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洪荒 第三千三百三十五章 不甘與蛻變

    在這種蛻變的狀態之中，羅帆呆了不知道有多長時間。

    感覺上，似乎已經是經歷了億萬年，又似乎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而已。

    顯然，因為沉浸在這樣的狀態之中，他卻是連對時光流逝的感應都失去了。

    這種蛻變的感覺越來越強，越來越明顯，讓他隱隱間有種自己好像正在化作一個圓融的，龐大的，偉大的，至高無上的，不可思議的奇妙存在一般。

    甚至，隱隱間，他都有種自己已經接觸到真實的混沌狀態，接觸到了真聖級數的真實奧妙的感覺。

    這，顯然便是成就道果的感覺！

    而且，這一次，似乎並不是外物成為道果，而是他的化身，在成為道果！

    顯然的，相比於外物成為道果來說，化身成為道果，對於他來說，影響更加巨大。畢竟，外物再怎麼樣，都只是外物。最多最多，也不過是與他有著一些特殊的聯繫而已。

    而他的化身，再怎麼樣，都是他的化身，都是他的一部分！

    在這樣的情況下，化身哪怕是與他之間的聯繫再淡薄，都必然遠強於外物與他的聯繫！

    如此一來的話，外物化作道果，其所產生的變化，所獲得的蛻變，所得到的升華，對於羅帆而言，自然便都是隔了一層。

    但，若是他的化身化作道果，那麼，這其中的一切變化，一切蛻變，一切升華，卻就如同直接發生在他心中一般清晰瞭然了。

    哪怕是他因為境界的緣故而難以真正理解透徹其中的奧妙，但這樣的聯繫的存在，卻必然會讓他有一些想像不到的收穫。

    這些收穫，或許會很強，或許會很一般，但無論如何，都必然是一件值得驚喜的事情。

    對於這一點，羅帆自然是心知肚明。

    所以，這時候在感覺到自己的化身可能正在轉化為道果之時，雖然並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道果，但他依然是感到驚喜萬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種蛻變的感覺漸漸消停下來。

    羅帆，不知不覺間，便已經是失去了那種蛻變的感覺。

    這整個過程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隨意，就像是天要下雨，水往低處流一般，根本看不到半點可操作的餘地。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這一切都已經消失了。

    至於道果，更是半點痕跡都沒有。

    不管是他的化身，還是那天地，亦或是這天地之中，天地之外，化身之中，化身之外的任何事物，都沒有半點化作那道果的跡象！

    之前那種道果正在醞釀，甚至已經就要成型的感覺，就好像是上輩子出現的一般，讓羅帆想要重新找到那種感覺都再找不到半點。

    「果然是失敗了……」良久，羅帆只能夠暗自嘆息一聲。

    顯然的，現在這種發展，卻並沒有多出乎羅帆的意料之外，甚至，可以說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是情況正常發展的結果。

    頂多也就只是，奇蹟沒有出現而已……

    事實上，這，才是正常的情況，奇蹟既然說是奇蹟，自然是因為其極少極少出現，這才被稱作奇蹟。若是奇蹟能夠經常出現，那也就並不是真正的奇蹟，而變成一種日常了。

    而這時候，在這裡，羅帆便知道，自己並沒有再度遭遇到奇蹟。

    當然，雖然道果這種奇蹟並沒有出現，但他卻也並沒有如同一般努力醞釀形成什麼之時一般，會因為遭遇到失敗而導致什麼不好的後果。

    那種因為凝聚不出道果而化身崩潰啊，天地崩潰啊，甚至什麼什麼崩潰啊，這種結果，卻一個也沒有出現。

    感覺上，一就只是像是那種凝聚道果，追尋奇蹟的過程並沒有出現過一般而已。

    一切的一切，都看不出有半點之前那一番努力的痕跡。

    當然，那種隱隱要蛻變，要升華，要形成某種不可思議的存在的感覺，在這時候自然也已經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般了。

    在這時候，羅帆對於道果這一物，卻是有了更深的理解。

    道果的層次，其實遠遠高於羅帆現在所處的層次，也即是，七劫強者巔峰級數的層次。

    道果能夠出現，卻就像從高空之上，有一點特殊的雨點墜落下來，剛好便落在他的頭上，被他接到一般。

    而道果沒有出現，卻就像是，那一點特殊的雨點，並沒有落在他的頭上被他接到。

    顯然的，被他接到，那是驚人的奇蹟，代表著他的運氣已經足以逆天。

    而沒有被他接到，這也並不代表著他運氣不好，頂多也就代表著，他的運氣沒有逆天而已。而顯然的，嘗試去接那雨點，卻並不會對自身造成什麼傷害。

    並不會說，因為你去嘗試了，沒有接到雨點，所以自身就身體受到多大的損傷。

    畢竟，那並不是你自己形成的，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

    他成不成功，只是代表你有沒有辦法觸及而已，並不代表著其存不存在。

    這樣一來的話，自然不會有什麼因為凝聚這種存在不成功而產生的後果出現。

    所以，這時候，他方才能夠如此悠然，如此淡定的感受這一切，方才能夠半點負面效果的沒有出現。

    當然，若是將沒有感受到那種道果正在醞釀，感受到自身正在蛻變當成是一種負面效果的話，那負面效果自然還是有一些的……

    此時此刻，羅帆的化身，卻已經是擁有了比起真身更強的真實度。

    至少，在這時候，若是他的真身與這化身站在一起，幾乎所有存在都會覺得他的這化身乃是真身，真身才是化身。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化身，乃是不知多少億兆化身結合在一起的產物！

    哪怕是那些化身本身之中具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真實度，疊加在一起之後，真實度也會比單獨的化身增強不知多少億兆倍！

    如此這般一來的話，這種疊加之後的化身，自然而然的，其真實度便會比起真身強上許多。

    畢竟，那化身的真實度再怎麼弱，都不可能比起真身弱上不知多少億兆倍的……

    只是，這樣的真實度，顯然是太過了。

    卻是顯得並不自然。感覺上，那種人為的痕跡卻實在是太過明顯了。或許第一眼，生靈都會將其當成是真身。但，只要仔細觀察一番，仔細感受一番，任何有些理智的生靈，都會自然認出哪個是真身，哪個是化身。

    真身的真實度相比於這化身雖然是遠遠不如，但卻勝在自然，勝在平衡。

    這就像是兩張照片，一張色彩無比艷麗，將某處位置的景象照得好像仙境一般，一張卻極為自然，完全就將肉眼所看到的某處位置的景象照下來。第一眼看的時候，任何人都會為那色彩無比艷麗的照片所吸引，甚至覺得那才是真實的景象。但，只要稍稍有理智之人，在仔細辨認了兩張照片之後，便都會知道，那真實景色的照片，才是真實的景色！

    畢竟，那真實的，自然的景色，與他們的經驗，與他們的認知，是相符合的。

    相比之下，那太過艷麗的，如同仙境一般的照片，卻反而是與他們的認知不相符的。

    這時候也是如此，這化身與羅帆真身之間的差別，也是一樣的。

    感受自己這化身的特色，羅帆面上卻是顯現出若有所思之色。

    顯然的，這化身的特點，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卻也可以算是向著道果蛻變的一種殘留，從那上面，卻是可以微微感應到，向著真正道果演變是一個什麼樣的演變狀態。

    當然，只是微微而已。

    就像是，去承接那特殊的雨點之時，任何人都懂得張開雙手，甚至是平躺下去，儘可能的增大自己與雨水接觸的面積一般。

    顯然的，這種張開雙手，甚至是躺在地上去承接那雨點，卻就可以大概推測出那道果是來自何處……

    這時候，羅帆的這化身的變化卻也是類似於張開雙手去接受那特殊的雨點……

    通過這種變化，卻也能夠稍稍感受到，在之前，羅帆所可能蛻變的那一顆道果到底是關於哪些方面的。

    羅帆在這時候這樣思考那道果，顯然便是因為心中的不甘。

    雖然他早早預料到，自己真正獲得那道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若是真正能夠著手，那就是奇蹟，若是不能著手，才是正常。

    但，顯然的，知道歸知道。

    知道跟接受，顯然是兩碼事。

    任何智慧生靈，都會有著僥倖心理的，哪怕是羅帆，也不會例外。在這之前，即便是他，也從沒有完全抹消過自己會得到那道果的可能性。也即是，心中其實也一直在期待著，自己能夠真正獲得那道果。

    有著這樣的期待，這時候期待落空，他自然會有著強烈的不甘。

    在這種不甘之下，在這時候，他在這道果的事情已經過去之後，才會依然一直在這裡糾結，依然不願徹底將這件事翻篇。

    對於自己的這種心態，羅帆卻也是相當清楚的。

    但，顯然的，這卻是難以控制的。

    雖然對於自己的心態，自己的心靈，自己的觀念，自己的認知，他都已經能夠做到隨心所欲的操縱了，但對於這種因為僥倖心理所產生的不甘的心態，羅帆卻依然無法做到將其徹底消除。

    畢竟，這是出自他本心的一種心態。

    他若是真的想要的話，或許能夠將其鎮壓，將其壓制，但，那卻就是對他本性的一種干涉。顯然的，這樣的干涉，卻並不符合羅帆的修行之道。所以，再怎麼樣，對於這種影響他本心，影響他本性的想法，念頭，心態，他卻都是不會對其進行干涉的。

    不然的話，若是這也干涉，那也干涉，那麼，最終的結果豈不是他完全化作一個修道的機器？那本性便會完全變成某種和他本身完全不同的狀態？！

    那樣的話，他，或許也就不再是他，甚至都不再是生靈了……

    除非，他的本心深處，自然改變心態，消除這種不甘，這種僥倖心理。

    那樣的話，這改變，方才是他自身的改變，方才是他自身真正的控制，方才不是外力的強制干涉。

    顯然的，這時候羅帆所指的難以控制的控制方式，卻就是這種形式的控制。

    好一陣子之後，這種不甘的情緒方才被他自身的理智漸漸壓下去，他的神色才重新恢復了正常。

    之後，他方才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到了其他收穫之上。

    也即是，自己苦心孤詣所想要獲得的，那相關函數之上。

    現如今，那相關函數已經是徹底被他總結出來了。一道大道，與規則法則層之間會有什麼關係，其中的相關變量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影響規則法則層的形成，會以什麼樣的程度來影響那些規則法則的成型，這對於他來說，都已經是盡皆瞭然於心。

    至少，在他所能夠達到的精度上，已經是瞭然於心。

    此時此刻的他，給他任何一道大道，他都能夠輕輕鬆鬆的按照這相關函數，衍生出比起他之前所凝聚的，那則之天地虛影數量更多上無數倍的規則法則層出來！

    也即是說，任何一道大道，他都能夠輕輕鬆鬆的，按照這相關函數，構築出完全不同的，數量卻比起之前他所凝聚的，那需要以億億兆來計算的則之天地虛影的數量更多上無數倍的天地出來！

    至於則之天地，更不用多說，他這時候若是願意的話，光是靠著他自身的則之世界觀，便能夠開闢出比起之前的則之天地虛影更多上無數倍的則之天地出來。

    而且，其中的每一方天地，都與其他任何一方天地完全不同！

    甚至，可能與其中的大多數天地看起來完全相反，完全無法相容！

    「膨脹了這麼多……」這時候，感受著自身的則之世界觀的體量，羅帆忍不住有著莫名的感慨。

    此時此刻，他的則之世界觀相比於之前，卻已經是膨脹了不知多少倍了。

    光是其自身，就已經成為一個不可思議的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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