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道:「我想他們其實猜到了有人在搗亂,但是並不確定就是我,這倒是比較有利的一點,不過我希望我們能成功到達塔樓,從西館那條走廊走有點冒險,要不然,我們可以先從西館的一樓上去。只是這樣或許得找一間靠近懸崖的房間然後直接從外面的懸崖爬進塔樓。……呃,需要專業的登山技術或者堅定的信心。「
陳夏所以提出這條路,完全基於剛才他爬懸崖的經歷,他發現或許他能影響的現實部分中,地形也是一部分,和平飯店的地形,會隨著他的投射影響而變化。那麼或許他真能爬上去。
而陳夏B則沉思道:「我認為不如這樣,他們需要留下我不是嗎,那麼我來做誘餌,他們現在一定發現我從冰庫失蹤了吧。」
正說著,他們隱約聽見了一聲巨大的動靜。那聲音簡直像是雷鳴。
陳夏和陳夏B以及尋夜雨本來就極為壓抑的說話聲,悄然而至,大家都在注意傾聽那聲響。
「這……聽起來……假如有點想像力……」
「或者我覺得只是我幻聽了?」
「嗯……你沒有幻聽,我也聽到了,仔細想的話,好像山體滑坡或者雪崩麼?」
「被雷暴劈或者被炸彈擊中吧,雪崩是一個持續的過程……」
「後續的聲音會輕很多,所以你聽不到並不證明它不存在。只是我們現在的位置很難接收到。」
「這裡又不是真實世界,你為什麼要說那麼實際的物理定律!」
兩個陳夏又開始討論起沒什麼營養的問題了。
尋夜雨皺眉道:「是從西面方向傳來的。我猜測,可能是塔樓的方向,或者是西館……」
「怎麼,總統套房被人安裝了TNT炸彈麼?」陳夏擦汗。
雖然是這麼調侃,但陳夏怎麼都不會相信這事。
「還有哪裡可以從東館看到西館?」
「一樓的下午茶餐廳就可以看到,我還記得,那兒有個下午茶包間,就是專門觀賞懸崖風景的。」尋夜雨道,「我下午在那裡看見過那塔樓,或許……」
情報有了,三人急忙在尋夜雨的謹慎帶隊下通過了偌大的大堂,到達餐廳,此刻餐廳已經空無一人,只有燈光還是斑駁點綴著,點唱機早就已經沉默了。吧檯的燈光仿佛隨時在等待客人。
他們走進餐廳就看到了前方的保險,落地玻璃厚實鑲嵌在卷草金屬網格編起的窗框裡,陳夏在微弱的光線下等了一會兒,才能看清他想要看的東西。陳夏想:「啊,應該不是幻覺……」
陳夏B也湊了過來,楞了一下,問:「我看也不是幻覺。但這太誇張了!」
尋夜雨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冷靜道:「你們看到,我也看到了,確實不是幻覺,那是岩漿在流淌,都已經流到懸崖下面去了……我不認為西館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留多久。」
他話音剛落,懸崖上的積雪就因為灼熱的岩漿而崩塌,如同白色的潮水一般轟隆隆巨響著塌落下來,掉入深谷中,而山體也經受不住衝擊,正在崩裂,西館的下層隨著山體的崩裂而垮塌。西館看起來撐不了多久了。
陳夏望過去的時候,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只能呆愣在原地。
那座古老的,由岩石構成的,四面都鑲嵌著彩色時鐘面的瞭望塔,現在孤零零屹立著,暗紅色的岩漿從塔樓的窗戶,以及鐘面下面流淌了出來。流過了塔樓,流下了山壁,在風雪中緩慢而肆意的流淌,絲毫不會被風雪的狂暴所影響,也因此,那岩漿燃燒的幽暗的火光照亮了時鐘塔的輪廓。鐘面上面的指針停擺在了12點附近,接著便像是壞掉了一般不斷抖動,不多時,一根指針便掉下了萬丈懸崖。
陳夏冷汗道:「依我看,D先生好像有點忍耐不住,是因為這個回合開始。他感覺到快要出事兒了,開始變得活躍了?」
陳夏B道:「難道不是因為你嗎?怎麼看都是你搗亂造成的。塔樓這條路,我們還能怎麼上去呢……當然我不想去思考這個是什麼原理——但計劃好像失敗了?」
陳夏道:「你們猜現在那群傢伙還在不在西館……我猜他們還在。「
陳夏B道:」說真的,你現在要上去嗎?「
陳夏道:」聽著,你認為,假如西館崩塌,東館會倖存嗎?「
「應該……不會……?」陳夏B不能肯定。
「我猜假如不是人類彼此殘殺或者因為絕望自殺的話,這世界是無法吞噬的。所以搞個天災這種事,絕對不是謀殺屋,或者說丁克同學會做的事情,那麼可能就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尋夜雨皺眉:「你所說的意外是指……」
陳夏道:」我不知道,但我感覺說不定不是我一個人在努力搞事呢,畢竟咱們這群人……不是那麼容易中招的不是嗎?「
尋夜雨道:」無論要做什麼,最好趕快。西館不多時就會被岩漿吞沒了「
陳夏道:「我們走!」
在那隱約隆隆聲中,三個人真的都跑向了電梯。他們在電梯裡感覺到了搖晃。
陳夏B先是慌了一下。
陳夏對他說:「聽著,說出來大概你不信,但是你還是可以試試看,相信我們可以順利到達西館。並且西館不會有任何垮塌,我們會通過最西面的門,而那裡的塔樓階梯也還是存在。」
陳夏B困惑片刻,而後突然福至心靈道:「我懂了。這是為什麼我剛才開始就覺得哪裡不對。餐廳里的員工餐都是我愛吃的東西。」
陳夏嘆氣:「行吧,你還吃上飯了,我上一夜飯都忘了吃。可是也不餓。」說罷,電梯就停下了。
當電梯門在四樓打開的時候,他看到了依然還亮著燈的走廊,只是一眼望過去,走廊的牆壁上都是裂開的縫隙。
陳夏仔細看走廊的牆面,發現牆壁上的鳶尾和萱草花紋都已經模糊難辨。而整個走廊的風格也開始混雜不堪,有時候壁燈是日式的,有時候是歐式的,地毯上則反覆的出現黑色的斑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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