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方天畫戟匯聚萬軍之力,斬出的戟罡帶著恐怖的威勢撕開九黎將士的身軀。
有些人,天生就是為某些事兒而生的,哪怕呂布本身的身體素質並不比這些尋常的九黎戰士強多少,但當他出現在這樣兇殘的戰場上時,哪怕身份只是統領一支雜兵的小將,依舊能爆發出耀眼的戰鬥力。
那若隱若現的鬼神虛影,竟隱隱有與他融合之相。
從四周圍九黎戰士的目光中,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恐懼和害怕,原來他們也會害怕。
「吼~」
一聲憤怒的咆哮聲響徹四野,楚南只覺頭頂一暗,一名身高足有丈八的巨人從天而降,手中是一根又粗又長的銅棍,狠狠地朝呂布砸下。
丈八的身高,在普遍身形高大的九黎軍中,也是少見的,在大漢已經算是高個的呂布,在對方面前只能達到腰部。
光是體型,雙方差距就不少。
「咣~」
呂布雙手舉起方天畫戟,迎向對方的銅棍,雙方毫無花俏的對碰一記。
劇烈的撞擊聲,好似撞在所有人的心口一般,讓所有人都覺心口一跳,匯聚在呂布身上的軍陣之力竟被這一棍子擊散,被楚南強化過九次的方天畫戟,戟杆開始彎曲,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如同漣漪般在交手雙方之間蕩漾開來,不少遊俠將士只覺胸口一悶,有的更直接吐出血來。
呂布單腿微屈,竟是有些接不下這一棍。
力量上,呂布處於絕對下風,但他能縱橫天下,有的顯然不止是力量,身子在單腿微屈的瞬間,將力道卸開,對方的青銅棍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大地震動間,裂開一道道縱橫交錯,猶如蛛網般的裂痕。
呂布則借力身體在空中一轉,戰陣被打散,暫時失去戰陣之力的呂布兇狠借著這股迴旋之勢,一戟狠狠的劈在對方脖頸上。
「嗞~」
戟刃切入了皮肉,但呂布這般一戟,竟沒能切斷對方的骨頭。
「吼~」
吃痛的九黎壯漢咆哮一聲,反手一棍就朝呂布砸來。
呂布不及收戟,順勢將戟杆往下一按,擋在了那青銅棍之上,巨力直接將他震得倒飛出來,方天畫戟也帶了一溜鮮血在那壯漢的怒吼聲中被拖回來。
九黎猛男顯然被這個小不點兒給激怒了,不等呂布落穩,便朝著呂布大步衝來,呂布在未曾落地的瞬間已經在空中扭腰,同時將方天畫戟轉手,在落地的瞬間,任由對方的銅棍擊中自己,方天畫戟卻在轉身的瞬間刺入對方咽喉,雖未完全進入,但楚南清楚的看到,那一戟擊碎了對方的喉骨。
呂布本身也被這股巨力擊飛出去,人在地上滾了兩圈,左臂更是詭異的彎曲起來,顯然是被那一棍子打斷了。
然而讓人絕望的是,那九黎猛男伸手掐著喉嚨,卻並未死去,恐怖的自愈能力竟讓被呂布擊碎的那節喉骨開始恢復。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這種自愈力,確定對方是人族?
以體型來看,應該是敵軍中的小頭目,類似於屯將之類的存在,只是這種級別,已經這般恐怖了?
這種恐怖的自愈力,還有戰死的可能嗎?
呂布起身,同樣也看到了這一幕,但卻並未如眾人一般驚慌,身子一晃,將背上長弓摘下拋出,同時伸腳踩中長弓的同時,單手一把摘下一枚箭簇,在弓即將被腳踢飛之際,一把扣住了弓弦,同時猛然後拉,將弓弦拉到圓滿,隨後一箭射出。
「噗~」
冰冷的箭簇在這般短的距離中急速射出,對方似乎想要抓住,但只能抓到殘影,利箭順著那破開的傷口直接射進去,貫穿了對方的脖頸。
「老師!」楚南見那九黎猛男竟然還沒有死,嘗試著拽出利箭,心中一凜,大喝一聲,人已疾步衝出,單手按住劍柄。
陳宮與弟子心意相通,當即明白弟子所想,提筆以浩然之氣為墨,在空中寫下一個銳字,同時一點,那銳字瞬間落在楚南的人皇劍上。
也在這瞬間,猛男看到這個沖向自己的小不點,單手舉起熟銅棍就準備一棍子杵死他,但楚南的速度陡然加快,繞到對方身後的同時,突然拔劍,在對方腿彎處留下一道血痕。
傷口對對方來說,並不算什麼,但痛感還是有的,猛男怒哼一聲,單膝跪倒,即便如此,也比楚南高了一截。
呂布也早已丟開長弓,單手拖戟而至,就在那猛男想要起身的瞬間,呂布已經衝到近前,方天畫戟帶起一捧土,迷濛了視線,而後一點寒芒乍現,戟鋒在壯漢的咆哮聲中刺中對方左眼,壯漢下意識揮棍橫掃。
楚南早已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呂布卻是一腳踩在棍上,借力退開,順便拔出了方天畫戟。
九黎猛男吃痛,咆哮著亂揮起來,楚南連忙往外滾出去。
陳宮寫了個衰字落在對方身上,只是一瞬間,衰字效果便消失了,雙方實力差距太大,陳宮的本事,也只能稍稍阻攔對方一瞬,便失去了效用。
但也借著這一瞬間,楚南趁勢滾出了對方的進攻範圍。
「岳父,無恙否!?」呂布已經重新集結戰陣,楚南來到呂布身前,心有餘悸道。
呂布看著還在掙扎著想要起來的九黎猛男,將方天畫戟倒插在地上,伸手抓住扭曲的左臂,悶哼一聲,將骨骼歸位。
「愈!」陳宮深吸了一口氣,寫了個愈字點在呂布傷口處,面色有些蒼白,他的浩然之氣消耗了不少,沒了民望加持,浩然之氣恢復起來可不容易,哪怕大儒,也無法在這種頻繁使用浩然之氣中,做到生生不息。
胳膊的痛感消散了不少,但發力總是難了許多,眼見那九黎猛男還在那裡掙扎著往出拔箭,眾人心底生寒。
類似這樣的猛男,九黎軍中有不少,呂布以負傷的代價,配合陳宮、楚南才將對方打到這種程度,但凡多來兩個,他們這支人馬恐怕立刻就得被擊潰。
「岳父,不宜戀戰!」楚南的想法就簡單多了,又不是非要殺死不可,他們殺不死,別人能啊,這種的,在他們面前能當個猛男,但放在整個戰場上,也不過是嘍囉頭子而已,沒必要糾結於對方的實力。
見呂布還想繼續嘗試殺對方,楚南連忙道:「小婿來領兵如何?」
「你?」呂布左臂軟軟垂落,有些不解的看著楚南,自己這女婿應該不是自大之人,當即點點頭道:「也好,暫由子炎統兵!」
說著,將令旗遞給楚南。
楚南也不客氣,他這段時間一直關注著上層傳來的命令,同時讓呂布不至於孤軍深入,這可不是外面,他們這支剛剛組建起來的人馬,孤軍深入的下場恐怕不會太好!
風字秘,疾行!
然後,楚南就帶著人馬開始在混亂的戰場上遊走。
隨著雙方交鋒的激烈,戰場已經開始混亂,炎黃這邊還在儘量維持陣型,九黎部落的猛男們已經殺瘋了,就這點上來看,不依仗軍陣,炎黃大軍還真不是對方的對手,但這不重要,整個戰場已經陷入無止境的廝殺。
無盡的冰雨已經停了,但風雨卻沒停,也讓相對體弱的炎黃部將士不太習慣,而身體更加強壯的九黎戰士卻是沒有絲毫影響,炎黃軍這邊其實已經開始敗退,只是這般宏大的戰場,看起來並不明顯而已。
楚南這支人馬在呂布的帶領下,方才是沖在最前方的,局部殺的敵人不斷敗退,也是因此,才引起了猛男的注意,差點團滅。
如今主導這支人馬的人成了楚南,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喊打喊殺,楚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撤出一線,以風字秘在戰場上穿梭,看到孤軍殺入己方的九黎族,就跑去支援,打不過就撤,這般連續打了幾次,他們的位置便離一線越來越遠,而不給人當逃兵的感覺。
周圍的環境相對安逸下來後,楚南再度施展了隱字秘,眾人的存在感迅速降低。
呂布:「……」
他被女婿的操作驚呆了,本以為女婿見自己受傷,準備接替自己的位置繼續廝殺立功,誰知竟是打了兩下後,想要脫離戰場了。
「子炎,你這是……」呂布看著楚南,臉上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岳父,再這般打下去,我們怕是很難活著離開戰場。」楚南嘆了口氣,看著呂布道。
你倒是打嗨了,但大家怕是都得跟著送命去。
「而且……」楚南目光複雜的看著呂布:「我等為何要參與此戰?為何要用命去拼?」
是啊,為何要參戰?
也沒說通過秘境之法,是建立功勳啊。
「以我等今日所殺之敵,已是有了不少功勞,再打下去,毫無意義。」楚南看著眾人道:「我等該做的是設法接近黃帝,若未記錯,左右這場戰爭勝負的,並非這些尋常將士。」
涿鹿之戰,是上古戰役中名聲最大的一場,也是最為宏大的一場,眾人多少都是有些了解的,真正左右這場戰爭勝利的,是那些神仙。
「那要如何接近黃帝?」呂布問出一個關鍵問題。
楚南搖了搖頭:「小婿暫無頭緒,不過至少我等需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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