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那天有人跟我說話,在我腦子裡。讓我釋放脫胎。我最後都沒有確定,是誰在提醒我。這感覺超奇怪。我想了想,會不會是因為當時我很靠近龍柱,而龍柱里,就是建木。」
「你認為是建木……它是在提醒你?」
「嗯……但它沒理由不是麼?」
「它甚至給了你一根枝條,反過來證明它確實對你沒什麼惡意。之後你靠它制服了勾蛇身上的火焰。」
「真是善良的雷鋒樹啊,我竟然有點感動了。」陳夏感慨道。
「總有理由的。」尋夜雨道,「比如那個在夢中呼喚我去地宮的聲音。」
陳夏道:「所以,我也有些擔心……你認為我們該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假如真有心懷惡意的存在,他早晚會出現的。藏不住行跡。」尋夜雨道。「走吧,我們把正經事做起來。」
「呃。正經事?你管這個叫正經事……我還是很佩服你的,同事。」陳夏扶額。
陳夏很清楚派送模式的恐怖,他都幹了一個月了,好容易籌備組工作吃了兩天的灶神糖豆,坐了兩天辦公室,結果居然又要開始當苦力嗎?
而陳夏暗地裡思考,假如說當初派傘,他基本走遍了龍川,混了個臉熟,按照之後所了解到的情況,臉熟在龍川很重要,說不定半路就被拖進巢穴啃了之類。對於初來乍到的尋夜雨來說,搞不好派一下宣傳品,他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在這裡當打雜了……陳主任的算盤也是挺有道理的。
於是陳夏認命了,他拉開蛇皮袋,往裡掏了掏東西,然後拿出一卷垃圾分類的手冊,遞給尋夜雨。
「嗯,口訣我跟你說,然後你自己練一下哦!」
尋夜雨極為自然的接過口袋,不需要念咒就掏出來一卷,陳夏斜眼看他:「哦,原來你會啊?」
尋夜雨道:「這個是……協會量產的工具袋子,口訣和法門都一眼,連外觀也是一樣的,所以……」
陳夏仰天長嘆,當初他還以為這是多了不起的法寶呢。果然!陳如真那個摳兒不會給出什麼好東西,當初自己居然還為此感動了,真是圖洋圖那億霧!
接著他拿出了點名冊,對尋夜雨道:「我從前派發過一次,所以知道很多人是固定不在這裡居住,可以直接跳過。當然他們也有家屬,這個不能跳過,最慘就是遇到脾氣差的業主了。或許正在閉關啦,或許只是心情不爽啦,我都會畫圈一下,額外注意。
「順便說一下,如意半島小區的十八棟1樓的黑蛟墨曉星,我相信你印象深刻,她在自己家底樓院子裡放了一個水繫結界,裡面很多鯉狐草……千萬別因為按門鈴無用而直接闖入啊,會死的……」
尋夜雨聽得還挺認真,可能是認為收集情報很重要。
他還沒怎樣具體形容如何可怕,尋夜雨道:「沒事,你怕的話,都我來負責好了。」那種自信滿滿地口氣令人十分想打。
上午陳夏從最普通的新社區開始,倒是還算輕鬆,因為新樓盤通常電梯豪華內部結構合理規範,完全不會出現找不到門牌號的事情。如果是龍川公寓和康健小區這種老式的街道,就比較地形情況複雜了,陳夏就算是本市居民,應對市中心老城的情況,也會覺得棘手,更能看出歲月無情變遷在一塊土地上怎樣留下痕跡。
接受了很多尋問新人和噓寒問暖,陳夏情緒穩定,尋夜雨腦袋上方卻仿佛瀰漫起了低氣壓。
「說起來……為什麼那麼多人需要拿完了宣傳手冊,還非要關心一下我有沒有女朋友?」冷硬如尋夜雨都忍不住吐了個槽。
「你還不如問,為什麼不能拿完就在我們鼻子前面關門,這樣可以提高我很多速度。不過也算老人家的好意吧。」陳夏聳肩,然後看看手錶:「行了,吃飯去!到飯點兒了。」
尋夜雨被陳夏輕車熟路地帶回了河邊別墅的食堂。
灶神王博頰今天綁著馬尾,十分利落的在盛飯,食堂的每日例餐ABCD上寫著糖醋排骨魚香茄子,以及今天還有肉夾饃配羅宋湯。食堂越來越隨心所欲了,似乎也能看出灶神大人今天的心不在焉。
陳夏趕緊給尋夜雨以及自己搶了一份。包括飯後甜點。
尋夜雨雖然是個傳說中的大少爺,對食物倒是沒有挑剔,就是吃飯姿勢略粗獷。
陳夏問:「喂,沒人跟你搶的……」
尋夜雨道:「嗯,我習慣了,很多時候訓練需要在野外風餐露宿,周圍都是冒險者,僱傭兵和職業軍人……大家都很利索。」
陳夏在家捧著飯碗看電視,所以完全沒有可比性。
當兩人正在氣氛融洽吃著尋夜雨同學入職第一頓工作餐餐的時候,美女灶神幽幽的晃了過來。
「喂,陳夏,尋夜雨,吃著呢?」
「是的。飯菜很好吃,非常滿意!」陳夏記得灶神培育事項,必須多表示感謝和需要。
王摶頰美目流轉,杏眼掃過尋夜雨和他身邊的蛇皮袋。
「所以,已經開始做第一個新手任務了麼,陳夏你行啊,也開始帶小號了。」
陳夏表示苦笑。
王摶頰卻突然嘆了口氣,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丁克啊……」
陳夏反問:「他怎麼了,難道又是跟你要布丁,他這麼一打一打的吃,都快糖尿病了吧?」
王摶頰卻正色道:「你忙了幾天沒注意他,他好像不出來吃飯了,可能是閉關了吧!但是外賣小哥說也沒給他送餐呢,這種情況,得注意啊!他這個死宅萬一有事,都不會被鄰居發現哦!」
「震驚!單身空巢青年作家,死在公寓中多日,無人發現。直到家中傳出異味,才被發現死於心臟驟停/突然中風,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類似這種社會新聞?」陳夏隨口皮一下,表示很開心。
「別鬧,小丁丁還是有理智的,但是他要幾天不出門,總要查看一下。你下午派宣傳手冊的話,我建議你從康健四區開始。」不知是不是被陳夏的震驚體震驚到,王摶頰特別補充了一句,「唔,順便看看他還活著麼。」
陳夏咽下了自己的飯後布丁,點了點頭,「好的,我們會上門看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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