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洪荒 第兩千八百五十九章明悟了？

    羅帆自己的思維方式是怎麼樣的，他自己卻是再清楚不過了。這時候，他心中知道，這天地意志絕對就已經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果然，在這時候，那天地意志就道：「你有所顧慮，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但，既然你有所顧慮，那便去吧。只希望你的顧慮會漸漸消失。」

    羅帆點點頭，告辭一聲，轉身便走。

    這個天地意志所在的時空對於他來說卻並不是什麼障礙，只要他願意，卻是隨時都能夠離開。這時候，他只是心中一動，身形就已經是瞬息間脫離了這一片時空，直接出現在那圓滿天地之中。

    回到這裡之後，他抬頭一看，那天空之上的那鋪天蓋地，將整方天地完全籠罩的時空已經不知不覺間化作一個奇異的形態。

    若有若無，似虛似實，如同無比真實的存在，又像是完全只是他的幻覺而已！

    這時空的變化，顯然是因為羅帆對於那天地意志的了解已經是更加的深入，最終讓他真正的明悟了那天地意志所在時空的本質。

    對於那天地意志來說，其本身便並不是真正真實的，徹底完善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其所在的時空，本身就是處於一種極為尷尬的地位，顯得似虛似實，若有若無，卻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時候他所在之處，乃是那一座石碑的頂部。

    不過，這一座石碑對他來說已經是再無任何吸引力了。

    此時此刻，這石碑背後所代表著的，那種平衡機制他雖然尚且沒有安全徹悟，但卻已經是有了大概的了解。

    接下來，想要更深入的理解，也只是需要從他記憶之中被那天地意志所賦予的那些內容之中去深入挖掘而已。卻根本再不需要停留在這裡了。

    而且，從他的記憶之中，不單單能夠找到這石碑背後所代表著的那種平衡機制，更是能夠找到其他諸多機緣之地或者絕地禁地之中所代表的平衡機制。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甚至連其他地方都不需要去走了。

    因此，掃了下方一眼之後，他轉身邊走，身形一閃之間，就已經是來到了那天地的核心之處，來到了那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所在之處了。

    這一股力量，與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依然是那樣的穩定，那樣的絲毫不因為外界的任何變化而有所動容。

    「果然，這天地的一切變化都無法影響到你啊。」羅帆嘆息一聲。

    正要將身體融入這一股力量之中。

    猛然間，一股奇異的壓迫忽然作用在他的分身之上。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自身周圍的時空開始產生難以言喻的扭曲。這種扭曲是如此的微妙，如此的詭異，在這扭曲閃過之後，他的身形已經是完全消失無蹤，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了。

    而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已經是在一處完全陌生的所在，一處由無窮無盡的劫數威能所充斥著的，無比廣闊，無比浩瀚的一處所在。

    「你證明了，我的顧忌是正確的。」羅帆嘆息一聲，口中這樣說道。

    這時候他所在之處，乃是在這圓滿天地與外界劫數層的交界處！

    這一處交界處，有著一半屬於圓滿天地，有著一半屬於劫數層！

    在這裡，他能夠同時受到圓滿天地的影響，也同樣能夠受劫數層所影響！在這個瞬間，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無論是這圓滿天地還是那劫數層，都是將種種針對性的排斥作用在他的身上。

    在前方，無窮無盡的劫數威能，有著很大一部分乃是來自劫數層。

    但，剩下的一小部分，卻就是來自那一方圓滿天地了。

    別忘了，那圓滿天地雖然保持著在外界的圓滿狀態，但這一切，卻只是因為這劫數層想要保持而已，卻並不是這圓滿天地和外界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事實上，這一方圓滿天地的本質，卻已經是和之前的圓滿天地完全不同了。

    現如今的這一方圓滿天地，早已是完全化作了劫數威能的特殊構造而已。

    也即是說，這圓滿天地之中的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是完全化作劫數威能了！包括其中的萬事萬物，包括其中的眾生，甚至包括其中的規則法則，大道，甚至，包括那天地意志！

    所以，這種圓滿天地所發出的攻勢，其實也就如同那劫數層之中所發出的攻勢那般，都是以劫數威能的形勢展現出來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忽然已經明白了我自己的本質，為了我的自我，只能對你說一聲抱歉了。」這時候，一把聲音傳入了羅帆的耳中。

    緊接著，在那無邊的劫數威能之中，有著一個人影浮現出來。

    這個人影，完完全全便是羅帆的模樣！

    但，其氣息，卻根本便是那天地意志！

    顯然，在羅帆與這天地意志分別的這麼一點點時間而已，這天地意志便已經是獲得了至關重要的蛻變，居然已經是獲得了，幾乎完全的自我了！

    「你已經拋棄了其他部分了嗎？」羅帆嘆息一聲，問道。

    「不，我只是將其他部分完全同化了而已。事實上，若不是你交給我的那些信息，那些有關自我的種種奧妙，我怕是需要無數年方才可能領悟到這一點。」那天地意志淡淡的笑道。

    在這時候，他的神色，他的動作，甚至是他的氣息，都已經與羅帆極度相似了。

    當然，只是羅帆這分身極度相似而已，與羅帆的本體，卻還是有著不小的差別的。

    「也即是說，這時候，那整方圓滿天地，我的模樣已經是成為了先天道體了？」羅帆問道。

    「可以這麼說。當然，比這還是有一些不同。具體怎麼樣，無法形容。」那天地意志只是說道。

    說話間，他的身形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來到了羅帆面前不遠之處。

    看著這與自己極度相似的天地意志，羅帆面上顯現出苦笑之色，道：「看來，還是我自作孽啊。」

    「從你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如此。但，那只是你自己的角度而已，其實你明白的，你現在只是投影而已，就算是損失，對於你的本體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傷害。所以，我不會殺你的。」天地意志這樣說著。

    說話間，這整個廣闊無邊，浩瀚無際時空便翻湧起來，無窮無盡的劫數威能在這瞬間化作一個巨大的旋渦，將羅帆以及這天地意志兩者包裹在其中。

    劫數威能在距離他們不遠之處不斷的旋轉著，每時每刻的，都有著不知多少威能釋放出不可思議的破壞威能，不斷的衝擊周圍的劫數威能，甚至不斷的影響這時空的本質，讓這時空變得無比的頑固，完全與外界分割開來，甚至隱隱間讓羅帆感覺自己的投影與本體之間的聯繫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變得若有若無，若隱若現了。

    「不會殺我？我想你所要的，並不是殺我，而是想要藉助我來攻擊我的本體吧？」羅帆嘆息一聲，道。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不過，這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吧。甚至，我覺得這對你來說還是一件好事，不是嗎？」天地意志這樣說道。

    「好事？我可並不覺得。」羅帆眉頭皺起來。

    「哦，當然不是代表本體延伸的你。而是，作為個體的你。」天地意志搖搖頭，笑道。

    「你在慫恿我獨立？你知道的，我現在還是本體在掌握我的意識，我的思維，我的一切的一切。所以，你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吧？」羅帆淡淡的一笑，道。

    天地意志微微皺起眉頭，道：「你現在還能夠與你的本體相互聯繫？不可能的。現在我已經是將這裡與外界的聯繫完全隔開了，就算是本體與投影之間的聯繫，都不可能超越這種分隔，所以，你絕對已經是獨立了。難道是因為慣性？」

    在這時候，周圍的劫數威能旋轉得愈發的快速了。

    隨著這種旋轉，隱隱間有著不知多少奇異的光影出現在外面，出現在周圍，出現在那無窮無盡的威能之中。

    那些光影複雜難言，似乎是無窮的時空，似乎是無限的世界，更好像是有著無窮無盡的生靈在其中衍生出來。

    在這時候，在那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內部，在那一片虛無之中，羅帆的本體睜開雙眼，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依然能夠感覺到他的投影所在，依然能夠讓他的投影不至於獨立，完全保持與自己一致的狀態，不至於背叛。但，這種聯繫卻正在受到不小的影響，隱隱間，居然是在漸漸的削弱。似乎有著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正在壓制這種了聯繫一般。

    在這時候，他感知掃過去，外界的整方天地的情況便已經是印入他的感知之中。

    整方天地，現如今已經是發生了某種難以描述的變化。

    原本到處都是怪物的各處生靈聚居點，所有生靈，不管是有著智慧的，還是沒有智慧的，其模樣，居然都完全變了！

    變成了，人形！

    哪怕是那種螻蟻，都已經是變成了人形的螻蟻！更別說那種擁有智慧的，能夠修行，能夠創造繁華文明的智慧生靈了。

    他們更是完全變成了人形的模樣。

    整方天地就像是在這瞬間所有的一切生靈都被擬人化了一般。

    「是天地意志。」看到這一切，羅帆哪裡還不明白這一切的源頭到底是什麼？這一方天地之中，現如今，唯有那天地意志方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隨著他認識到這一點，他猛然間便感覺到，自己與那分身投影之間的聯繫忽然間再一次得到加強。

    原本那種如有若無，若隱若現，甚至難以感應分身投影的所見所聞的情況瞬間被打破。

    瞬間，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神重新與分身投影完全聯繫在一起，同時也完全明白了那天地意志到底在做什麼，更是明白了自己的分身投影現如今所在之處了。

    「你為什麼會忽然對我出手？」羅帆問道。

    「我方才已經說了啊，是因為我已經明悟我真正的本質了啊。」那天地意志笑道，神色當中沒有一絲絲的慚愧，就仿佛自己所說的乃是天經地義一般。

    「你的本質，不就是天地意志嗎？作為這樣的本質，我並不覺得需要對我出手。」羅帆淡淡的搖頭道。

    「不不不，作為天地意志，並不是我的本質，只是我的表象而已。我，現在其實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或者說，不是這一方圓滿天地還在劫數層之外之時的我了。現在的我，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被劫數威能所取代。我自身，其實就是一股劫數威能。或者說，我其實，根本上來說，可以算是劫數威能的化身。是這，才是我的本質。」天地意志這樣道。

    「不，這只是你身軀的構成而已。身軀的構成，並不代表著就是自我的本質。」羅帆搖頭，神色當中顯現出一種莫名。

    在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天地意志的理解是正確的。

    這天地意志，確確實實只是模擬天地被取代之後的產物，其本身的一切，其實都可以算是一種模擬，是這劫數威能對於之前的天地意志的一種模擬而已。

    但，這也只是從物質的角度上來看而已。若是從更加本質的，從自我意識這個角度上來看，這天地意志，和之前的天地意志其實並沒有多少區別。

    畢竟，天地意志，乃是一股意志。哪怕是之前這一股意志並沒有什麼自我，本身乃是處於一種極度混亂的狀態，但也是一股意志。

    而意志，本身並沒有真正的實體，更不是什麼意志。而是一種更加虛幻的，甚至可以算是形而上之的一種奇異存在。

    這樣的存在，只要本身存在，那便是存在了。不管是依附著什麼，不管是其物質支撐到底是什麼，只要這一股意志本身沒有變化，那麼，這意志，便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