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被呂布破碎,隨之破碎的還有城西守軍最後的士氣,隨著城牆坍塌,大量江淮軍的湧入,守城的殘軍也再難抵抗,紛紛丟下兵器投降。
混亂之中,李通本想趁亂殺出,卻被魏延盯上,失去軍陣的他,單論武藝顯然不是魏延對手,只是三招便被魏延繳了兵器,制服在地。
「將軍,曹操已死,許昌已破,這般頑抗又是何苦?」楚南打量著李通,是個面容剛毅的漢子,而起天賦更是了不得。
天賦:
鐵律(滿):執法嚴明,杜絕一切徇私,出任地方縣令時,治下犯罪率提降低55%,衙署公信力提升55%,軍心、民心提升55%,該比例會隨著官職的提升,治理範圍的擴大而削弱,每多一縣,降低5%
鐵膽(滿):一腔鐵膽不懼任何形式威脅,戰場上,可激發麾下將士20%的戰力且軍心不易受到打擊。
死戰(滿):身處絕境之下,提升自身15%戰力,提升麾下將士15%戰力
「既已兵敗,但求一死,休要多費口舌!」李通甩了甩腦袋,怒喝道。
「言重了,來人,請將軍下去休息,好好看守,莫要慢待了。」楚南起身,不看其他,只看這天賦就不是容易妥協的人,尤其是這種時候,想要說服難如登天,先將人壓下,再想想如何說服他歸降吧。
三個天賦都算不上頂級,但卻都是滿級天賦,足以讓他夠得上一流,而且李通不是單純的武將,是能夠當文官來用的萬金油將領,尤其是鐵律這一條,楚南都有種想讓他進刑部的衝動。
這人一定要拿下,必須拿下!
「子炎為何不招降此人?」呂布見楚南只是說了一句便不再相勸,有些不解的看向楚南,不是說要招降麼?
「岳父難道未曾看出?此人性格剛烈,此時兵敗被擒,胸中必已生出死志,此時勸降也是於事無補,甚至可能激我等殺他,不如先將他看押起來,過一段時日待這股勁兒散去之後再行招錄。」楚南笑著解釋道。
【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呂布看向自己的女婿,雙方正式對話也就兩三句吧,怎麼看出這麼多的?
「咳,某自然看出,此人御軍有道,心嚮往之才急了些。」呂布輕咳一聲,表示自己其實也看出此人性格剛猛來了。
楚南正想著事情,突然聽到呂布此言有些轉不過彎來,自己看出李通性格是通過其天賦,自家老丈人是通過什麼看出來的?
隨即反應過來,吹牛呢。
「岳父所言甚是。」楚南微笑著附和道:「四門已定,這許昌城算是徹底拿下了,恭喜岳父。」
「都是眾將士功勞。」呂布聞言心懷大暢,看向四周道:「眾將士各自駐紮歇息,明日論功行賞!」
朝廷這邊暫時不可能有封賞,楚南之前也跟呂布說過自己的想法,先把朝廷當空氣,有什麼事情他們自己做主,直到朝廷願意來求才行。
呂布的三公之位不能自己要,得天子拜為三公才行,一般官員任命有三種方式,一為拜,二為授,三為任。
這任是常見的,比如上次任免楚南為下邳太守,大多數官員是由朝廷任命。
授指封官授爵,也是比較常見的,跟任有區別,但區別不大。
而拜雖然是授予官職,但卻是一種頗為隆重的形勢,一般都要舉行儀式才行,表示天子對此人的重視。
呂布的三公之位必須天子拜才行,這樣就進一步確定了呂布打曹操的合法性,是天子承認的,同時也是認定了曹操為逆賊!
雖然都是表面功夫,但在官面上,這一套禮儀卻是很有必要的,而儒家也吃這一套,楚南如此做,可不只是因為自己修儒,在他眼中,修儒就跟刀劍一樣,只是個武器,但重要的是,如今天下,儒家算是主流,修的人多,影響力自然也最大。
官拜三公,要的就是這個影響力,哪怕天下人再不願意接受,但是你們的天子自己求著讓呂布晉位三公的,若你們不接受,就是反對了自己的所學,自己崩壞禮樂,那局面雖然會更亂,但楚南會更高興。
「喏!」眾將士答應一聲,各自率兵離去,楚南沒忘了讓人去邀請張繡入城,商議封賞之事,不過張繡卻並未進城,而是以整理軍隊留在了許昌城外。
「先生,溫侯欲封賞於我,這是否該受?」城外,南陽軍大營,婉謝了前來邀請的將領之後,張繡讓胡車兒安排大軍回營駐紮,自己則招來賈詡商議此事。
滅殺曹操,攻破許昌,呂布邀自己入城受封,一個是論功行賞,另外一點,恐怕也有相邀之意。
雙方此番合作算是頗為愉快,不過張繡原本可是聯合劉表對抗曹操的,嚴格來算,他算是劉表之人。
但如今時移世易,不知不覺間,他幫呂布攻破許昌,等於是助呂布成了代替曹操之人,自己接下來是親近呂布還是親近劉表?這讓張繡有些難於抉擇。
「為何不受?」賈詡接過士卒送來的水喝了一口,反問道:「將軍此來,莫非就真的只是為了助溫侯?」
「這……」賈詡聞言愕然,幫人家打了一仗,不管出力多少吧,這些時日光是糧草消耗就不少,而且攻城他也是真出力了,現在戰爭勝利,人家要給封賞,自己若是不要……是來當好人的麼?
念及此,張繡釋然:「是在下想多了,這便入城去。」
賈詡看了看天色,搖頭道:「此時入城,便會讓溫侯覺得將軍反覆,不如過了今夜,明日一早再入城拜會。」
張繡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隨後看向賈詡,有些猶豫道:「文和先生,還有一事需先生解惑。」
賈詡端著水碗點點頭,靜待下文。
「若溫侯請我為其所用,是否該效忠溫侯?」張繡問出了這幾日盤繞在自己心中的問題。
說實話,雙方相處的不錯,呂布待他也頗為親近,如今呂布拿下許昌,問鼎中原也是時間問題,之後也肯定會邀請他加入。
自己是否接受呂布的邀請,張繡有些糾結。
賈詡端著水碗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在張繡的催促下緩緩搖頭。
「拒絕?」張繡見狀皺眉問道。
「不知。」賈詡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以我觀之,溫侯本無問鼎中原之命,此人有很多問題,行事不絕,處事不明,遇大義而息身,見小利而忘義,這等人,便是本事通天,也難成大事。」
【有這般不堪?】
張繡愕然的看向賈詡,怎麼自己就沒感覺出來?他只是覺得呂布有些高冷,表現在外人眼中,就是話少,其他的倒沒什麼,怎麼到了賈詡這裡就是一身毛病。
「不過自其領徐州以來,改變卻頗大,遇事不再執著眼前利益,能將眼光放長遠,用人也是知人善用,而且呂布如今對自己未來的路似乎看的很清楚,哪怕利益再封侯,與其目標不一致,那呂布也能棄之如敝履,能做到此點,已是難得明主之相,不過……」
「先生你說話能否一次說完?」看著再度中斷的賈詡,張繡有些無語道,咱能好好說話不?老賣關子是個什麼毛病?
「不知為何,在下總覺得溫侯並無太大野心。」賈詡說到這裡有些難以置信,呂布給人的感覺不是曹操那種野心勃勃,要做什麼大事之人,很有那種小富即安的感覺,但若真是這種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今日這一步,賈詡不太理解是什麼讓他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張繡:「……」
這樣的人不好麼?所以到底要不要投靠?
賈詡見張繡這般看來,有些無奈一笑道:「溫侯若邀將軍加入,將軍應下便是,不過需保得南陽南陽太守之位,至少在南北決出勝負之前,將軍需給自己留有退路。」
「南北決勝?」張繡聞言,一臉詫異的看向賈詡,什麼南北決勝?自己哪節課沒上?
「如今天下大勢,雖有江東、荊襄、蜀地以及關中諸將林立,然天下大勢還看中原,溫侯此戰大勝,可得中原之地,然將軍莫忘了,北方還有袁紹,如今雙方各自成勢,一戰在所難免。」賈詡指著地圖笑道:「袁紹若得北方四州,人口未必能比溫侯,然卻無後顧之憂,反觀溫侯此處,南有劉表、江東掣肘,西有關中諸將隨時可出關中襲掠,無法全力抗敵,至少局勢上,溫侯並不占優,是以在下以為,在雙方決出勝負之前,將軍可以親善溫侯,也可以一定程度依附溫侯,但不可完全依附。」
見張繡皺眉,賈詡笑道:「當然,將軍也可賭一賭運,全力投入溫侯麾下,一旦溫侯獲勝,將軍地位自然極高,但若失敗,怕是難免被袁紹清算。」
以賈詡的性格,自然是不全壓,留有餘地比較保險,但張繡如果執意要跟呂布,他也不會反對,說到底,自己只是個小謀士而已。
「多謝先生指點。」張繡對著賈詡一禮,這一夜……他怕是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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