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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難?
把城市毀容的膠雨嗎?
還有許多死了的人。讀字閣 www.duzige.com恐怕明天就有相關部門公開傷亡人數和財產損失量。不過網路沒斷——用不了很久,也許就是等會兒——所有網絡媒介的頭條都是關於這場恐怖災難的報道。彈窗會以每5秒一條消息的速度彈出來。
不知道官方會解釋為什麼,如果區域僅限於這座城,多半會解釋為那什麼什麼泄露導致。都是這樣,只有跟污染有關的東西可以「說不清楚」。
羅生又看看窗外,難以置信,導致外面融化成瀝青一樣的不明物質,和他有直接關係。或者說他是罪魁禍首。
「這是我造成的?」羅生的情緒裡帶著疑問和不滿,他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是的,大叔。」喬籬像個審判者一樣點點頭。然後接著道:「你打亂了祂的布局,所以,祂只有大洗牌。」她指指頭頂,再次強調她措辭里意有所指的大boss是誰。
「沒道理。一個我就能引起那麼大的反應,需要死傷全城?直接把災難作用於我身上不就可以解決問題嗎?」
喬籬擺擺手道:「不可以。災難作用於你問題也不可逆了。就像你的電腦發生不可逆的程序錯誤時,你會怎樣?」
羅生一驚,從齒間擠出三個字。
「格式化。」
「從某種程度上講,全城大滅絕就等于格式化,不是嗎?」
誰說不是,這種比喻聽起來雖然沒水準,但卻清晰直接的解釋了問題。
羅生抓了抓頭髮:「現在災難暫停了,算是中場警告嗎?」
「算是吧,我猜的,我也沒遇過這種情況。」喬籬晃著腦袋,把最後一塊餅乾放進嘴裡,然後又說:「你沒發現嗎?你的遊戲當中有個斷點,就是你在柬埔寨那間spa館裡,一定發生了某種不可逆的轉變,所以才造成現在的狀況。」
斷點——確實有一段較為模糊的記憶。羅生用力回想
7月12號,約莫下午4點左右,他在spa館內的一個房間裡醒來,裡面的薰香是麝香加檸檬味的,他記得幾個小時前自己就是在這個房間睡著的,或許是羅生不肯定,因為這裡同樣款式的房間很多,他感覺哪裡不對勁,腦袋渾渾噩噩的,胃裡翻攪,有想吐的感覺。他不記得中午吃的什麼,甚至感覺對很多事情都開始記憶不清晰。之後他和安弋去找剝桔子的僧人,但撲了空,得到一張看上去屬於他的牌。再之後就這麼和安弋一起回來了。
對,說到安弋,那個冷靜到超乎尋常的男人,從接了阿丹的電話就變得異常。膠雨侵襲的時候,羅生打過電話給他,但無人接聽。他無法估量安弋會發生什麼意外,希望他安然無恙。在面臨災難時——尤其會引起人與人之間失聯的災難,人的擔心只是種無力又沒用的表現。那時只能祈禱。
「想到什麼嗎?」喬籬問道。
羅生眯起眼睛,有種呼之欲出的東西正在嘴邊跳動,可他仍然說不出那是什麼。
「想不出來。」
喬籬也露出犯難的表情,她似乎也在回想什麼東西,兩手抱臂,咬著嘴唇。
「你和二重身用什麼區分?」她像是突然搜索到重要信息一樣抬頭問道。
羅生楞了一下,隨即道:「槍傷。我的在右臂,羅生2的是右腿。」
「羅生2?你是羅生1?真有意思,我才沒那麼好心稱呼我的二重身。」喬籬的笑帶著譏諷。
「那你怎麼稱呼?」
「我是本宮,她是賤ren。」
羅生無奈的笑笑,然後捲起袖子給喬籬看傷口,右臂上段正纏著繃帶,他回來洗澡之後更換的。
「能拆開我看看嗎?」
「拆開又要纏上,麻煩。」
羅生不想拆,但喬籬卻執拗道:「你拆開,我有疑問。」
「什麼疑問?」
「拆開看了才知道。」
羅生嘖了一聲,沒好氣的拆開繃帶,心想這女孩真是麻煩。
「等一下你負責幫我纏好,反正你是學醫的。」
「沒問題,你拆。」
白色繃帶一圈一圈的打開,剩下最後一層時,喬籬按住羅生的手:「大叔,你確定你中的是槍傷,沒錯吧?」
「是啊。」
隨著話音,最後一層繃帶滑落下來,喬籬瞪大眼睛仔細盯著羅生的上臂。
「不對啊,你這個是刀傷,還割那麼整齊,本宮鑑定,是刃口鋒銳之利器所傷,目前已經癒合了。」
羅生怔住了,完全沒聽到這位新時代仵作說些什麼,只顧仔細查看手臂。
右上臂肱三頭肌下兩公分處,一條細長的粉白色疤痕橫在眼前,長約三公分,能看出切口很整齊,若非刃口很鋒利的刀具,絕對割不出這種效果。
非常奇怪!為什麼自己一直認為是槍傷呢?如果沒有人在旁邊提醒他,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發現?
羅生感到一種巨大的恐懼正在吞噬他猝然,像是一記重錘砸醒了大腦,他大罵一句:「艹!」旋即開始脫褲子。
喬籬被他的舉動嚇到了,驚的從椅子上跳起來。
「大叔,你冷靜點,我和你還不到那種程度——」說完她就跑到門邊,拉開門準備逃出去。
「我被人催眠了。」羅生大聲解釋道,他脫下右側褲腿,膝蓋上方——那個纏著繃帶的地方,繃帶已經幾天沒換過,髒污的血跡和之前洗澡的水漬混在一起,濕噠噠的裹在原處。
喬籬停下要逃出去的腳步,發現情況不對勁,她又走回來,謹小慎微的,一步一步靠近有點發狂的大叔。
羅生打開繃帶,一圈一圈最後一層幾乎已經黏在傷口上,他咬牙撕開——那個子彈打穿的傷口赫然映入他的瞳孔。
子彈是從腿部後方射入,魔鬼般的距離沒有傷到骨頭,穿過肌肉從腿部靠外側的地方飛出來,前後間距不超過兩公分。
隨著他意識的醒來,疼痛開始從腿骨深處漸漸侵襲而至。然後變的劇烈、鑽心、無法忍受像是硬生生剝掉他的肉。
「我艹——」羅生又罵了一句,一部分因為疼痛,但更多的是一種天崩地裂的覺醒,因為他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
喬籬盯著那個已經感染的槍傷,神情複雜的說道:「我知道了,你被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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