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西門都打起來了,我等就在這兒做防禦?」東門外,看著楚南指揮眾將士又是挖掘溝壑,又是建築壁壘,不時用還親自上場,用言出法隨幫忙,這就讓魏延很無語,他是憋足了勁兒想要建立功業的。
「文長放心,這先破城的,多半是我等。」楚南招呼周倉去督工,看著魏延笑道:「你沒看到麼,陳登、孫策他們都在西南兩門,我們這邊無甚大將駐守。」
「所以此時正是進攻之時!」魏延更不解了,他本以為楚南沒看出來,現在看來楚南是看出對方破綻的,怎麼還在這兒優哉游哉的挖掘溝壑,建立壁壘?
第一次看攻城方打仗做防禦的,難不成還指望守軍出來?
「左右無事,便與將軍探討一下這攻城之法,吾於兵法一道是初學,有不對之處,文長只說便是。」楚南呵呵笑道。
「不敢。」魏延連忙道。
楚南擺了擺手道:「我不懂兵法,但知人心,如今對方初戰,正是全力以赴之時,同時也是戒心最強之時,我軍此時出手,對方必然會派出大將前來,如此雖可占得優勢,但想破城便難了,我們此時建立防禦,一來江東那些人若要突圍,往這邊突圍可能性更大,文長以為然否?」
魏延點點頭,確實,南門是呂布,西門是陳宮和高順,呂布麾下能叫出名號的基本都在那兩邊,看起來自然是楚南這邊最弱。
「二來嗎,此時他們心中尚存警惕,但若我軍在此只是構建防禦,你說他們會否將重心放在此處?」楚南再問道。
魏延搖了搖頭,戰事吃緊的情況下,哪能將力量分散,肯定是哪裡攻的猛哪裡人多。
「末將明白了。」魏延點點頭,雖然楚南這種策略不太合他心意,但楚南這方法也沒錯。
「去準備吧,要動手時,你帶隊上,若能先破城,這功勞定是你的。」楚南拍了拍魏延的肩膀笑道。
「多謝主公!」魏延難掩臉上喜色,對著楚南一禮。
「你最近看著年輕了許多。」楚南打量了魏延幾眼笑道。
「日子好了不少,夫人病情也日漸好轉,還得多謝主公。」魏延呵呵笑道。
「去備戰吧,這一仗打贏了,定有封賞,到時候幫你看個宅院。」楚南點頭笑道,魏延一家,黃忠一家搬進來後,感覺家裡突然擁擠了許多,這仗打完後,兩人功勳都不會少,是時候出去住了,他還是喜歡跟夫人的二人世界。
「喏!」魏延一臉歡喜的走了。
「主公,那末將……」黃忠一直在旁邊偷聽,見魏延有了攻城任務,自己卻沒安排,當即跑來找楚南。
「破城由文長來做,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將軍來。」楚南肅容道。
「請主公吩咐!」黃忠對著楚南一禮。
「攔截江東眾將。」楚南肅容道:「這東陽小城不可能久守,我若是那孫策,必會設法突圍,奪城是小,但若能將這些江東將領盡數留在此處,他日我等南下渡江,奪取江東便易如反掌,將軍之勇武,我看便是不如我岳父也相差不遠,若此時出手,對方必有戒備,不如示敵以弱,待敵軍突圍之際,將軍為奇兵,一戰阻殺江東眾將,此乃大功,不知老將軍可願領?」
「多謝主公!」黃忠聞言,對著楚南一禮,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主公,那末將……」周倉見二人離開後,湊到楚南身邊,嘿嘿道。
「敵軍突圍之時,你與我夫人配合黃老將軍攔截江東眾將。」楚南看了看他,隨口道。
這麼一算,自己這邊好像才是人才最充足的。
「喏!」周倉連忙點頭,轉身就要走。
「你去何處?」楚南叫住周倉,一臉疑惑道。
「末將去備戰。」周倉看著楚南。
「那這裡督工之事我做?」楚南指了指周圍的工事。
「可末將要備戰。」
「你手下不到百人,需要多久備戰?」楚南瞪眼道:「快去做事,莫要想著偷懶。」
裴元紹在魏越手下,自己這邊黃忠和魏延都去備戰了,能用的就剩下周倉一個人了,都去了還真指望全由自己來?
「那主公……你多給我些兵就是。」周倉嘟囔道,差不多的軍職,憑什麼魏延和黃忠各有一營,還是滿編營,自己手下卻連百人都沒有。
「給我做護衛真是為難將軍了。」楚南拍著周倉的肩膀。
「不為難,末將願意。」周倉一挺胸。
「給你兩千人,御軍九秘,只要能施展出一秘,我便讓你和他們一般獨領一營。」楚南將一面令旗丟給周倉:「現在去領人吧。」
周倉看了看手中的令旗,又看了看楚南,猶豫片刻後:「末將還是去督工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以前在山寨,二百來人,他的火字秘有時候都施展不出來,兩千人……多少有些為難人。
「你若想領兵,我可教你兵法,但戰場之上,這三軍將士的性命盡數在你一人之手,身為將領,便該為他們性命負責,可以戰死,打仗沒有不死人的,但絕不能是因將領無能,更不能是因我用人不當。」楚南嚴肅道。
「可主公你也就會個風字秘。」周倉小聲道。
「所以我才讓文長和漢升兩位將軍領兵,你何時見我領兵衝殺了!?」楚南大怒,這小護衛是越來越放肆了:「再說我才學兵法多久,風字秘已是爐火純青,你呢?這仗打完了,你回去先將《六韜》給我背會了!」
這還真不是他吹,他施展風字秘,現在魏越都追不上他,只要是趕路,多少兵馬他都能帶。
周倉聞言臉色一苦,讓他殺人沒問題,但要他背書……唉,還是督工吧,領兵什麼的,最麻煩了。
「妖蟻,給老子挖的深些!」沒辦法跟楚南發脾氣,只能朝楚南的寵物發泄下了,看到妖蟻見他過來看他,當即罵了一聲:「每天吃的比我還多,做事兒都不會!」
妖蟻朝他揮了揮拳頭,沒再理他,繼續指揮自己的螞蟻大軍挖掘溝壑陷阱。
「哼!」周倉瞥了妖蟻一眼,不跟這畜生一般見識,跑過去看妖螳螂了。
東陽東門上,看著城外熱火朝天的工地,陳應微微皺眉:「敵軍不攻城,卻在修築壁壘,為何?」
其餘幾名廣陵將領茫然的搖了搖頭,誰知道。
陳應站在城頭看了半晌,也不知道對方葫蘆里究竟賣著什麼藥,時間一久,見對方始終只是打造工事,心中戒備也放鬆了許多,招來一名將領道:「西門和南門戰事如何?」
「西門陳宮正在揮兵猛烈攻城,不過江東那些人頗有本事,數次都擋住了,南門方向,呂布不時派人挑釁、射箭,想要誘我軍出城來攻。」廣陵將領躬身道。
呂布雖勇貫天下,但面對上百名儒者加固的城牆,他也沒辦法強行破城,看來一時間,這城也破不了,只是這終歸不時辦法。
「爾等在此戒備,切記,莫管對方如何挑釁,絕不可出城作戰,以免遭了埋伏。」陳應準備去南門看看。
「喏!」將領答應一聲。
陳應隨即離開西門,去往南門觀看動靜。
「嘭~」
剛來到南門,便見一枚利箭自城下射來,利箭直接將一名冒頭觀看的儒生腦門兒射穿,餘力不止,釘在了城樓上面。
緊跟著又是一箭射來,將另一名將士釘死!
嚇得陳應連忙蹲下身來。
「莫要抬頭!」遠處,陳登和陳珪父子蹲在地上,對著眾人喝道。
「父親、兄長!」陳應連忙彆扭的走過去,看著陳珪和陳登道:「這是為何?」
「那呂布箭術超凡,已經射殺了我軍數位儒者,這軍陣也防不住那莽夫的箭!」陳珪嘆息道。
呂布的箭有些不講理,能直接穿透軍陣,雖然威力大減,但普通人也遭不住啊,已經有幾個儒者不信邪,被呂布一箭射殺,現在城頭上的將士,只要敢冒頭,呂布的箭就來了。
陳登也想組織人反擊,奈何呂布眼見騎兵無法攻城,就帶著人上了八門城,隔空朝這邊射,六章高的城牆可比東陽城城牆還高,他們的箭射不中人家,但呂布的箭卻能輕易射中他們,本來是對付呂布的八門城,如今卻成了呂布打他們的,陳登想將八門城重新埋回地面,但不知為何,他和陳珪合力都無法再將八門城送回地下去!
軍陣都擋不住呂布的箭,他們也只能這樣躲藏了。
「兄長,東陽小城,終究難阻呂布,便是今日守住了城池,怕是也難持久,不如早思退路。」陳應沉聲道。
陳珪和陳登聞言心中嘆息一聲,陳家祖業、家眷都在廣陵,他們走了又能如何?都不用仔細想也知道此戰之後,陳家那些地都會被呂布收走,產業也會被他用來籠絡人心,但不走,便如陳應所言,東陽這種小城恐怕守不了太久。
「總之,先守住今日,待到夜間,我等再與孫將軍商議。」陳珪嘆息道,現在突圍有呂布在,不啻於找死,只有先擋住這波攻城,入夜之後,再設法逃出東陽。
「喏!」
------題外話------
有件事一直不明白,為啥不少兄弟會覺得陳登很弱?孫策數次攻打廣陵都被陳登擊退,曹操攻徐州,陳登直接帶著廣陵軍攻到下邳,是先跟呂布交手的,就算不是頂尖那一批,陳登也應該是跟徐庶一個檔次的,怎麼不少兄弟直接把他當二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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