比巨大的收穫了。

    而顯然的，在那些未來可能性之中，羅帆的化身自然不可能僅僅只能夠抽出百分之一的時間來進行自己的修行，進行自己的思考而已。

    所以，在這千萬億年之間，羅帆卻就如同全心全意的修行了數萬億年之久！

    而顯然的，數萬億年時光的修行，對於他來說，珍貴程度卻是可想而知。

    一直以來，羅帆的修行過程都給人一種無比緊迫的感覺，就好像在他的背後有著什么正在追趕著他一般，雖然進步速度快得超乎想像，但終究也還是少了一些沉澱，無法和一般修士一般，有足夠漫長的時光一點點的打磨自身的境界，自身的自我，自身的心態，乃至自身的觀念，自身的世界觀以及其他一切的一切。

    特別是，在他踏入劫境之後，更是如此。

    每一次，幾乎都只有在大劫之中，他方才能夠稍稍緩口氣，有一點時間耽擱。

    平常，在大劫之外，那大劫降臨的時間就是高懸於頭頂的利劍，時時刻刻的威逼著他，讓他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去努力修行，讓他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去成長。

    唯有這樣，他才能夠在劫數降臨的時候有著足夠的時間，足夠的實力，成長到一個足夠的高度，面對那大劫的挑戰。

    哪怕是，從真聖門下口中知道大劫對於走逆行之路的存在而言乃是機緣，乃是修行的重點，但大劫終究是大劫。

    再怎麼是機緣，再怎麼是修行重點，終究也是劫數！而只要是劫數，那自然便會有考驗，只要是劫數，那自然便會有災難。

    面對著劫數，若是實力不夠的話，哪怕是其中再有機緣，其中對於他而言再有輔助修行的效果，對其來說也將再無任何意義。

    畢竟，接觸的第一時間，其就會被那劫數的威能給解決掉。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這劫數背後隱藏著無數玄妙，無數機緣，對其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正是因為如此，哪怕是明知道劫數是機緣，劫數是修行重點，他也絕不敢輕忽面對劫數，絕不敢將那高懸頭頂的那利劍當成送上門的食物，必然會抓緊一切時間的修行。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修行有多緊迫就不言而喻了。

    而如此一來，他哪裡還有什麼沉澱的效果？

    哪裡還能夠如同一般修士那般有足夠的時間慢慢修行，慢慢咀嚼自己的一點一滴收穫？

    哪怕是，在一般修士眼中，他這種提升速度已經是快得讓人絕望，已經是讓他們沒有半點相較之心，也無改這種修行方式的缺失！

    而這一次，靠著這分化道果的玄妙，羅帆卻就找到了將這一切彌補的機會。

    此時此刻的他，靠著占據無數未來的可能性，將那無數未來可能性之中所涉及的時間，都化作自己的修行時間，讓這些時間來沉澱自己的修行，讓自己得到了不知多少億萬年以來從沒有得到過的，長久的清閒。

    在這種清閒之間，他的道行境界並沒有多少提升，依然是被卡在現如今的七劫強者巔峰層次，距離八劫依然是差了一步。

    但，他所給人的感覺，卻已經和之前有了極大的不同了。

    以前的他，哪怕是再怎麼收斂，給人的感覺都是強大，都是玄奇，都是擁有無上威能，蘊含足以毀天滅地的極致力量。

    但，現在的他，至少，在得到了那無數未來可能性之中的時光沉澱之後的他，卻已經多了某種普通的味道。

    若是他願意的話，甚至任何人都無法看出他有任何不凡之處，哪怕是同樣是七劫強者的存在，都是如此。

    這雖然只是一種表面氣息的變化而已，但卻已經代表著，他和以前相比，對自身的掌控程度已經是向前跨進了一大步！

    而且，除了這種身上實質的變化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心靈之中，卻是多了某種悠然。

    一種以前從來沒有出現在他身上的悠然。

    此時此刻的他，忽然隱隱間有些明白過來，為何那些真聖要收下這麼多的弟子了。

    畢竟，在得到了這分化道果之後，他對於真聖的能力已經是有了一些猜測，知道對於真聖而言，過去、現在、未來，對於他們而言都只是一個狀態而已。

    在他們成就真聖的那一瞬間開始，無數億兆年之後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便已經是盡皆被他們看透。

    甚至自己會收下什么弟子，那些弟子最終能夠走到什麼程度，最終有沒有成就真聖，等等等等，這一切的一切，對與他們而言，都已經是盡皆瞭然於心。

    甚至若是更進一步推向的話，他們本身，就已經是在同時經歷過去、現在、乃至無窮無盡的未來可能性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若是只是為了獲得真聖級數的同伴，只是為了找到能夠和他們一般，同樣得到永恆，同樣萬劫不磨的真聖的話，那顯然便不會如同現在這般，廣開門路，大收門徒。

    畢竟，若是他們能夠在沒有收下弟子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將會在什麼時候收下什么弟子，然後這弟子最終的成就又會達到什麼程度，那樣的話，他們只需要稍稍改變一下自己的決定，直接選擇那些在未來能夠成就真聖，能夠成為他們同伴的那些弟子去收不就可以了？

    而顯然的，按照現在所見所聞來看，哪怕是真聖門下之中，能夠最終成就真聖的，也不過是其中的不知多少億萬分之一而已……

    若是真的要改變作風的話，那些真聖所收的弟子，至少也要減少不知多少億萬倍！

    只是，顯然的，那些真聖並沒有這樣做。

    他們哪怕是明明已經看清楚一切了，居然也完全沒有改變自己的做法的心思，依然是將那些本該是成為他們弟子的真聖門下，盡皆收為弟子！

    哪怕是，這樣做的話，會讓他們的弟子數量增加個不知多少億萬倍，哪怕是會讓帶著真聖門下這個名號的修士數量增加到讓任何人都瞠目結舌的程度，也是一樣！

    在之前，羅帆對於這一切都感覺很難理解，甚至幾乎都要以為這麼多的真聖門下其實已經是篩選過的了，都是能夠在多少多少歲月，多少多少變化之後成就真聖的修士了。

    但，顯然的，到了現在，在心態得到改變之後，他雖然依然無法完全清楚那些真聖為什麼要這麼做，卻已經對此能夠稍稍理解了。

    對於那些真聖而言，培養這些弟子，或許也不過是一種調劑而已……

    或許對於一般修士而言，甚至對於那些真聖門下而言，他們對於真聖門下是極度關心，甚至為他們鋪好了一切道路了。但，事實上，對於他們而言，這一切的一切，可能只是他們一個想法，一個念頭而已。

    而對於已經成就真聖的他們來說，耗費這些想法，這些念頭，卻是完全不在意的事情。

    哪怕是，最終證明這些想法，這些念頭似乎是白費勁，他們也半點不在乎。

    這，當然只是一種對真聖心態的淺薄猜測而已。

    即便是做出這個猜測的羅帆，也知道這種猜測是極度不靠譜的。

    是自己在這時候這種心態之下所催生的某種對真聖心態的扭曲而已，但不管怎麼樣，相比於以前，這終究是一種進步。

    從不理解，轉而變成能夠來進行稍稍理解，這本身就是某種巨大的進步。

    哪怕是這種理解，其實只是一種扭曲變形的理解，也是如此。

    其實若是真正想下去，那些真聖之所以收下這麼多的真聖門下，或許只是因為，在某些未來可能性之中，這些真聖門下，被他們嘗試培養過……

    對於真聖而言，只要任何可能性之中被培養過，那就已經是他們真正的弟子！

    畢竟，對於那等存在而言，過去、現在、未來的無數可能性顯然已經是等同了，不管是發生在什麼階段，不管是發生在什麼可能性之中，只要發生了，那就是真正的發生！

    這種境界，現如今羅帆尚且無法真正理解，甚至便是想像，都難以真正想像出來。

    但，顯然的，從現在分化道果的情況來看，這種情況卻是極有可能的。

    對於真聖而言，在某種可能性之中自己已經是將某些存在收為弟子了，那其就是其真正的弟子，並不會因為在那種可能性之中，那弟子沒有成就真聖，似乎浪費了他的培養就否認這個事實。

    而將所有可能性之中自己所收過的弟子都在「現在」收為弟子，這種事情對於一般修士而言還無法想像，畢竟未來無窮無盡，「現在」卻只有一種。若是將所有未來可能性之中所收下的弟子盡皆收下，那么弟子的數量怕就會達到無限的程度。

    而無限，對於一般修士而言，顯然是難以承受的。

    因此，一般修士才難以想像這種情況。

    但，顯然的，這只是一般修士的局限而已。

    對於真聖級數的存在而言，無限顯然已經不再是障礙！無限，對於真聖級數的存在而言，或許也不過是一種極為普通的狀態而已，就像是唯一，就像是一定數量一般的普通狀態。

    因此，對於其來說，這種將無數未來可能性之中自己所收下的無數弟子都同時在「現在」收為弟子，方才成為了可能。也方才會以無比自然，沒有半點突兀，沒有半點勉強的方式發生。

    至於到底這其中有什麼奧妙，並非真聖的存在，顯然是難以理解的。

    羅帆現在顯然並不是真聖，所以，對他來說，這依然是一個隱藏在迷霧之中的秘密。

    這，也證明了一點，那便是，這種將真聖當成混元道果的看法，卻也不過是一種謬誤。哪怕是，這種看法，已經是將真聖第一部分本質展現出來了，但終究也只是展現出滄海一粟，冰山一角。

    有著那近乎無限的時光，在那些修行過程之中，羅帆卻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想過。

    哪怕是這種明顯沒有結果的，對於真聖的本質的研究，他也曾經做過。

    因此，對於這些，他自然是相當清楚的。

    在羅帆所占據的那越來越多的可能性之中，無盡天地劫的演化卻是漸漸的被他所扭曲。或者，不能說是扭曲，而是被他漸漸的引導向一個那無盡天地劫原本所不可能產生的結局。

    這個結局不是其他，正是，讓無盡天地得到極大的成長，讓無盡天地獲得不可思議的升華！

    過去、現在、未來，這乃是緊密相連的三種時間狀態。

    過去唯一的，永恆不變的，而現在是唯一的，卻時刻變化的，而未來，則是有無限可能，同樣也是在無限變化的！

    現在會變成過去，未來的可能性也會收束成為現在。

    因此，過去、現在、未來的聯繫便緊密得在某種角度看來是完全一體的。

    所以，想要改變未來，想要引導未來的可能性，顯然不可能僅僅將自己的目光局限於未來的可能性之中，甚至不能將目光局限於未來的可能性與現在之上！

    而是必須將目光，回溯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